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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俏村花

作者:肥煮幼骗 时间:2022-12-02 18:24:14 标签:情有独钟 种田文

  江湛小舅年轻时生的极好,他只是儿时见过一面,就一直记得。
  如若光是这些,还没法儿完全确定,可陈小幺发病那晚,则更是让江湛心生疑虑。
  太医院卷册曾言道:地元这类人,若是未曾给人打过印儿,那他发病时的气味,对任何一个成人的天元来说,都如同催情酒,应需避嫌。
  可那卷册上,也同样记载过这么一条:凡有血脉连系的天元与地元,则无需如此避讳。
  陈小幺发病那日,江湛背他去寻医,分明能闻到他身上气味,气血涌动,却似乎并无大碍。
  这是最后一重确信。
  平宁长公主颔首。
  虽是这么问,可方才自隔着珠帘看见那少年的脸,她其实便已确信了十分。
  “我方才见他,”说到这儿,长公主眼底似有痛色,“这孩子,心智似有不全……他……”
  “母亲。”江湛道,“您还记得,当年边关的人快马加鞭回京来报,所为何事?”
  江湛的小舅,平宁长公主的弟弟,世宗皇帝幺子,千宠万爱的长大,但任性妄为,同一乡野村夫私定终身,育有一子。十六年前,边关有人来报,说那孩子生下来就高烧不止,未曾足月便夭折了。
  如今想来,想必高烧不止是真,但夭折却是假。
  长公主也回忆起了这一层。
  过了好一会儿。
  她的情绪完全平复了下来,才道:“我打算替小幺求个封号。”
  江湛道:“那我明日就去告诉父亲——”
  平宁长公主瞥他一眼,淡道:“一点小事,又何必劳烦侯爷。我亲自去禀呈陛下,求个封号,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外,南面那座宅子,也当修葺一番。”长公主继续道:“公主府离那儿近,车程不过一炷香时间。”
  江湛隐约听出几分不对来:“母亲难道是想留小幺在京中生活?”
  “难道不该么?”平宁长公主道,“不仅如此,待一切安定下来,我还当为小幺择一良婿。”
  “……”
  江湛不得不出声提醒:“母亲,小幺是地元,且在村里的时候,就已成婚了,您是知道的吧?”
  “我知。”平宁长公主道,“瞧见了。”
  平宁长公主也隔得远远的见了那汉子。
  样貌么,倒也算勉勉强强过得去,可出生村户人家,还一股子粗野之气,哪里有半点儿会疼人的样子?总是令她想起当初那拐跑了她幺弟的人。
  于是长公主道:“我知道小幺这类的体质不一般。但如今宗室里的天元不少,像是尧儿,不也未曾娶妻?”
  “……”江湛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头疼的厉害。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了润嗓,道:“梁兄弟倒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乡野村夫,他于儿子有救命之恩,如若不是他,您儿子早就被那大山里头的狼咬去一半胳膊去了,能不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还未可知。”
  长公主冷声道:“那还不是你自己任性妄为?”
  江湛举手投降,又道:“总之,儿子想说的是,这二类人本就与寻常人不同,若天生不够契合,强求姻缘,只怕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小幺本就同梁兄弟情投意合,过得好好的,您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长公主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江湛紧接着又道:“其实,让小幺留在京城的事情,儿子也不赞同。”
  长公主微蹙起眉。
  “当年小舅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小幺虽单纯,心思却也敏感。他若留在京师,自然锦衣玉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且有母亲护着,想必也不会有人欺侮了他去。”江湛道:“但母亲,您可曾想过,这京城之中,多的是有还记得小舅容貌的人,而小幺又生的同小舅如此相像,时日一久,只要有心打听,小幺的身世恐怕终究是瞒不住,那些陈年旧事,又要被翻出来一遍。到了那时,旁人的目光,您让小幺如何自处呢?”
  长公主脸色变了又变,好半天没有说话。
  最后,她才长叹一口气,道:“这个暂且不说了。”
  江湛也松了一口气,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
  “母亲。”过了片刻,江湛又开玩笑似的道,“其实这回,能寻到小幺,还多亏了温岑。”
  长公主乜他一眼。
  “若不是他赌气跑到那山里头去,我还未必能寻到那去,更不可能见到小幺了。”江湛道:“往后温岑要回来了,可得好好谢谢他。”
  平宁长公主瞧儿子一眼,自是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哼了声,摆摆手道:“知道了。你去吧,我乏了。”
  江湛笑着退了出去。
  -
  一屋子的热气蒸腾。
  陈小幺光溜溜的泡在那池子里,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从后头看,只能看见半截白嫩的脖颈,给热气蒸的微微发红,像扑了层粉。
  高大的汉子蹲在池边,拿块沾了水的软布巾,给他缓慢的揉洗着头发丝。
  约莫是碰到了哪儿,有些痒,陈小幺缩了缩肩膀,又回过头来,瞅了梁川一眼。
  一双大眼睛还肿肿的。
  这是方才哭了一通给闹的。梁川平时跟哑巴似的,也好不容易说了好些好话给哄了好了。
  陈小幺正在玩儿水。
  他食指跟中指时而张开,时而又合拢,在水面上剪来剪去。
  玩了好一会儿,又扭头,扯了扯梁川裤脚,仰头看他:“里头暖和,你也来。”
  “不了。”梁川说。
  这屋子里热,他也早脱了大氅,只着里头一层单衣,袖口挽起一半,露出结实的小臂。
  梁川瞅了一眼这池子,“先给你洗了。”
  要是其他啥的也就算了,但这池子里水粉红粉红的,还飘了一层不知道什么花瓣儿在里头。
  梁川不喜欢那些个花瓣的味,香的有些腻人了。
  陈小幺噘嘴,过了会儿,又要拿人偶。
  梁川把布巾一放,走到不远处架子旁,从衣服堆里摸出那人偶,拿过来给他。
  陈小幺接了过去,又摆弄起那兔子头来。
  梁川瞧了眼,道:“这木头的,泡了水得潮。”
  陈小幺点头,“晓得啦。”
  这点事,小幺还是晓得的。
  梁川就接着给他洗。
  洗着洗着,动作稍慢了些。
  梁川望着这澡池子,忽然就想起老屋里那个木桶。
  那桶是个旧的,很小一只,好在陈小幺人瘦小,才装得下,能在那桶里泡泡。
  村里其他人家,要是晓得梁川见天儿的费柴火烧热水,就为了让陈小幺泡个澡,还不定得怎么嘀咕败家。
  到了京师,这样大一个池子,竟全给了陈小幺一人。
  但梁川紧接着又想起下午在前厅时,江湛同他说的那些话。
  若是他母亲平宁长公主,同小幺真有着那么一层渊源,那这份奢侈给了小幺,自然也算不得什么稀奇。
  忽的,陈小幺在池子里轻轻踢了踢水。他像是想把那些花瓣给拨开,圆润润的脚丫子都探出来一点。
  “舒服不?”梁川问他。
  陈小幺点头。
  梁川牵牵唇,又问:“喜欢这?”
  听了这句,陈小幺却是一傻,转头瞅他一眼,没立刻答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小幺才道:“小幺不晓得。”
  梁川有几分意外,摸摸他脸,“咋了?”
  他常年不是握刀握弓,就是扛锄头和锹,不过二十的年纪,手心早已积满茧子,粗糙无比,抚在少年脸上,比起北边儿那偶尔起的风砂还要更糙些。
  陈小幺脸上,却滑溜溜、软绵绵的,像上好的绸缎,只怕用些力就给他刮破了。
  梁川就蹲在池子旁边,摸了两把,又把手放下,正要去拿大布巾。
  陈小幺却立马转过身,身体从水池子里稍稍浮起来一点,伸出一条细细的手臂,拉住梁川的手。
  梁川动作一顿。
  跟着又弯下身去,被陈小幺牵着手,又搁到他小脸蛋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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