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小倌爱赌棋
作者:铭乐
时间:2022-12-04 14:19:52
标签:铭乐
安皓不明白了,要不是少爷说起,这书生又不知道这回事,不照样参加初试什么的,现在和之前有什么区别?他嫌弃地看着洛楠说:“那就不考算了,打哪来回哪去!”
洛楠家中本不富裕,还有一对弟妹要抚养,能一直供他读书,能上盛京赶考,全靠乡亲们支持,要是就这么回去,怎么对得起父老乡亲?!不他一定要考!而且,一定要考取!他擦gān眼泪说:“我不回去,我参加秋试。”
安皓翻翻白眼:“既然你怎么着都要去考,那你哭他gān嘛?!”安皓有所不知,洛楠哭,并非只因为方才得知他错失了直接参加复试的机会,一年来独自备考的压力,一年来离乡背井,无依无靠的苦闷,一年来看着盛京的繁华而格格不入的失落,连日的不顺与委屈,在今天,爆发了。
洛楠看着安皓不耐烦的神qíng,小声嘟囔了一下:“我只是哭了一会,不用样看我吧?”
“你不就错失了个机会,你就哭的这般死去活来,你就这么点能耐?我还庆幸你没当官呢!”安皓气呼呼地说,“带路,去客栈帮你赎行李。”
洛楠不敢多说,走在前面带路。
走了一段,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这家客栈,看着是几十年的老房子,房低屋小,不过还算gān净。洛楠一进客栈,老板就冲过来质问:“你这穷酸小子,你还敢来?还钱来!你那行李一文不值,你要么现在就还钱,要么在这gān活还债!”
看到书生被欺负,安皓又不是滋味了,他挺身上前:“他欠的钱,我还!”
老板转过头,打量了他一下,难以置信地说:“这小子在我这住了快一年了,也没见他有个亲戚朋友,你打哪冒出来的?”
“你管我!总之,我付钱,你jiāo东西!”说到这,安皓想起来,他还没问书生欠了多少钱呢,他又转头问:“喂,你欠了多少?”
洛楠为难地说:“大概三百文钱。”
老板一听,眉毛一挑,说:“他欠了六百文!”
“我才没欠那么多,你说谎!”洛楠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安皓觉得,洛楠不想是个会赖账的,这老板倒是胆大,一开口就翻了倍,他jian笑着问:“那你说说,这六百文怎么说说啊?”
老板一听有戏,窃喜地说:“你且听好,这穷酸小子一共欠了二十五天的房钱,我这的房间,最低也是20文一天的,我看他是老客户,优惠,15文一天,一共375文钱,他在这喝的茶水,用的蜡烛等等,且算他10文一天,一共250文,算他六百文,还少了呢。”
“老板,你言而无信,当初说好了12文钱一天,二十五天,正好三百文,你怎么可以无中生有?”洛楠涨红了脸。
安皓不慌,问:“洛楠住的那间房?老板,你们店里的茶水、蜡烛是另算?”
洛楠尴尬地说:“我,我住的柴房,茶水是店里的没错,可是,蜡烛是我自己找来的,怎么可以算呢?”
“柴房不是房?你敢说你没用过店里的蜡烛?”老板chuī胡子瞪眼。
安皓瞅着人渐渐多起来,扯着嗓门说:“老板,您店里一间柴房15文一天,茶钱蜡烛钱另算,10文钱一天,合着25文钱一天才能住一间柴房,那您这上等房多少钱一天啊?您这地儿的房钱,都赶上大街上的福禄客栈了。”
这会的人,多数是住在这的,他们一听,立马围了过来,问这房钱到底怎么算的。
老板脸色难看地看着安皓,这会,他要是说错什么,估计这帮住客都得退房,那这钱就没处赚了。
在老板忙于解释的时候,安皓继续问:“这书生到底欠了多少?”
“三百文,就三百文,方才是我弄错了。”
安皓拿了钱袋在手上,继续问:“那书生的行李呢?”
老板叫伙计拿了出来,洛楠看了下,只剩了衣物,未见书籍,洛楠着急地问,书籍去哪了?老板并未拿出书籍,而是一张当票,这书籍,被当了100文钱。
不说洛楠,安皓都傻眼了,才多久的功夫,东西都已经进当铺了,这客栈是有多缺钱啊!
安皓不由分说,只给了180文,因为赎回书籍,至少要加20文钱,话说,这柴房都能算是12问一天?那是这笨书生好欺负!安皓也不在乎这几百文钱,不想纠缠下去而已。
又去当铺赎回了书籍,洛楠连声道谢,接着说,他还要去找住处,先告辞。
安皓听到他说还去找住处,问:“你身上还有钱么?”另外想的,就是这傻书生,到了别的地儿,一定还没欺负!
洛楠诚实地摇摇头。
安皓硬把他拖回了家,再怎么说,不能看着他再去睡柴房。
一开始,安皓还以为是舒景和凌子墨出门未归,可是,天都黑了很久了,还不见两人回来,安皓不安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安皓原本是小县城里一个富商家的家生奴才,帮着少当家的打理生意,结果,被冤枉与少当家的小妾有染,按当地的风俗,是要沉塘的,是他的爹爹求了别人,绑松了绳子,才有活命的机会,真正活下来,还靠了舒景的搭救,他已经无家可归了,若是舒景离他而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
这样的qíng形,以前也有发生过,安皓总是一整晚一整晚地睡不着,这次,他看到洛楠房里的烛光,自己都没发觉,这次,他没有想之前那样慌得乱了手脚,因为,还有洛楠在。
...
第29章 七皇子文靖
殿试结束的那个下午,照例有吏部的文书前来通知进士何时去备案登记等事项,没想到,同来的,还有林放,前去送信的小官先去了他那,见他还要来找洛楠,便一道来了。
雨下得极大,雨水打在伞上发出“啪、啪”的声音,仿佛要把那油纸打破。或许是大雨的缘故,洛楠觉得林放的脸色不大好。
洛楠热qíng地接待了两人,吏部文书还有别的人要通知,说完事就告辞了,洛楠按照舒景事先jiāo代的,送了装有十两银子的红色钱袋,并将人送至门口。越在这里住着,洛楠越是觉得,他欠舒公子的,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林放是第一次来到这,之前,他知道洛楠是寄人篱下,虽说主人和善,也怕麻烦了人家,平白让洛楠为难,才没过来,今天吃惊不小,他若不找个人诉说一下,怕心里憋得难受。
今天一早,由吏部尚书和董太傅带着所有人参观了一下大朝堂、御书房,后才到小朝堂进行殿试。虽说是小朝堂,这宏伟的气派未减,若大的宫殿之中,人显得十分渺小,林放站在这庄严的地方,生怕错了一丝一毫,原本能答得流畅的问题,不自觉地停顿了许多次,在脑中的论据,怎么都说不到嘴上,他对在朝堂之上口若悬河的文靖轩十分钦佩,然而,最最让他惊吓的,也是这位文兄。
皇上当场宣布了前三甲,文靖轩高中状元,太监总管扯着尖锐的嗓音宣读完圣旨,大家都跪地谢恩,他却大声说,‘谢父皇’,当时还以为文兄高兴地糊涂了,当场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只闻文靖轩又认了错,确不是说刚才说错了,而是为八年前的事道歉。
随后,皇上把众人赶了出来,只留了文靖轩在殿内。出来皇宫的路上,有人大着胆子想问一问,话还只说了一半,就被训斥了,这殿试,当真不知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