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娇和病美人[互穿]
晏行昱喝了一口,随口道:“要我帮殿下吗?”
荆寒章:“……”
荆寒章瞪他:“不要你帮。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可千万别掺和进来这种事情来,就乖乖吃你的斋念你的佛,记住了吗?”
晏行昱有些为难:“但如果殿下出事了怎么办?”
“出事了你也别管。”荆寒章蹙眉道,“现在京都城并非只有我大哥和二皇子两方势力,还有一方人在暗中搅和,虽然现在还不知是敌是友,但能确定的是,那人绝对来者不善。”
晏行昱抱着汤碗,眼睛张大,有些紧张道:“那殿下不是更危险?”
荆寒章气得要命,伸手捏着晏行昱的脸蛋扯了扯,咬牙切齿道:“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知道现在的京都城就是一滩吃人的浑水,谁来了都得陷下来蜕一层皮不可,你不要跟着瞎凑合,懂了吗?”
晏行昱含糊道:“懂、懂了。”
实际上现在京都城的形势并没有荆寒章所说的这么可怖,他就是为了吓一吓晏行昱,省得他为了自己跟着一起瞎搅和。
晏行昱继续喝汤,随口问:“那另外一方人,是什么人啊?”
荆寒章见他竟然还追问,气得一拍桌子,晏行昱立刻将脸往碗里埋,不说话了。
荆寒章:“……”
荆寒章差点被他气笑了,他没好气道:“是摄政王留下的蛰卫,身手比现在的惊蛰卫好了不知多少,一人可挡百人。”
晏行昱偷偷抬起头来,小声说:“但我听说封尘舟不是将那个什么……偷盗玄玉令的人给抓起来了吗?”
“抓起来有什么用啊?”荆寒章哼道,“那人刚到了刑部大牢就自戕了,玄玉令也跟着碎了,谁也断不出那玄玉令到底是真是假。”
晏行昱若有所思。
荆寒章又敲了敲桌子:“你不会真的想掺和吧?”
“没有的。”晏行昱摇头。
他喝了一口汤,最后壮着胆子小声提议:“殿下,我不喜欢吃蘑菇,下回能别放了吗?”
荆寒章哼道:“还有下次?”
晏行昱一愣,这才意识到这里是皇宫,并非他能随意出入的地方,当即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眸,有些黯然。
荆寒章本来在逗他,见他好像有些难过,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是说,还有下次!还有,下次我肯定不让小厨房放蘑菇了,成吗?”
晏行昱这才开心起来。
荆寒章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干咳着道:“过了年我大概就能出宫建府了,到时候你尽管来我府上。”
晏行昱眼睛一亮:“好,好好!”
在皇宫还是有诸多不方便之处的。
今日不必上课,荆寒章却要时刻盯着皇帝寝殿的消息,到了午时又匆匆去了寝殿一趟,许久没回来。
难得和荆寒章单独相处,晏行昱不想这么早回相府,在荆寒章离开的时候,他便借荆寒章的桌案来默写佛经。
直到荆寒章午后回来,他已经将佛经抄完了。
荆寒章眉头紧皱着,瞧见晏行昱乖乖坐在他平日里的位置上抄书,不知怎么满心郁气又瞬间消散。
他深吸一口气,走过来,道:“用午膳了吗?”
晏行昱点头,将佛经叠好交给阿满,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见晏行昱似乎有些恹恹的,荆寒章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没起烧这才松了一口气。
“去休息休息吧。”
晏行昱摇头,在七皇子殿休息,他肯定要被送去偏殿睡觉。
荆寒章大概瞧出来了,别扭地补了一句:“……在、在你殿下榻上睡。”
晏行昱一听,立刻点头。
荆寒章:“……”
晏行昱还在那问:“殿下也要一起午睡吗?”
荆寒章磨牙,一字一顿:“你、说、呢?”
晏行昱:“……”
晏行昱只好收回所有期待,被荆寒章推着进了寝殿内室,不情不愿地爬上塌去午睡了。
整个榻上全是荆寒章身上的气息,给足了晏行昱安全感,哪怕没有荆寒章在身边,他也有些昏昏欲睡。
恍惚间,身边的被褥似乎凹下去一块。
晏行昱疑惑地回头,就发现荆寒章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塌,正背对着他躺在床的边沿,委委屈屈地缩着,稍微一动都能直接翻下去。
晏行昱:“……”
在自己的榻上,他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第58章 禁足 公子,用药了。
晏行昱喊他:“殿下。”
殿下装死。
晏行昱害怕他掉下去, 伸出手拽着荆寒章的腰封,用力一拽,正在装死的荆寒章猝不及防直接被他拽着翻了个身, 愕然看他。
晏行昱说:“殿下别掉下去了。”
荆寒章怒气冲冲:“你……”
他还没说完, 晏行昱就蹭了过来, 毫不客气地贴到荆寒章怀里,双手拽着他的衣襟不让他走。
荆寒章心脏开始狂跳, 艰难道:“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晏行昱闭着眼睛,将手中的弩解下来随手扔到床下,如实道:“蹭帝气。”
荆寒章:“……”
荆寒章几乎算是认命, 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心脏狂跳。
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自欺欺人,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明白——自己已经断袖了。
在他开始期待又排斥晏行昱和他亲密接触时,就已动心了,但他性子太别扭, 一直不敢承认。
昨日他不打自招地说出“我才没有喜欢行昱”后,荆寒章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瑞王又没指名道姓,自己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晏行昱?
荆寒章一整夜都没睡,加上皇帝重病, 搅和得他心力交瘁,随后瑞王告知他这几年二皇子八成会被立储。
荆寒章在下定决心要助大哥夺位时,不可一世从无牵挂的七殿下第一反应便是……
“若是我失败了,晏行昱怎么办?”
这个念头猛地袭向脑海后,荆寒章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彻底认清了自己的真心。
知道自己喜欢晏行昱后,荆寒章回想起自己之前扭扭捏捏排斥晏行昱的架势,顿时觉得自己又愚蠢又幼稚。
但即便如此, 看清自己内心的荆寒章再次面对晏行昱时,还是不自觉地想要逃避。
荆寒章和瑞王一起夺位,不知有多少胜算。
若是失败,恐怕是身首异处,化为孤魂野鬼。
荆寒章想要在对晏行昱还没有那么深爱的时候远离他,至少不要让晏行昱对他的感情再加深,省得日后夺位失败后,给他徒增痛苦。
荆寒章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一见到晏行昱,他立刻推翻了脑海中的打算。
避什么避?避个鬼!
感情这种事,是能逃避得了的吗?
这么想着的荆寒章,几乎对之前暗自盘算远离晏行昱的自己产生了怨恨。
他一边羞涩一边生气地上了塌。
但荆寒章本性还是别扭,只好意思在床沿躺着。
然后……就被直白得坦荡荡的晏行昱给拽到了床榻中央,抱了个满怀。
荆寒章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的晏行昱。
晏行昱每次在他身边睡得都很熟,每次清早起来时迷迷瞪瞪地都要闹着要抱才肯起来。
但荆寒章问过阿满,阿满说他家公子从小到大从来不赖床,一旦睁眼必定是极其清醒的。
荆寒章这才知道,睡眼惺忪迷迷瞪瞪的晏行昱是独属于自己的。
荆寒章莫名有些难过。
晏行昱对他这般特殊,这感情却不是爱慕。
荆寒章盯着晏行昱丝毫没有防备的睡颜,心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
——他想要晏行昱每一日睡觉时都如常人般,不必随时防备着有人杀他,不必浑身冷汗地做无数噩梦,他想让浑身是刺的小鹿将浑身的暗器卸下,只用一个怀抱来满足他缺失的所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