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娇和病美人[互穿]
鱼息:“荆寒章?”
晏行昱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鱼息道:“胡乱猜猜,能让你上心的人不多,那荆寒章到底有什么……”
他还没说完,歪头想了想,古怪看着他:“他不会就是幼时送你金锞子的那个人吧?”
晏行昱肃然起敬:“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鱼息道:“猜的,毕竟依你所说,能随手给陌生人一把金锞子的,非富即贵。”
晏行昱彻底服气了:“对,是他。”
鱼息问:“他认出你了?”
说起这个,晏行昱就有些郁闷:“没有,他把我认成小姑娘了。”
“嚯。”鱼息想了想,突然来了兴致,“那刚好,你趁机会穿一穿罗裙吧,指不定你那怕女人的怪病就治好了呢。”
晏行昱立刻张大了眼睛,拼命摇头:“我不穿。”
“啧,就你这个排斥的架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晏行昱有些害怕地往里缩了缩:“你、你只要不用缩骨术变成女人大半夜往我床上爬就好了。”
晏行昱之所以这么怕鱼息,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鱼息的治疗法子太过逆天。
腿瘫了,鱼息就打断他的腿重新长;
怕女人,鱼息就时不时变成女人往晏行昱身上扑,把猝不及防的晏行昱吓得一蹦三尺高,有时候都能吓得心疾突发。
借鱼息的话,就是破而后立。
晏行昱每次听到这四个字,都想喷他一脸。
鱼息“哦”了一声,看似答应了,但到了晚上,还是用缩骨术变成曼妙款款令人移不开眼睛的美貌女子,一进来就往晏行昱身上扑。
晏行昱:“……”
晏行昱心疾险些犯了,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鱼息!”
因为要给晏行昱治病,鱼息这些年扮女人极其熟稔,捏着嗓子,柔声说:“奴家在,公子有何事吩咐啊?”
晏行昱:“……”
晏行昱险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都扮上了。”鱼息也不浪费,道,“来,治病先。”
晏行昱几乎把抗拒写满了全身:“我不要!”
鱼息才不管他,直接用轻功冲上前,一把扣住了晏行昱的手腕。
然后晏行昱就当着他的面吐了出来。
鱼息:“……”
鱼息幽幽道:“我记得你之前没那么严重才是,还是我这个扮相让你恶心了?”
晏行昱都要虚脱了,奄奄一息道:“殿下的宫里,到处都是侍女,我没地方躲。”
他强忍了这么多天,病情反倒更加严重了。
可见鱼息这破而后立的法子根本没用。
鱼息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殿下”是指荆寒章。
“你那娘亲到底是个什么神人,我真想见识见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让你反应这么大?”鱼息没好气道,“若是真的不行,我就换个法子。”
晏行昱避而不谈他娘亲的事,有气无力道:“你早该换了的。”
鱼息瞥他一眼,变回原来的模样后扶着晏行昱喂了颗药丸,直到晏行昱的脸色好看了些,这才放下心来。
晏行昱恹恹地靠在软榻上,脸上全是虚弱的病色。
鱼息晚上要出门一趟,也没多留,临走时还拿出来一件艳红的罗裙,正色地说:“小姑娘,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你好好穿。”
姓晏的“小姑娘”:“……”
晏行昱差点就伸脚蹬他。
第30章 蜜饯 他有心疾,会被吓到的。
因为鱼息突如其来的“治病”, 晏行昱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梦中依然是一室灰暗,只有不远处燃着一盏小灯。
身穿素衣的美貌女子手中捧着一碗药,轻轻哄他, 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小小的晏行昱脸颊绯红, 手上脖颈上全是抓出来的血痕, 他眨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娘亲, 行昱不难受。不怪那个哥哥,是我自己要吃茯苓糕的。”
晏夫人微怔,突然簌簌落下泪来, 她没说话, 哄着晏行昱将药喝下去。
喝完后,晏夫人才柔声问:“行昱要吃蜜饯吗?”
晏行昱眼睛一亮,扯着晏夫人的袖子撒娇:“要吃,多谢娘亲。”
晏夫人抖着手给他喂了个蜜饯。
晏行昱吃得开心, 正要说话就感觉到他娘亲突然轻轻将他拥在怀里。
那怀抱依然温暖,带着淡弱的胭脂香,晏行昱很喜欢这种令他安心的感觉,依赖地在她肩上蹭了蹭。
直到, 一只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口鼻。
晏行昱的眼睛猛地张大。
晏夫人的环抱逐渐收紧,一点点将晏行昱瘦弱的身体死死困在怀里,捂住他口鼻的手更加用力,似乎要将他活生生扼死在自己怀里。
晏行昱剧烈挣扎了两下,无意中扯乱晏夫人的发,一支簪子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晏夫人浑身都在发抖,她喃喃道:“你为什么要活着啊?求求你快去死吧。”
晏行昱的眼睛有些茫然, 他有些听不懂娘亲的话,耳畔一阵嗡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小行昱迷迷瞪瞪地想:“是因为我吃了很贵的蜜饯吗?”
他挣扎着去扯娘亲的袖子,想要告诉她,自己以后再也不吃蜜饯了,但手却使不上丝毫力气,只能逐渐感受着呼吸渐弱。
晏行昱至今都不知道,他娘亲为何要杀他,只是那濒死的恐惧混合着女人的胭脂香却深刻在他脑海中,每次靠近女人都会不自觉地呼吸困难,仿佛又经历了一遍被人险些扼死的绝望。
梦中,那带着胭脂香的女人依然死死困着他,不让他有任何挣脱。
晏行昱感觉到脖颈处似乎有热泪滴下,却又不敢确认。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在摇晃着自己。
晏行昱猛地喘了一口气,怔然张开了眼睛。
从噩梦中惊醒,他双眸失神,浑身上下使不出丝毫力气,仿佛还沉浸在那个赴向地狱的拥抱。
忽然间,一只手轻轻将自己揽起,接着落入一个满是冰雪气息的怀抱中。
晏行昱眸子缓缓张大。
那人轻轻抱着他,伸手抚着他的后背,在他耳畔嘀咕着什么,晏行昱耳畔全是嗡鸣根本没怎么听清,等到那股剧烈的心悸散去后,他才缓缓听清了。
“小鹿哒哒哒,跑去了安睡窝,风吹雨打,也不怕了。”
晏行昱:“……”
他缓缓抬起头,蒙了一层水雾的漂亮眼睛和刚好垂下眸的荆寒章对上视线。
荆寒章还在唱着那变了调的童谣,一低头看到晏行昱好像清醒了,不知怎么的整个人突然僵住。
两人面面相觑。
自从幼时的事,晏行昱极其排斥和人这般紧密的相拥,就算是国师也不能在他清醒时这般环抱他。
但现在荆寒章紧紧抱着他,晏行昱却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恨不得让他抱得再紧一些,更紧一些。
晏行昱轻轻伸出手拽住荆寒章的衣襟,喃喃道:“殿下……”
荆寒章脸腾地一下红了,立刻像是扔烫手山芋似的将晏行昱一推,整个人抽身后退。
晏行昱猝不及防被推开,险些摔在榻上,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
荆寒章整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强撑着殿下的气势,他嚣张跋扈惯了,往往都是用暴怒来掩藏尴尬,当即怒气冲冲道:“你别误会啊!本、本殿下可没有断袖之癖!”
晏行昱歪头,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
“我只是……”荆寒章一边发怒一边支支吾吾,“我就是看你做噩梦了,一直在挣扎,我我我……我做噩梦时,我母妃都是这么安慰我的,我……”
他被晏行昱看得莫名羞耻,发现自己怎么解释好像都有故意占便宜的嫌疑,只能恶人先告状,暴躁道:“是你故意扯我袖子的!你一个大男人,扯什么袖子,怎么和小姑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