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谢渊顿时喜笑颜开,看见林敬辞的视线又转回他身上,他立刻又强制自己哭丧着脸,一副狼狈可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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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辞知道谢渊的表情是装的,但是看见他背后的伤口时,心口还是痛的揪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鞭痕,部分伤口已经结了一层淡淡的薄痂,谢渊拼命拉住他时全部都崩开了,此时正外翻着,露出里面狰狞可怖的伤口来,一大桶清水没多一会就变成了淡淡粉色。
林敬辞拿着帕子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着,碰一下都不敢。
谢渊见他沉默,停了一下才轻声道,“一点也不疼……嘶……”
林敬辞听他嘴硬,又心疼又生气,忍不住气哼哼的拿着帕子蹭过伤口,果然听见谢渊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心里又酸酸痛痛的泛起心疼来。
谢渊低声道,“敬辞,你别气……”
林敬辞拿着帕子仔细的避开伤口,动作轻柔的给他擦去血渍,没多大一会,眼眶又红了一圈。
谢渊听他轻抽鼻子的声音,知道林敬辞不肯被他看见眼泪,就默默伸手握住林敬辞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捉到唇边轻吻,哑着嗓子安慰道,“不疼的。”
林敬辞哽着嗓子骂道,“谁管你疼不疼!疼死你算了!”
谢渊唇角溢出笑意,安慰性的捏了捏林敬辞的手掌,轻声道,“没有你替我挡那一箭痛。”
谢渊拉着林敬辞的手放在胸膛上,心脏沉稳的跳动传到他手心,林敬辞一愣,谢渊沉声道,“你昏迷不醒时,我心痛的快要死了。”
林敬辞无声的眨了眨眼睛,潮湿的水汽化成泪珠,顺着脸颊两侧滴落在水桶中,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谢渊拉着林敬辞的手,林敬辞顺势被他拉着绕过半个水桶。
“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谢渊缓缓抬手抹去林敬辞脸上的泪痕,他此时心中才涌上浓浓的后怕,手上不断描摹林敬辞的眉眼,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像是要刻在自己的骨血里一样,“敬辞,我只想你平安。”
谢渊(委屈对手指):夫人给为夫开开门……
林敬辞(冷笑):不开!这事完不了!
(大儿子(竖大拇指)真·变脸)
爆字数了(捂脸)完结倒计时2……
第131章
林敬辞对别人,向来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性子。偏生落在谢渊身上,就嘴硬心软,口是心非。
元宝迎着王太医不多时进了门,谢渊趴在榻上,十分“虚弱”的对着王太医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林敬辞反而催促了几句:“您给瞧瞧,陛下背后的伤口都绽开了。”
王太医收到谢渊的眼神,默不作声的上药包扎,临走千叮咛万嘱咐林敬辞好好照顾谢渊。林敬辞恭敬的听着,连连应着送王太医出了重华殿。
谢渊心安理得的赖在林敬辞榻上不走了。
林敬辞心里难免好笑,面上却装作生气面无表情道,“陛下要喝水吗?”
谢渊忙不迭点头:“要的。”
林敬辞抬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凑到他唇边,“别起了,伤口才刚包扎好,别又给挣开了。”
谢渊眉眼带着笑意,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林敬辞将水杯顺手放在一旁的小矮几上,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身姿挺立,双手交握在小腹,淡淡道:“嗯,开始交代吧。”
“……”谢渊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喏喏小声道:“夫人要为夫交代什么?”
林敬辞淡淡扫了他一眼。
谢渊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立刻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坐在榻上,道,“我都交代,都说……”
林敬辞眉梢轻挑,下颌轻抬,示意谢渊开始。
“先生手中的虎符是真的,你回宫后把消息告诉我时,我就想着将计就计。叫元宝给谢戎递了消息,将仿制的虎符给了谢戎,谢戎信了,也算歪打正着,你之前随意诓骗他的话反倒消了他的疑虑,对假虎符深信不疑。”谢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林敬辞的脸色,小声道,“元宝以前是伺候谢戎的,我一早就知晓。后来谢戎给他毒药,他自己就来找我坦白了。”
林敬辞面色逐渐不善,谢渊心里一惊,说的飞快,“毒是我自己服的,但是我事先服了解药……所以吐出毒血后,我并无什么大碍。”
“那时谢戎已经频繁往边关传信,民间也有流传关于你的谬言。我猜测谢戎定然是想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带兵逼宫,所以那日中毒,原本是想叫谢戎放下些许戒心,后来想着干脆直接将你摘出去,所以我只好将你禁足重华殿。”
林敬辞极慢的揉捏了几下自己手指骨节,慢条斯理道:“所以,嫁祸给臣罪名的人,是陛下了?”
“…………”谢渊沉默了一下,算是默认了,一句话也不敢辩。
“继续。”林敬辞心中冷笑一声,还没到算账的时候。
“……要想把你摘出去,就要摘的彻底,所以……”谢渊越说越小声,心里直发虚,“所以就抬了那什么公子的地位……他是宫中除你以外的男子,是最合适的……”
谢渊不安的瞅了瞅林敬辞的面色,冷不丁打了个颤,慌忙摆手辩驳道,“我没有宠幸他!我没碰过他!真的真的!你相信我!我……”
林敬辞半敛了眸子,极轻的“嗯”了一声,道,“继续说。”
谢渊心中忐忑,攥着被角不停的揉捏,道,“鱼腹传信,是我的人故意放出的消息,让谢戎以为我真的毫无准备,已经走投无路。但是谢戎提前动手,我的确没有想到。那日谢戎逼宫,我一时难以调配守备军入宫,等他们入了宫,恐怕我已经死了。”
谢渊漆黑的双眸盯着林敬辞,眸中眼波流转,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林敬辞的手,轻声道,“我叫元宝把你锁在御书房里是想护你周全,却没想到你居然跑了出来。”
林敬辞想到那日自己看到匕首紧贴着谢渊的颈项时,说是吓得魂飞魄散也不为过。
这一世,谢渊亦是他的执念。
只要谢渊能活着。
谢渊喉头轻滑几下,轻声道,“我看到你跪下恳求谢戎,我就想着,绝不能就这么让谢戎得逞。”
“我不仅要谢戎再无翻身可能,还要将依附他的人一并连根拔起。”谢渊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字里行间不加掩饰的杀意还是令人震慑心惊,“樊自清接我密信时,边关军已经乔装打扮入了京。谢戎培育的军队,也被樊自清的人悄无声息的换了大半。”
“自我登上王位时,谢戎就恨我入骨。毕竟,满朝文武百官,大都觉得他是最适合做王君的人选,却被我横空夺了去。”谢渊轻飘飘的一笔带过这几年的血腥岁月,安抚性的揉捏林敬辞的手指,轻声道,“白鹤在众人面前做了刺杀我的样子,谢戎抓了我私下里用刑,我心中也早有准备。王君遇刺,重伤不治,他就能理所当然的继位为王。”
林敬辞听到这里,眸子转了转,沉沉落在谢渊的背上缠绕着的帛布上,心疼又丝丝密密的泛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谢戎突然将我送出宫去。送我出宫的人大半都是我的人,我干脆直接假死,好让谢戎真的放下心防。”谢渊往前凑了凑,轻轻吻了他眉间一下,又道,“谢戎指使动刑的人,也是我的人,弄了个与我身量相似,面目全非的死囚尸体在棺中充数。”
“我将你给我的红绳和香包,戴在了那人身上。”谢渊顿了顿,略带苦涩道,“只有你信了,谢戎才能信。”
林敬辞低着头,闷不做声。
谢渊接着道,“假死脱身后,我就立刻与樊自清汇合。丧钟一响,想打听谢戎何时登基就不难了。”
谢渊薄唇喏了喏,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叫初一在民间散你的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