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起火了(上)
哦……看到了一点,那被湿透的里衣包裹住的劲瘦身体。
雍理心怦的一跳,浑身血液又激流涌动,不知该涌向何方了!
他的昭君好像没想象中单薄纤细,但比想象中还要……咳,是那套内家功夫的缘故吗?早知道他也好好练了!嗯……罢了罢了,严寒酷暑还要雷打不动地运气调息,他坐不住!
一通胡思乱想,宫人可算是伺候两位爷穿戴整齐。
洗澡洗了个寂寞,元曜帝绝不会放过同床共枕的大好机会。
看不到也得抱一抱,炎炎夏日能抱着凉凉爽爽的沈君兆,夫复何求!
回了长心殿,雍理还在琢磨着沈府的规矩:“那你们四十岁以后就可以纳妾收房了?”
四十岁前不行,四十岁莫非就可以胡来了?
这规矩有漏洞!
沈君兆解释道:“四十后无子方可纳妾。”
雍理点点头:“倒也合乎情理。”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四十了还没有子嗣诞下,着实说不过去。
雍理彼时才十五岁,觉得四十岁遥不可及,所以对沈家这规矩越发喜欢。
“你们沈家有这样的规矩,也还是繁荣昌盛了数百年,足以见得那些以开枝散叶为借口广纳美妾的男人就是贪se!”
沈君兆:“……”
他不方便接话,朝廷不少重臣都是家有美妾,他附和一声便是骂了不少前辈,骨子里的克己守礼不允许他这样做。
雍理心大却不糊涂,自然知道沈君兆在想什么。
宫里眼线多,为了沈君兆的安全着想,他也不会去逼他应承他。
雍理复又道:“那阿兆你以后呢?”
沈君兆微怔。
雍理轻描淡写问出口,手却握得紧紧的:“你若四十后无子,会纳妾吗?”
沈君兆回得极快:“不会。”
雍理干咽了一下:“那你……”
沈君兆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如同一个个小锤般砸在了雍理的心尖上:“惟愿一生一代一双人。”
雍理心怦的一跳。
说完这话,沈君兆耳朵尖通红,垂下了眼睫:“陛下若是睡不着,我给您念会书吧。”
他试图岔开话题,雍理却一把握住他的手。
沈君兆如同被烫到了。
雍理凝重道:“朕也是。”
沈君兆:“……”
雍理只觉得开心极了,只觉得这炎炎夏日全是美好,热一些又怎么了?
若非这明媚的阳光,哪来百花盛放,哪来树木翠郁,哪来矮草碧莹,又哪来美景连天!
他开心得像周围有无数蝴蝶在扑翅膀飞啊飞,那句和沈君兆一模一样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了。
沈君兆却忽然打断他:“陛下。”
雍理眼睛不眨地看他:“嗯?”
沈君兆声音微哑:“我有些乏了,能早些歇息吗?”
雍理忙道:“好好好,我们睡觉。”
龙床宽敞,别说睡两个半大少年,便是三四个成人也能睡下。
雍理紧挨着沈君兆,仿佛这床只有一丈宽。
沈君兆不慎用力地推了他一下:“陛下不热吗?”
雍理挨他更近了:“不热。”
沈君兆顿了顿。
雍理侧头看他:“你热吗?”
沈君兆:“……”
雍理见他面颊有些许红润,便道:“热的话你就少穿点,脱光也没事,朕又不是没看过。”
沈君兆猛地闭上眼。
雍理不老实道:“真的,你穿太多了……诶……”
沈君兆握住他手道:“陛下若是不困,我去偏殿睡了。”
雍理哪还敢胡闹,只紧紧挨着他道:“睡了睡了,朕已经睡着了。”
还真说睡就睡,睡得嘴角弯弯眼睛弯弯,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十五岁还是孩子吗。
放到平常百姓家,怕是早就议亲了。
雍理会娶妻生子吗?会立后纳妃吗?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吗?
沈君兆直直地望着明白色绣龙帷帐,心绪翻涌。
一生一代一双人,后半句却是争教两处销魂。
沈君兆活了十六年,从没有人像雍理这般待他好。
他的娘亲厌弃他,他的父亲漠视他,只有十一岁那年,他见到了笑容比夏日阳光还要灿烂的小皇帝。
雍理和他截然不同,他直白、明朗,身在牢笼却心如翱鹰。他喜欢就是喜欢,生气就是生气,喜怒形于色却又聪明早慧,容不得任何人小觑。他不拘小节,却很明白肩上的责任;他爱玩爱闹,却于功课上比谁都勤勉刻苦。
在深宫里本该无比痛苦的年少君主,却活得十分自由快乐。
从来不知快乐为何物的沈君兆,没办法不注视他。
雍理睡熟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闭上,漂亮的五官才显露出来。
他醒着的时候,很少有人留意到他的五官,就像太阳光下,有谁会知道太阳是什么模样?
沈君兆微微侧头便看到了他——
光洁的额头,天生向上扬着的眼尾,高挺的鼻梁,形状好看的唇瓣上有一个小小的唇珠,恰到好处的位置,笑起来时最动人。
沈君兆不是很能分辨美丑。
好看不好看的,他不知道;漂亮不漂亮的,他没感觉。
因为在漆黑的环境中待过太久,他甚至恐惧过分明艳的东西。
盛开的牡丹花,开屏的孔雀,一宿一宿亮着的琉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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