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起火了
沈君兆从背后拥住他,月白袍袖穿过他的腰身,下颚在他白皙的脖颈上蹭了蹭:“我做的。”
雍理心怦的一跳。
沈君兆吻着他细白的耳朵尖,单薄的耳骨,小巧的耳垂,低声道:“为陛下做的。”
雍理身上更烫了,不止烫还软,他握住了沈君兆的小臂,有些站不稳。
“陛下。”
“……”
“您真美。”
雍理脑中有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此时此刻无论沈君兆要什么,他都会答应。
无论什么,他全会答应。便是让他此刻死去,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阿兆……”
“嗯。”
“朕……”雍理说不出话,他喉咙里全是火,仿佛多说一个字就要把自己烧着。
沈君兆透过镜子与他对视:“臣可以吻您吗?”
雍理:“!”
沈君兆轻轻勾过他的脸,指肚摩擦着他的唇瓣。
雍理颤巍巍地闭上眼,等来的却是异常磨人的吻。
沈君兆在吻他,却又不像之前那样,他吻得极慢极细极用心,好像要把时间无限拉长,好像要让天地定格,好像要把他深深印进灵魂里。
细细碾磨,炽热滚烫。
明明是最亲密最甜腻的一刻,雍理竟莫名尝到了一丝苦涩。
甜到发苦的酸楚。
“阿兆。”雍理难耐地抓着他衣襟,“朕……朕……”
沈君兆声音温柔至极:“别怕。”
雍理眼眸倏地睁大:“你别……脏……”
沈君兆:“不会。”
雍理推不开他,他哪有过这经验,整个人像犯了病一般,麻痒难耐,又热得焦心。
等沈君兆松开时,雍理一身红衣早就乱七八糟,他长发落了满床,面颊绯红,气喘吁吁。
沈君兆别开眼:“臣去打水。”
雍理等他给自己擦拭干净,才缓过劲来:“你呢?”
沈君兆:“……”
雍理声音低软:“朕、朕也可以。”
沈君兆按住他手道:“不用。”
雍理抬头看他:“怎么就不用了!”
沈君兆咬破舌尖才压住胸中翻涌的热潮,轻声道:“时间不够了。”
雍理早忘了庙会的事:“啊?”
沈君兆看着他,半晌才道:“陛下还去不去庙会了?”
雍理愣了愣,都这样那样了还去什么庙会?
雍阿理不要脸啦,他扑过去扯沈君兆衣服:“哪也不许去,春宵苦短哎哟喂!”
沈君兆拿被子裹紧他道:“那臣自己去了。”
雍理从被子里探出头:“你自己去干嘛!”
沈君兆:“求姻缘。”
雍理气鼓鼓:“朕没去,你去求谁和谁的姻缘?”
沈君兆弯唇:“去了才知道。”
雍理炸了:“沈昭君你轻薄了朕,还敢跑!”
他掀了被子下床,光着脚就来追沈君兆,沈君兆哪会让他受凉,不等他脚落地,轻功闪到他身边,把人抱在怀里。
雍理笑得见牙不见眼:“你把朕的衣服糟蹋成这样,朕怎么出门?”
沈君兆扬眉:“陛下还真想穿了那衣服出门?”
雍理回怼他:“那你亲手做了干嘛,专程给朕穿了,再给你扯坏?”
沈君兆:“……”
雍理故意凑近他,贴着他耳朵道:“沈相这嗜好,还挺费衣服。”
沈君兆:“陛下!”
雍理环着他脖颈:“只准沈相放火,不许朕来点灯啦……唔……”
说不过,只能摁着亲。
后来两人还是出了宫,去了九峰山。
雍理当然没有穿那一袭红妆,哪怕雍理自个儿不计较,沈君兆也不可能让他穿出门。
且不提这有辱君威,便是雍理那副勾人模样,沈君兆也不允许旁人看见。
梁铭,他尚可除之后快;九峰山上百姓无数,他总不能血洗庙会。
到了庙会,雍理回过味来了:“即便我们大雍民风开放,也没有一男一女同游庙会的!”
沈君兆:“……”
雍理捏他手指:“你就是故意诳朕……我穿……”
沈君兆反手握住他。
雍理压低声音:“不过,朕挺喜欢的。”
想起两人出门前做的事,便是庙会灯火也及不上胸中灿烂。
第69章 中平签
庙会十分热闹, 虽不是什么节日,但因着九峰山上的惠德寺香火极旺,所以月逢十五, 山上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有不少年轻公子, 亦有不少领了侍仆出门的闺阁女子, 更有挽了发髻的夫妻结伴同行。
这两年雍理和沈君兆看似不和,其实于政事上是同心同意的。
朝上不能只有一个声音,帝权亦需要制衡。
雍理烦死了世族的沉疴陋习, 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在为官治国利民一道很有远见。
乌弘朗这个寒门出身,抱负有, 信念有,是位敢作敢为妥妥的虎臣。可惜治国繁琐, 绝非仅凭一腔抱负就能成事。朝上有老道如周栋文, 有锋利如乌弘朗, 亦有摸胡子笑的老狐狸钱公允, 还有左右摇摆谁也不站的孙田和……
刀刃, 有刀鞘, 有刀柄, 甚至得有挂在刀柄上的细穗装饰。
如此才是一把劈开乱世, 镇定八方的神兵利器!
沈君兆知他所想:“有您在, 元曜盛世必定千古留名。”
雍理偷偷在袍袖遮挡下握他手:“还有你。”
沈君兆笑了笑。
雍理心中一动,压低声音道:“等明年你寿辰,朕想改了……”
这时烟火在天边炸开, 挡住了雍理的声音,沈君兆:“嗯?”
雍理眨了下眼,又道:“不告诉你了。”
沈君兆耳力惊人, 听清了的,只是雍理没说完:“陛下想改什么?”
雍理摇头:“到时给你个惊喜。”
沈君兆顿了下。
雍理又道:“不许问了,再问朕明年就不给你过生日了!”
沈君兆望进他眼中,轻声道:“好,不问了。”
又是一个烟花炸开,刚好在沈君兆的背后,绚丽的焰火将夜空照得犹如白昼,也将眼前人耀得犹如天边霁月。
雍理看他,只觉欢喜极了:“沈君兆!”
沈君兆:“嗯。”
雍理:“朕……”
沈君兆弯着眼睛看他:“又是不能问吗?”
雍理:“这次可以。”
他贴着沈君兆耳朵,低低道:“朕喜欢你。”
沈君兆瞳孔微缩,眼中笑意更深。
雍理说完只觉燥得慌,还觉得吃亏:“你呢!”
沈君兆不出声。
雍理恼羞成怒:“你……”
沈君兆一把拥住他,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肉:“陛下是臣心之所向……”
命之所归。
雍理面上潮红,嘴角压都压不住,他只觉天边烟火尽是糖果,周围人声皆是鼎乐,熙熙攘攘的庙会竟成就了他们的一方小天地。
来都来了,姻缘签是一定要求的。
雍理并不信佛,当然也不信道,先帝自立为王,是天命所归,皇权既信仰。
不信佛的元曜帝却虔诚地向佛祖求了一签。
放下签筒,雍理捡起地上的签子,乍看顶头两字,他心一落。
沈君兆也瞧见了,签头两个黑色小子——中平。
不是上上签,不是上签,不过一个中平。
算不上凶,却也算不上吉。
雍理不痛快道:“这个不准!”
沈君兆道:“本就是个逗趣的事。”
雍理心里却结了疙瘩:“等朕看看签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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