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结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首页 > 古代耽美 >

朕的后宫起火了

作者:龙柒 时间:2021-01-05 02:03:32 标签:甜文 强强 宫廷侯爵

  雍理偏要靠他近一些:“你身上凉快。”
  沈君兆身上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仙鹤服:“凉快的是朝服。”
  雍理心里翻白眼,不满道:“你怎年龄越长,越发不解风情?”明明年少时候,一逗就耳尖红红,万事都依他。
  沈君兆鼻尖全是他的气息,心热得像着了把火,他不得不给自己泼冷水:“陛下若是喜欢这一品朝服,不如与臣换了穿。”
  这话何其大逆不道。
  他是臣,雍理是君。
  哪换的是朝服,这想换的是身份!
  雍理被他一桶冷水兜头浇下,酒都醒了大半:“沈君兆!”
  沈君兆语调恭敬:“臣在。”
  “你……”
  雍理正想发作,又想到这儿也没旁人,他一早就知道这家伙想篡位谋权,有什么好生气的?
  反倒是……
  雍理眼珠子一转,将他一军:“原来你想看朕穿你的衣裳,早说嘛,朕满足你。”
  沈君兆:“………………”
  雍理还真开始扯他衣服。
  沈君兆哪敢让他胡来,每日见他都是折磨,再这般胡来若是酿成大祸……
  沈君兆按住他手,妥协道:“陛下还要喝鸣金酿吗?”
  雍理:喝个屁的酒,朕要脱你衣服轻薄你。
  沈君兆有的是巧劲,总能不伤着雍理还让他得不了逞,只是他自己受不住他这般胡闹:“您若不愿喝,那便回宫吧,御庭殿的折子该堆成山了。”
  雍理:“………………”
  真是没情趣到极点了,好好的氛围提什么折子?
  成心给他添堵!
  雍理松了手,不扯他衣服了:“拿酒来。”
  沈君兆这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雍理瞪他:“要么拿酒,要么脱衣服!”
  屋里没人,元曜帝不要脸啦!
  沈君兆对自己能一万个心狠,对雍理是完全没辙的:“至多一杯。”
  雍理哼他一声。
  元曜帝这臭酒量,两杯酒都能发酒疯,再来两杯,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沈君兆绝不许他再喝。
  雍理撒娇卖乖向来拿手,脑袋一歪落他肩膀上:“子瑜……”
  沈君兆:“……”
  雍理低声道:“朕想你。”
  沈君兆闭了闭眼:“陛下喝多了。”
  雍理酒醉壮人胆:“我说我想你!”
  沈君兆眼睫颤了下:“臣在这,有何可想。”
  雍理忽地起身,直勾勾盯他:“你以前不是这样回我的。”那时沈君兆眼睛明亮,捧着他亲他眼睛。
  沈君兆压着嗓音道:“那时年少不知事。”
  一句年少不知事,敲碎了多少甜蜜的梦。
  雍理眼眶红了,心里全不是滋味:“十岁以前我知道自己不会有兄弟,因为母亲生下我后就坏了身体;十岁以后我遇到了你,你比我大一岁,却瞧着好像比我还小一些,长得比我矮,生得又瘦瘦小小,安安静静的样子好像没人疼你……”
  这话一字一句的,全是刀子,戳在沈君兆的五脏六腑。
  “陛下您喝多了。”他勉力开口,也不过重复这么一句。
  雍理喝多了吗,也只是放大了情绪而已:“……我疼你啊,我不管别人怎样,我把你当最亲近的人。”
  “十五岁那年,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们在一起,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陛下……”
  雍理眼中一片水汽,可没有一滴泪落下:“你怎么就变了?”
  沈君兆薄唇紧抿着,不发一语。
  雍理嘴角弯了下,笑得又酸又苦:“人嘛,总会变,朕了解。可再怎么变,我以为我们至多是退回到当初,哪怕你对我没了那些情意,我们也还有兄弟情分……”
  兄弟二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君兆忽地起身:“陛下请回。”
  雍理被他甩得一踉跄,沈君兆忍着没扶他:“臣安排人送陛下回宫。”
  饶是好性情如雍理,也有火了:“沈君兆你就这么讨厌我!”
  沈君兆面凝如霜。
  雍理气道:“你便是瞧不上我,后悔了,不愿与我一起冒天下之大不韪,可难道我们连做兄弟都做不成吗,这么多年了你当真不了解朕吗,朕还能亏待你……”
  沈君兆忽地看向他,一双黑眸里燃着森然冷焰:“够了。”
  雍理被他震住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沈君兆。
  残忍无情,仿佛下一瞬会把他烧成一把灰烬。
  沈君兆近乎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想做你的兄弟,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纠葛。”
  雍理面色苍白,终究是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沈君兆垂眸:“陛下,请。”
  雍理直到出了沈府,直到回了宫,直到坐在御书房盘龙座椅上,他才慢慢回过神。
  “下去。”他哑着嗓子开口。
  声音实在太低了,赵泉这般耳聪明目得竟然都没听清:“陛下?”
  雍理用力推开桌面上的奏章匣子:“滚出去!”
  今上如此雷霆震怒,宫里人从未见过。
  赵泉扑通一声跪下,几乎是膝行退下。
  雍理颓然靠在木椅中,仰头看着雕龙画凤的黑白相应的屋梁。
  到底是怎么了?
  三年前他御驾亲征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走之前还好好的,明明至今也是心悦他的,为什么非要推开他。
  他和沈君兆中间,究竟隔了什么。
  约莫半个时辰后。
  雍理自己蹲下去把散在地上的奏章全部捡起来。
  他没传任何人,就一个人认认真真地整理着乱七八糟落了一地的折子。
  每份折子都很厚,这五六百份折子几乎铺满了台阶,雍理就这么一边捡一边看,盘腿坐在地上写着朱批。
  他脑子乱七八糟,心里难受得想哭,可写下的字却工整俊秀,落下的朱批条理清晰,张弛有度。
  既是年少不知事。
  为什么偏他一人长不大。
  雍理一人在御书房里批了一整夜的折子,期间谁都不敢进来。
  子难在外头守着,却实在无法劝说什么。
  一场孽缘,执着至此,如何得解。
  雍理看了一宿折子,却不知御书房外,沈君兆守了他一夜。
  三年前,沈争鸣满是不可置信的声音仍无比清晰地响在他耳畔:“你这孽畜竟勾引陛下,你可知自己身份!”
  沈君兆彼时觉得,便是天塌了,他也要和雍理在一起,因为他答应了他,此生此世只一人。
  沈争鸣气急败坏道:“你是他亲哥哥,你非要拖他下地狱吗!”
  沈君兆如遭雷击。
  他可以为不顾世俗眼光,可以罔顾夫妻伦常,也心甘情愿受尽万人唾骂。
  他什么都不在乎,生前事,身后名,所有都无所谓。
  他可以放下抱负尊严,可以接受他将来不得不立后生子,甚至想过最后曲终人散孤老终生……
  却唯独不能接受——
  这么好的雍理,会被他拖进地狱。
  如此背德之罪,生死轮回都洗不掉的肮脏罪行。
  怎么可以落在雍理身上。
  沈君兆一直觉得自己从出生就是一场悲剧。
  他本以为遇到雍理,是结束悲剧的时刻。
  却不想是拉开了真正的序幕。
  看了一宿奏章,雍理倦得要死,心情却平复了。
  有什么好难受的?
  爱而不得,求而无果,相思成疾……他这几年不早就习惯了。
  起初还用尽手段折腾,后来消停一些,觉得自己定能忘了沈君兆,另觅佳人。
  如今……
  罢了,便是一生一世忘不了又如何,反正他只要坐在这王座上,沈君兆就得同他纠缠下去。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