暴娇和病美人[互穿]
周围的人不自觉地将视线往他身上飘,晏行昱也不在意,他拨了一会佛珠,偏头看了一眼窗外。
天色阴沉,似乎是要下雪了。
晏行昱突然蹙眉。
晏为明低头问他:“有风哎,哥,要关窗子吗?”
晏行昱摇头:“不必,尽量早些回去。”
常萧悄悄走到一旁,低声对侍从吩咐:“去准备些烈酒来,待会晏为明输光了钱,就让司射寻个缘由让他兄长代他喝酒。”
侍从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这般胆大包天:“那可是丞相公子……”
常萧道:“不受宠的灾星罢了,相府不会为了他出头的。”
他说着,再次不受控制地偏头看了那“灾星”一眼,不知怎么的脸都红了。
侍从见他执意如此,忙领命下去了。
片刻后,投壶的司射推来一扇寒梅屏风,挡在中央。
常萧彬彬有礼,余光一直在往晏行昱身上瞥,道:“此次换个比法,隔着屏风盲投如何?”
晏为明知道“他哥”黑暗中也百发百中的箭术,哼着道:“盲投就盲投。”
“他哥”不怕!
晏行昱:“……”
他哥现在连规矩都没摸清楚,还是有点怕的。
晏为明毫不拖泥带水,根本不管常萧想要和他哥多说话的心思,催促着他开始。
司射出言说开始。
常萧先起身,拿着箭矢站在屏风后,抬手一掷,只听到一声闷响,箭矢插入了壶中的赤豆中。
司射道:“入壶了。”
周围一阵喝彩。
晏为明撇撇嘴,扭头开心地拿了一支箭矢递给晏行昱,满脸写着“哥你快发招杀了他们”。
晏行昱:“……”
晏行昱只好试探着捏着箭矢,估摸了一下距离,将箭矢投了出去。
屏风外传来一声脆响,似乎是箭矢触碰到壶的声音。
很快,司射道:“入壶。”
只是这次确实极其凶险,若不是壶中有赤豆,那箭定会飞出去的。
晏行昱差点丢了五十两,皱着眉头,拨弄佛珠的手极快。
常萧暗中瞧着,心中一阵欢喜。
晏为明昨日吹嘘的果真是假的,这美人一看就是初玩投壶,第一支误打误撞才入的,他现在越来越心烦,等会就会越来越手抖,更是很难投中。
常萧十分擅长玩投壶,第二支箭轻轻松松就中了。
晏为明担心司射是常萧买通的,气势汹汹去屏风后看。
常萧趁着这个机会,拿着一支箭矢走到晏行昱旁边,将箭矢递给他,淡淡道:“公子。”
晏行昱正要接过,常萧却紧拽着箭矢,笑着献殷勤:“公子应是第一次玩投壶,我先让公子三支箭矢可好?”
晏行昱抬眸看着他。
有胆子骗丞相小公子的人并非是良善之辈,晏行昱看着他的眼睛,瞧出来那掩藏不住的觊觎和势在必得的自信。
晏行昱微微歪头,觊觎?
觊觎什么?
银子?
那这三支箭可不能要,指不定有诈。
想到此人盯着他银子,晏行昱眉头紧皱,对他更不喜了。
他正要开口,心口突然泛上来一股古怪的感觉。
那感觉太过熟悉,晏行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本能想要去找针封住腿上的经脉。
但才刚动作,未关的窗户外一阵寒风吹来,将他肩上垂的一缕墨发吹到了脸侧。
乌发拂过雪白如玉的脸颊,缓缓垂落,晏行昱偏头看了一眼窗外。
已经下雪了。
常萧正等着晏行昱回答,突然感觉手中的箭矢一动,接着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直接夺过去。
常萧一怔。
方才还满脸清绝绰约的美人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一声。
他懒洋洋支着下颌,如玉的手指随意绕着肩上的那绺发,漂亮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极其违和的邪气,眼底的泪痣仿佛沁了血,鲜艳欲滴。
仿佛在一瞬间换了个人似的。
荆寒章勾着唇,笑着问:“你方才说了什么吗?”
第24章 神医 【三更合一】荆寒章一脚踹了出去。
荆寒章本来在南书房被林太傅抽查背书, 耍了好几次无赖都没能逃课出宫,正在烦躁之际,突然就被换了过来。
荆寒章悲喜交加。
悲的是他又要在病恹恹的壳子里喝苦药了, 还没蜜饯;
喜的是不必背书, 还能替晏为明那小蠢货摆平麻烦。
荆寒章扫了一圈周围, 瞧见投壶应当刚刚开始,晏为明还在那中气十足地哼哼, 应该是还未输一局,这才放下心来。
喝药就喝药吧,反正不用背书就成。
荆寒章懒散地将手中箭矢把玩着, 那细长的箭矢在他手指上几乎能转出花来。
看到他这副姿态, 方才还色胆包天的常萧不知怎么,突然就没了胆子。
就在这时,晏为明气势汹汹地跑了回来,护崽似的张开手挡在荆寒章面前, 瞪着常萧:“都说了别靠近我哥!”
常萧顺势后退半步,含笑着道:“为明别生气,我只是看大公子好像是头一回玩投壶,想……”
“想什么想?”晏为明平时总和他混在一起, 隐约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瓮声瓮气地打断他的话,凶巴巴道,“我哥百发百中!就算是第一次玩投壶也能赢你!”
常萧看了荆寒章一眼。
轮椅上的少年还在懒洋洋地把玩着箭矢,宽袖轻轻往下垂落,露出一只手都能圈过来的纤瘦手腕——那双手瞧着连拿箭矢都费力,恐怕再掷几箭就没力气了。
百发百中?
常萧心下有些好笑,方才第一箭若不是放了赤豆, 定是不能入壶的,晏为明到底是哪来的底气这般自负?
常萧退到一边,示意荆寒章投壶。
荆寒章一直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皇室之人就算被保护的再好,也不能保证不受半分算计,常萧眼中的小算盘荆寒章一眼就瞧了出来。
他只当没看到,手指灵活地勾着箭矢转了两圈,根本看也不看,随手往屏风后投去。
一声脆响,箭矢再次擦着壶的边缘,险险插在赤豆中。
晏为明扒着屏风去看,看到箭矢插的这般凶险,呼吸都差点吓停。
他哒哒哒跑回来,背对着常萧朝他哥拼命使眼色。
「哥!哥你那天晚上的百发百中呢?!快快快杀了他们啊!」
荆寒章:“……”
荆寒章瞥他一眼,没吭声。
常萧心中嗤笑一声,心道果真如此,这次的箭矢比第一支还要凶险,下一支八成中不了。
继续第三箭,常萧故作潇洒,一举一动皆是风度翩翩,优雅地将箭矢完美投入壶中后,周围一阵欢呼。
他带着点得意地偏头去看荆寒章,却发现小美人根本看都没看他,正在和晏为明说着什么。
常萧:“……”
常萧突然有些气闷。
荆寒章道:“你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还有五十两吧。”晏为明苦着脸,就算再傻也看出来他哥好像不怎么会投壶了,他垂头丧气道,“哥你是不是只会弩,不怎么会投壶啊?”
荆寒章哼笑一声:“你哥我什么不会?”
晏为明却不敢再没心没肺地全信他了,哭丧着脸在那算银子。
他大意了,弩和投壶手感不一样,他哥之前没投过壶,肯定是不顺手的。
荆寒章却没管晏为明,拿着箭矢再次随手地往屏风处一抛。
这次,极其明显地听到一声箭矢落地的声音。
司射道:“未中。”
晏为明吓得蹦起来,连忙跑过去,发现果真没中。
荆寒章撑着下颌,懒洋洋地看着脸上喜色都掩不住的常萧:“你们一支多少银子?”
投壶的规矩都不太相同,常萧现在根本不缺钱,他笑着道:“公子初玩投壶,脱壶是正常的,这次就不算银子了。”
被常萧请来的司射在一旁道:“第一局不可丢了彩头。公子若是赏脸,可以酒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