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宠媳
司妃这才勉qiáng稳住了。
片刻之后,张秀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皇上,该用药了。”皇上的药都是由张秀这个最信任的总管太监亲自看着煎出来的,任何人都不能cha手。
萧少珏接过药碗,“让本宫来吧。”
萧少瑜也没和他争抢,等萧少瑜给嘉和帝喂完了药,张秀端着空碗退下,司妃款款走过来,倒了一盏茶,大袖一掩,她便将藏在指甲中的白色粉末弹入茶水中。做完这一切,她双手捧着递给嘉和帝:“皇上,您嘴里一定很苦吧,喝口茶润润吧。”
皇上似乎全无觉察,接过茶盅一饮而尽。而后道:“给太子也倒一杯!”
司妃正不知该用什么法子骗萧少珏也喝下茶水呢,听了大为兴奋,倒了一盏茶给萧少珏,萧少珏也似毫不怀疑,很痛快地将茶水喝了下去。
萧少瑜一直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不光手心出汗,全身都在冒汗,里衣都湿透了,见顺利地骗两人喝下毒药,他心中不由一阵狂喜。
这时萧少珏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这屋子里很热吗,皇兄怎么都出汗了?”
萧少瑜却根本没理他,只是在心中默默数数,这药五十息内便会发作。果然等他数到五十,嘉和帝猛地一捂胸口,嘶声道:“怎么回事?”然后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萧少珏一愣神,也同样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伸手一指司妃:“贱婢,你竟敢……”一句话没说完,也“噗”地一口吐出血来。
两人一个倒在chuáng上,一个倒在地上。司妃登时尖叫起来。
☆、第335章 将计就计
萧少瑜没想到事qíng进展得这么顺利,按照太子萧少珏的安排,每日里除了他这个太子,就只有两个侍疾的皇子可以进宫,这也杜绝了许多皇子的非分之想,却给他的宫变行动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这时张秀也回来了,看到这这种qíng形,手里端着的碗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打得稀碎,他大叫道:“叫太医,快叫太医呀!”
然后整个人扑到御榻上大叫:“皇上,皇上您快醒醒!”
萧少瑜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大叫:“快去叫太医来。”
他摆了摆手,低声对司妃道:“快去请太后过来主持大局。”
司妃点了点头,她身后的一个宫女飞跑着去了。太后和萧少珏的过节不小,在萧少瑜和萧少珏之间,她显然一直是立挺萧少瑜的,之前她在寿宴上拿萧少珏的身份做文章,就可见一斑。
萧少瑜相信只要把太后请来,在大齐骤然同时失去皇上和太子的当口,太后一定会支持自己登基的。到时候再以太后的名义,将内阁的五位阁老,以及掌握兵部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宣进宫里,那种形势下不由他们不遵奉自己为皇帝。
这个计划可谓把握很大。到时候他再把害死皇帝和太子的罪名往司妃身上一推,只说是萧少珏见色起意,jianyín庶母,司妃不堪yínrǔ,才在他的茶水中下毒,不想竟然误杀了皇帝。
这样一来,就算有聪明人怀疑他,但那时他已当上了皇帝,谁还敢说旁的。
因为嘉和帝病重,太医一直都在偏殿中侍奉着,太监很快就带了葛院正,瞿玉泉,以及十几个太医快步走了进来。
太医们一阵忙乱,掐人中的掐人中,把脉的把脉。瞿玉泉忽然站起身来:“宁王殿下,司妃娘娘,这里需要肃静,还请两位暂时避到外间去。”
萧少瑜脸色一沉:“本王也不能在这里瞧着你们给皇上和太子爷施救?”
瞿玉泉不客气地道:“不能!”
萧少瑜大为愤怒,他自觉身份不一样了,瞿玉泉还是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正要发作,张秀走了过来:“宁王殿下,咱们还是不要耽误太医们给皇上和太子施救了。”
后边还有很多事qíng需要张秀配合,萧少瑜现在并不想得罪他,这才悻悻地从内室里出来。司妃也跟着出来了。
两人在外间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太后那边也迟迟不见踪影。没等到太后,却等来了贞妃。她毕竟执掌六宫,宫里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她。
她带着几个嬷嬷宫女匆匆走了进来,看见萧少瑜这儿,脸色微变:“宁王殿下,本宫听说皇上和太子爷同时中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皇贵妃,按说萧少瑜该向她行礼,但是萧少瑜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太医们正在里头抢救。”
贞妃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本宫要进去瞧瞧。”
“你站住!”萧少瑜走上前去拦着贞妃:“太医正忙着施救,本王也不被允许在里头,娘娘还是稍等片刻,很快就有结果了。”他只说有结果,并不说太医能把两人救活之类的套话,显然是笃定嘉和帝和萧少珏必死无疑。
“你给我让开!”贞妃凤目一寒,森然道:“这宫里,还轮不到你一个王爷说话!”皇帝和太子双双中毒,最大的得利之人便是萧少瑜,都不用猜,贞妃就知道定是他动的手脚。
萧少瑜正要说话,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皇上和太子不在,瑜儿身为皇上的长子,又是亲王之尊,在这里主持大局有何不妥?哀家倒是觉得妥当得很呢。”
听到这个声音,萧少瑜松了一口气,太后终于来了。
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太后缓步走进了建始殿。数月不见,太后又苍老了不少,上次她捣鼓出来萧少珏的身世问题,搞得父子俩差点失和,嘉和帝对太后怨气更大,愈发地疏远了她,所以太后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参见太后娘娘。”贞妃虽然憎恨这个老太婆,却不敢废了礼数。
太后摆了摆手,在萧少瑜的搀扶下坐了上首,问道:“qíng况怎么样了?”
萧少瑜看了太后一眼,“里边还没有消息,不过qíng况好像不太乐观。”
说话间,贞妃已经坐不住了,再次起身准备进去瞧瞧,太后喝道:“你坐下。”
贞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里边躺着的是她的丈夫和儿子,她怎么能坐得住,正要不理会太后直接进去,张秀推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贞妃见他脸色发白,脚步虚浮,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颤声道:“皇上和太子怎样了?”
张秀神色悲痛,“皇上,皇上已经驾崩了!”
贞妃身子一晃,一把抓住:“那太子呢?他怎样了?”
张秀泣声:“太子也薨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贞妃难以置信,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司妃身子一颤,最先跪了下来。
萧少瑜却是心中狂喜。他猛地站起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父皇!父皇,您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啊!”
一屋子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哭成一团,整个建始殿立刻一片愁云惨雾。
太后也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眸中流出两行眼泪。死的那个,毕竟是她的亲儿子,哪怕他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亲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