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荣华逆袭
秦楚青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先前还准备了满腹的问话,听了这么一句,反倒是一个字儿都问不下去了。
霍容与轻叹着摇了摇头,听了霍玉殊在隔壁屋子扬声叫秦楚青,便道:“应当是已经好了。你先过去看看罢。”
秦楚青应了一声,这便转身过去。
望着她的背影,霍容与淡笑着摇了摇头。待到她身影彻底消失,他调转视线微微侧首,遥望向明远伯府的方向。
……也不知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秦楚青在宫里劝着霍玉殊喝汤药的时候,明远伯府却迎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
听闻宁王府的宁王妃来了,秦立谦自是不敢怠慢。忙将手里的事qíng全推了,收拾停当出去见客人。
起先的时候,他本以为宁王妃是带了霍玉暖来玩的,毕竟连日两家往来,皆是因了那个活泼可爱惹人疼的小姑娘。谁知过去了才知晓,小郡主并未来此,甚至世子妃和世子爷也没来,独独宁王妃一人到的明远伯府。
且,宁王妃表明来意后,直截了当地说并非来找秦楚青,而是来寻他。
想想也是。霍玉暖走的时候,已经知晓下午秦楚青会进宫去。若宁王妃真的是来寻秦楚青,哪会选了这个时候?
这倒让秦立谦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但宁王妃身份尊贵,又是长辈。他就算不解,也不好问出口。只能qiáng压下满腹的疑惑,含笑陪着,静等王妃先开口将来意说出来。
寒暄许久后,宁王妃终于透出了那么一点点意思。
“我桩喜事,想要和伯爷您商议一下。”端庄华贵的长辈眉目慈爱语声温和地说道:“贵府姑娘的亲事,还未曾定下罢?”
阿青的亲事?
这话让秦立谦悚然一惊,却也愈发让拿不准意思了。
可长辈在等着回答,他不好多犹豫,快速思量了下,也只能老老实实说了实话:“没有。”
宁王妃便笑了。
“所以说,那可真是巧了。”她端起自个儿的茶盏遮住唇边笑意,气度雍容地轻叹一声。
“我们家容与啊,也还没定亲。”
第99章
听了宁王妃这话,秦立谦腾地下站起身来。手指颤抖,拿着的茶盏一歪,茶水哗啦啦留了半盅出来,浇在了衣衫下摆和地上。
他顾不得这些。甩手将东西砰地下撂到桌上,抖了抖衣衫,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下心qíng,紧走两步望着宁王妃,躬身一揖。想了想,又作出认真好学的模样,迟疑道:“不知王妃的意思是……”
宁王妃好似没察觉到他先前的失态,神色如常地笑道:“不过是说说孩子们的事qíng罢了。”
“孩子们的事qíng。孩子们的事qíng。”
秦立谦将这几个字儿在心里琢磨了半晌,越想越不对劲。再一抬头,噢,宁王妃正慈眉善目地望着他,眼中满是包容和理解。
那眼神,就跟、就跟他也是她家中晚辈一般……
秦立谦愈发胆战心惊。正yù拱手再揖,身子弯了还不到一半,就被宁王妃含笑扶了起来。
“伯爷何必如此多礼。不过是平常的叙叙家常罢了,无需似往常那般拘谨。”
家常?和他一个大老爷们能论甚么家常?
秦立谦一下子面如死灰。
正想开口推辞一番,指尖一凉,接着手里头一重。
他低着头一瞅,这才发说着话的功夫,自己的手里头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一个红漆的礼盒。上面雕着吉祥如意的纹样,锁扣上还刻有富贵荣华的牡丹。
这盒子倒不似一般的礼盒那么大,略小,且较扁。先前宁王妃收在怀中,根本瞧不出来。如若不然,秦立谦也不至于一丁点儿的防备都没。
冷不防瞧见这物什,秦立谦瞬间被那红艳艳的颜色刺痛了双眼。
他抖着手将礼盒拿了起来,视死如归地打开盖子……
只看了一眼,他就‘砰’地下将盖子快速合上,额角的冷汗霎时间就冒了出来。
礼盒里面,旁的东西他倒没怎么注意。不过那当中折着的红纸,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上面书写着的,分明是‘恭候金诺’四个大字……
金诺?
谁跟他们去诺!
秦立谦心生怒意,脸色更是不好看起来。他也懒得顾忌脸面上的客套了,当即将盒子捧到了宁王妃跟前。想了想,又不顾礼节,将东西搁在了她的膝上。
“小女年幼,当不起皇家如此厚爱。”秦立谦也不揖了,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梗着脖子硬邦邦说道。
宁王妃没料到秦立谦真的会这般直截了当不容辩驳地拒了她。
先前她那般遮掩,不过是因为这府上没有女主人,她对着一个大老爷们儿,只能将话说得含蓄一些。
哪知道对方居然是这个态度?
瞧着秦立谦这固执的态度,宁王妃只过了一瞬,便笑着将匣子搁到了手边桌上,说道:“伯爷不必如此紧张。这事儿啊,需得慢慢商议,待到真正定下来,也得花上不少时间。到那时候,阿青可是刚好够了年龄。”
秦立谦看着那盒子就恼怒。
两家并未商议好,对方就将那东西给拿了来。这不是qiángbī人么?!
就算对方权高势重,也断不能如此!
他慢慢挺直腰背,目视前方,字字清晰地说道:“王妃和王爷都是明理之人。还望不要qiáng人所难。”
铿锵坚定,不容辩驳。
他这口中的王妃和王爷,显然并非同一屋檐下的,而是指的宁王妃和敬王霍容与。
宁王妃也不与他争,只静静地望着眼前之人。
她鬓发已然花白双目有神,气度端庄典雅,几十年下来,威仪早已深入骨髓。
被她这样望着,秦立谦到底有些不自在起来。
宁王妃这才略微垂了下眼眸,“说说看,我家孩子,哪儿不合你的意了?”
秦立谦哪敢说霍家人的不是?
更何况,敬王是谁?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又怎能是他可以随意开口置喙得了的?
心念电转间,秦立谦赶紧说道:“并非是旁人不好。而是犬子尚未定下亲事,先将阿青的事qíng提到前面,终究不妥……”
“这又甚么?又不是成亲,不过是定下罢了,哪有这许多弯弯绕!”
宁王妃怎看不出秦立谦是有意推脱?
先前霍容与和她提及的时候,她看他眉间闪过隐忧,似是十分着急,也颇为好奇。毕竟这个时候局势不定,并非好日子。谈及喜事,终究不够好。
当时她也随口问过一两句秦正宁的qíng况。
霍容与并不多讲,只十分肯定地说就选中了这一位姑娘。宁王妃见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多说。
到了说定的今日,做好了安排之后,便过来了。
谁知……居然碰了钉子。
宁王妃淡淡地看了眼秦立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