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名远播的大佞臣原来是个美强惨
只有荣三公子无所事事,前些日子被荣尚书塞进了大理寺,在荣昇手中挂了个闲散文书的职,也从未见荣三公子踏足过一步。
就在荣昇一筹莫展之际,荣三公子终于把他矜贵的靴踏入了大理寺的门槛。
“大哥为何事烦忧?”
荣昇将案前卷宗一摊,“赵家。”
荣颖一双桃花眼一眯,“他不认罪?”
荣昇揉了揉眉心,“这赵嫣不好办,软硬不吃的主。”
荣颖遂笑了,“大哥给我一日的时间,我来想办法。”
荣昇抬眼,似有不信,“你?你能有什么办法。”
荣三公子桃花眼微微的亮了,悠悠道,“我的法子,可多了去。”
“不可用刑。”荣昇嘱托道。
荣颖摆手,以示知晓。
荣颖离开的脚步有些轻浮,一见便是从香花美酒的脂粉堆中出来,荣昇叹一声,也并未怪责他。
他这一母同胞的弟弟心思向来藏的深,没有几个猜透的。
历来权贵世家最忌讳的便是一门子弟皆出类拔萃。
月满则盈,水满则溢。
荣家已经有了他和荣昊,若是连荣颖也大有作为,无异于大树招风,平白惹皇室猜忌。
荣颖的权谋心智均不逊色于两个兄长半分,却只能成日与一干酒囊饭袋为伍,于花街柳巷寻欢作乐。
即便如今在大理寺挂个闲散职位,也只是拿些俸禄。
不过为给朝廷一颗定心丸。
有些人的位置是从一出生便已注定。
就像荣昇是嫡长子,注定要平步青云。
荣颖这一生则注定要折断自己的前途和骄傲来成全荣家。
真正的荣颖到底是怎么样的面貌性情,从他这弟弟十五岁之后,荣昇便再也不曾见到了。
京城中的高门大户,你看他们金樽清酒,荣华傍身,掀开华丽的外衣,个个脚底下都踩着刀尖。
倒不如出身寻常百姓家,有片瓦傍身,有青盐加餐。
白日虽平淡乏味,夜晚却不用辗转难眠。
第六十八章
第六日来审赵嫣的便成了荣颖。
荣三公子往大理寺带来的不是刑吏,而是两名娉婷女使,躬身立在他身侧,手托白玉盘。
玉盘中置放着精美的酒樽。
青年身着锦衣,端的一身风流仪态,看着端坐于草席上面色如常的赵嫣一一“赵大人,别来无恙?”
赵嫣抬起眼皮,只看了一眼便又垂下了眼睛。
赵嫣见他身上服饰便知,荣颖如今竟也在大理寺任职,大理寺俨然成了荣家的一言堂。
荣颖看都不看卷宗,“风水轮流转,昔日我为大人阶下囚,今日大人成了我的掌中物。”
荣三公子的模样不像是来审讯,倒是像来逛花楼,带着的女使都是国色天香的模样,他环顾四周,在看到角落中正在打结的蛛网后,颇有些嫌弃道,“这样的环境,大人也能受的住?”
赵嫣周身的冷漠并不曾消融半分。
荣颖遂笑了,“大人不肯说实话是不是?”
“哥哥那人太正直,不知道赵大人最怕的是什么。”荣颖目光盯着赵嫣,目光下移,落在了纤薄的腰身上。
“赵大人最怕一一像女人一样被压在塌上。”
两旁的女使垂着眼睫,不敢再多听一句。
赵嫣一双漂亮的眼睛终于看过来,昏淡的烛光衬着一张玉雕成的脸,眼中泛起了狠意,“荣颖!”
荣颖拢住衣袖,走到赵嫣的面前,伸出细长的指挑起了那张芙蓉面,于是那双漂亮眼底藏着的恨意便一览无余。
若不是手中的铁链太沉重,大约是想扭断他的脖子。
可惜如今这双羸弱的手,连抬起来都做不到,铁链被宽大的衣袍掩在后面,只能看到隐绰的形状。
荣颖居高临下的,掐着赵嫣的脖颈迫使他仰起了头。入手的触感温热柔软,像是上贡的锦缎。
女使捧着玉盘过来,荣颖接过了玉盘中的酒樽,将酒水一滴不剩的灌进了赵嫣的口中,掌心中的人摇头挣扎,酒水便淋漓浸湿了衣衫,顺着白玉般的脖颈滑落了些许,连披散的长发上都沾染了美酒的香气。
许是这样的场面太过旖旎,女使睫毛微微抖了抖,半张面颊泛上了粉意。
仅仅是这样的挣扎便耗尽了赵嫣全身的力气,他垂着头轻轻喘息,雪白的脖颈被掐的泛起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低咳了几声,那酒液却已经涌动进入四肢百脉。
红潮重重叠叠如同春日乍放的花瓣于细白的肤色中氤氲而开。
荣颖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诡异的温柔。
“大人,醉红楼当年有一位花魁,得罪了平安侯,平安侯用一杯清欢酒,让那花魁活活欲火焚身死了。听说极为凄惨。”
清欢是下乘的催情之药,通常多用于青楼甚至是南风馆中。
而这杯酒中他不止放了清欢,还化进去了一味大补的丹药。
赵嫣身子太弱,清欢怕受不住,人要是折腾的晕过去便没什么意思了。
荣三公子常年混迹欢场,阴损的招数层出不穷,如今披着一张人皮衣冠楚楚的立在赵嫣面前,看起来仍旧矜贵无双。
赵嫣蜷缩在袖中的手指几乎将手心扎出了血。
“大人,早点签字画押,对谁都好。你若是不招,我这里对付男倌的招数数不胜数,今天日头还长着,咱们一样一样试过去。”
赵嫣全身都软了下来,额头岑岑的细汗浸了出来,打湿了眉眼和长发。
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倔强的,两排牙齿紧紧的咬住了唇,皮肤渐渐灼烫了起来。
乌黑的鬓发交缠在那片绮艳的姝色上,显出了几分蛊惑人心的美感。
他的身上在烧着火,眼睛也在烧着火。
却没有发出来一丝声响。
铁链坠在地上,人终于软在了冰冷的青砖上。
荣颖静静看着,仿佛连自己也跟着烧成了一团火。
他慢慢朝着赵嫣踱步过去,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看到了那双漂亮却有些涣散的眼睛。
经年的寒冰成一滩春水。
荣颖靠近他,于耳畔厮磨,“要是我是先帝,就把你锁进宫里,用金丝做成笼子养起来。”
他的手像是蛇一样在赵嫣的衣襟之间游走,撕扯他的外衫,直到泛着绯红的肤色裸露在外,因微微的寒风战栗起来。
“大人看看,您现在这模样像不像和男人在野地里厮混的荡妇?”
蓬乱的发,潮红的面颊,低低的,几欲脱口而出的呻吟,被烧的几乎殆尽的神志。
清冷的谪仙人被坠在了人间的欲孽中,妄图挣扎着清醒过来。
荣三公子目光便落在了鬓间隐隐的几缕白色上,伸手挑起一缕,发上散着幽微馥郁的香。
何事让他白了发?
第六十九章
久经花丛的浪荡公子伸手将已经汗湿的人捞进了怀中。
灼烫的温度和幽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森森牢狱恍然似红帐旖旎。
“大人若是不签字画押,这外头排着队等着大人伺候的可不少呢。”
怀中的人两排牙齿咬碎了唇瓣,殷艳的红渗出来,像女人的胭脂。
横斜的玉簪不知何时落在了赵嫣手中,荣颖发现他眼神渐渐清醒的时候,鼻尖已经嗅到了血腥味。
这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赵嫣手中的发簪扎破了手指,猩红的血顺着细长的指尖一滴滴坠在地上,散成团团血雾。
人说十指连心,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只微微蹙着眉。
两颊的红潮不曾褪去,眼中几分微薄可怜的倔强却始终不曾寸寸断裂。
荣颖夺下了赵嫣手中的簪子扔在了一边,带血的玉簪溅落尘泥,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嫣!”
“荣三公子尽管试试,看我会不会招。”
已经这样的境地,被铁链桎梏着双手,长袍挡住的身下狼藉一片。
仿佛要被风雨吹散了,骨头却还是硬的,一折再折,却没有断。
即便如此,仍然就要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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