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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名远播的大佞臣原来是个美强惨

作者:baicaitang 时间:2020-12-20 02:03:47 标签:狗血 宫廷

  青玉剑终于指向了第三十三个人。
  赵嫣鼻尖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裹挟着沙沙作响的树叶,步伐沉稳厚重,是多年习武之人。
  “赵长宁,你没有死啊。”
  他听到身后的人这样说。


第一百二十六章
  刘燕卿几乎搬空了太守府中的存粮,流民才于凌晨时分在衙门外散尽。
  他们要的不过是一粒能活口的米,一口能保命的粥。
  卑微的像牲口,伸出一只只干裂枯瘦的手祈求盘剥他们的人。
  河东乱局,朝廷尚且自顾不暇,又如何能顾得来这些南逃的灾民?
  等接到浮闽村的消息时候,已到巳时。
  太守府的护卫在浮闽村被屠殆尽,无一生还。死状极为凄惨。
  当地的仵作道,每具尸体脖颈的伤口整齐划一,利刃致使皮肉翻卷,可见凶手极擅使剑。
  赵嫣不知所踪。
  李家是岭南有名的商贾,于相郡起家。
  生意覆盖药材布料等行当,在这偏远一隅风声水起。
  李家主事之人是李家二爷,为人谦逊有礼,相貌英俊疏朗,年纪约莫三十左右。
  家中妻室早亡,无一子半女。
  去年市井传闻李家二爷新娶了一名美貌的续弦。
  听闻此女姓陆,其来历与背景街坊四邻一概不知。
  后有谣言四处传开,说李家娶的二房夫人出身烟花之地才遮遮掩掩。
  而关于李家二房夫人的蜚短流长,李二爷似是纵容之态。
  或许这样的市井之言更有益于掩盖住别的一些不欲为人所知的真相。
  李家在相郡城南有一座偏僻荒宅。
  颓圮的红墙旧漆斑驳跌落,露出的灰色泥石上爬满深绿粘腻的青苔。
  院中树枝已经枯老,木门上的锁锈迹斑斑。
  透过破旧的窗纱看进去,红木椅上落满尘灰,墙角屋檐蛛网横生。
  无论什么人路过,都不会认为此地有人烟。
  而只有李家年长的下人知道,这座荒宅在多年前被作囤积米粮之用。
  地下打数十条陈仓暗道。
  后遇岭南瘟灾,李家趁机高价放卖囤积的米粮,大发横财。
  瘟灾后朝廷整治一批为富不仁的商号,李家赫然在列。
  李家被罚没十万白银,从此这座宅院真正搁置。
  赵嫣醒来的时候,眼中映着浮动的灯花。
  红蜡置在青石台上,青石台靠着有蜘蛛上下爬动的墙角。
  墙角边搁置着一柄漆寒凛冽的青玉剑。
  破旧潮湿的木门紧掩。
  赵嫣赤脚下了榻,脚边散落些经年陈旧的米。
  地下粮仓。
  赵嫣的脚步忽而停滞下来。
  他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去,见一条精巧的锁链从塌上一路纠缠到自己的脚踝,长不过六尺。
  赵嫣手指猛地一颤,牙齿咬住的下唇泛出青白的颜色,漂亮的眼中起阵阵血雾。
  陆惊澜回来的时候,鼻尖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腥味。
  红蜡倾倒,床帷处已经星星点点起了火。
  能被赵嫣入手所及之物皆掀翻一地。
  茶盏杯具摔做碎瓷,茶叶的清香混杂纱帷烧焦的味道盈溢空气。
  明火被碾碎在靴底。
  陆惊澜扯过赵嫣拢在衣袖中的手,看到赵嫣白玉般的手指上淌着斑斑血痕。
  想必是醒来的时候发现了锁链,拿手去撕扯留下的伤口。
  “赵长宁,你为什么没有死?”
  赵嫣被陆惊澜禁锢着胳臂,艰难地呼吸,“陆惊澜!你杀了我!”
  陆惊澜猛地松了手,看着赵嫣被他摔在冰冷的地面,眼中冷漠不见悲喜。
  “赵长宁,你这样的人我早该知道,做什么都会给自己留着后路,怎么会这样轻易死去?”
  “金蝉脱壳的本事让陆某人甘拜下风。”
  “陆惊澜!”赵嫣声音嘶哑。
  陆惊澜掐住赵嫣下巴的五指渐渐收紧。
  赵嫣解释的话便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年轻男人的掌下孱弱艰难地喘息。
  陆惊澜将他随手掷在塌上,细细描摹赵嫣精致的眉目,忽然笑了。
  “赵长宁,既然你还活着,就陪我一起活在地狱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陆惊澜心中无善恶。
  他杀飞禽走兽,也杀人。
  许多年前赵长宁还在陆家的时候,陆惊澜便将他当作陆家的收藏之物。
  既然是收藏之物,便不容旁人觊觎。
  赵嫣背叛了陆家,陆惊澜恨他入骨。
  而当赵嫣真正死在乱坟岗,尸身不全的时候,陆惊澜却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
  赵长宁在陆惊澜的眼前逐渐清晰可辨,首辅赵嫣的模样却化作了一团渺远的光影。
  陆惊澜在乱坟岗中扶着树干,却呕吐不出来杂物。
  他是一只从瘟疫地狱中爬出来森森的恶鬼,后来变成了举剑相向的屠夫。
  他开始热衷杀戮。
  剑尖有殷红的血迹淌下的时候,陆惊澜的内心有了一种微妙的解脱感。
  而赵长宁没有死。
  也许还在暗中嘲笑他痛苦的挣扎。
  陆惊澜眼中涌动着滔天的恨意,手指一寸寸下移落在赵嫣颤抖的皮肤上,轻声道,“抖得这么厉害,赵长宁,你在怕什么?”
  “你和几个男人睡过?”
  赵嫣被他禁锢在身下,长发散落肩侧,因为挣扎的厉害出了一身细细的薄汗,汗珠濡湿了纤薄的外衫,一截苍白柔腻的肤色显露与凌乱的乌发下,昏淡的烛火染下一道暗黄色的影子。那双凌厉又阴霾的眼睛如今闭了起来,似乎不愿意再多看陆惊澜一眼。陆惊澜掐着赵嫣的下巴,逼迫他与他对视。
  “赵长宁,你心虚了?”
  赵嫣灰败着脸惨笑起来。
  陆惊澜若是能在陆家埋骨之地杀了他,对他来讲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陆惊澜好像要故意折磨他,伸手拭干净赵嫣前额的汗珠,常年握剑的手背筋骨分明,粗砺的薄茧抚过赵嫣宽大的衣袍遮掩下的一截腰身时候,眼中带着涌动的暗流。
  赵嫣喊了声,“陆惊澜!”
  陆惊澜并没有回答赵嫣。
  赵嫣的双手被陆惊澜用衣袖难堪地绑缚起来,暗青颜色衬一双腕子如羊脂冷玉,因为年轻剑客下手的力道在一片白皙中又泛绯薄的红,凌乱的发散落一咎没入衣领,衣带因剧烈的挣扎反而松散,裸陈的腰间连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淤痕。
  赵嫣这样的人,总是喜欢做徒劳无功的事。
  明知挣扎无望,却喜螳臂挡车。
  冰冷的剑鞘劈开身体的时候,赵嫣两排牙齿猛地咬住下唇,像被青玉剑的剑鞘钉死在床榻上。
  “赵长宁,你太脏了。”
  陆惊澜这样说着,将手中的剑鞘一寸寸碾磨深入,漫不经心的像是嫖客在玩弄青楼艳帜高张的男妓。
  他知道怎么才能伤到赵长宁。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过程无异于一场缓慢凌迟的酷刑。
  陆惊澜没有听到赵嫣发出任何声音,只看到了一团乌云般凌乱的发丝中间或夹杂着几缕白。
  赵嫣细白的手指惶惑无力地抓紧塌上绣着林花的软枕,因巨大撕裂的痛苦而蹙起了细长的眉,隐约有神志崩塌之兆。
  暗色的血沿着腿根流出来,濡湿了青色的袍摆。
  曾经高高在上的人,落在这污秽尘泥里了。
  “没有男人,有这剑鞘陪着,想必今夜也不会寂寞了。”
  陆惊澜撂下袍摆起身道。
  赵嫣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地下的粮仓中不闻风声,不知时辰。
  最后一盏红烛熄灭的时候,便只剩死寂的黑暗。
  赵嫣的手被青色的外衫捆在雕刻花木的床栏上,下身被糟践的狼藉不堪,只被一匹薄锦勉强掩盖,轻轻一动冰冷的剑鞘便会深入几许,利刃穿肠,疼痛入心。
  浓重的腥气嗅入鼻腔,赵嫣低低咳了两声。
  他的目光落在虚无中的某一个点,看起来疲倦又悲哀,甚至有些可怜。


第一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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