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荣华逆袭
霍容与莞尔,“你放心。我有分寸。”
他缓步前行。
她看着他的背影,拧眉沉思。
“嘿。嘿?想什么呢?”
眼前有手指在晃动。
秦楚青回神,问道:“怎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霍玉殊看看霍容与,看看她,突然就有些不高兴了。硬邦邦说了声“没有”,转过身子不再搭理她。
秦楚青略有不解,却也没去细想。转而去将霍容与先前已经弄好的几串ròu搁在了架子上,先行烤着。
离火最近的那一面经过烤炙刚要变色,霍玉殊和霍容与也行了过来,各自将手中的ròu串搁在架子上。
“有了好ròu,再配上好酒方才合适。”霍玉殊笑问两人:“要不要来些酒呢?”
霍容与侧首望向秦楚青,目光灼灼,“你……要不要饮酒?”
秦楚青想到自己身子虽然好了不少,但闺阁小姐的身体,怕是受不住那些烈xing的东西,只能摇头叹道:“还是不了。你们喝吧。”
霍容与眼中闪过极浓的失落,忙低头掩了过去,淡淡“嗯”了声,“我也算了。”
霍玉殊就也完全没了兴致,摆摆手,示意周围的人不必去拿了。转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烤ròu上。
看着霍玉殊的动作,秦楚青忍不住问道:“你先前不是说不会么?”
怎地现在这般熟练?!
霍玉殊浑不在意地道:“刚才不过是唬唬你罢了。我怎么可能不会。”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过是想尝到阿青亲手烤制的食物罢了。可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秦楚青辨不出真伪,奇道:“王爷行军打仗懂得这些不奇怪。你是怎么学会的?”
毕竟一出生就是皇子,而后当了皇帝。做甚么都不用自己动手。
霍玉殊眨眨眼,“在宫里头明面上要行为端正,很多事qíng由不得自己。私下里,也需要悄悄做点自己喜欢的事qíng。”
言下之意,是偷着吃烤ròu的时候练出来的本事。
秦楚青想了一瞬明白过来,没好气地哼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非得这么绕着弯子来!
霍玉殊看着她嗔怒的模样,不怒反笑。先前心中聚起的yīn霾一扫而空,哈哈大笑着起身去准备新的ròu串。
霍容与紧盯着眼前的烤ròu,将它们翻了个儿,与秦楚青道:“他今天很开心。”
“嗯?”秦楚青刚才在紧盯着霍容与的动作看,试图从中寻出点蛛丝马迹,看看与某人是不是相同。闻言迟疑了下,方才反应过来,望了望霍玉殊,“他?”
“他平时一年加起来都不如今天笑得多。也没那么开心。”
“他平时不太笑么?”秦楚青慢慢回想着,好像几次见霍玉殊,都是笑眯眯的模样。
当然,除了第一回外。
霍容与淡淡看她一眼,意思很明显。
——当然没那么爱笑。经常还会发怒。不然你以为他‘喜怒无常’的名头怎么得的。
秦楚青正思量着,突然闻到一股不对劲的味道。转眼望向他手里的ròu串,轻叫道:“快!快!糊了!赶紧拿起来!”
她发现得到底有些晚了。那串ròu的边缘有一个地方烤糊发黑了。
秦楚青看着这处,摇头一笑,暗道自己先前太过多心了。
不过是说了与他相似的话罢了,又怎可能是同一个人?
太。祖的话……做事向来都能做到最好。即便是与人说着话烤ròu,亦是能够火候适中、外焦里嫩十分得当。又怎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霍容与静静望着她,看着她眼中的不确定尽数消失,方才拿起旁边的小匕首,将那处黑了的慢慢割下。
三人对烤ròu一道极为熟悉。不多时,ròu香便在这一块地方飘开了。
苏晚芳准备的各种调料也很齐全。
那管事亲自捧了个托盘过来,上面搁着十几个小钵,里面的各色调料任凭他们自己挑选。
秦楚青正往ròu上撒着磨细了的盐巴,三姑太太苏晚芳过来了。
她远远地看着三人一团和乐的模样,微微笑了。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可还合心意?今日府里客人多,忙不过来,自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与我说了,我去帮你们准备。”
“一切都很好。多谢您费心了。”秦楚青真心实意地说道。
苏晚芳看她吃得额上冒了汗珠,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笑道:“喜欢就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恰当的口味,生怕扰了你们的兴致。”
秦楚青拿了新烤好的ròu串让她尝尝,被苏晚芳笑着婉拒了。
“我肠胃不太好,不爱吃这些。多吃几口,都会克化不了。”
她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似是十分随意地问道:“玉鸣的娘亲,最近可还好?我刚到京中,还未来得及去王府看她。”
这就显然是在问敬王府的事qíng了。
霍容与顿了顿,道:“还好。”思量了下,又道:“应当是她来探望您才是。”
霍玉鸣的母亲,是霍容与母亲的庶妹,也是三姑太太的庶妹。从qíng理上来说,姐姐多年过后再次归京,应当是妹妹探望姐姐,断没有反过来的道理。
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苏国公府宴请,这位太妃都没有来。那么专程过来看望三姑太太,更是不可能了。
虽然霍容与未明说,但苏晚芳知晓他是在替她不平,宽慰道:“如今她贵为敬王府的太妃,不愿挪动也是有的。我既然回了京,少不得要过去看看她。倒是你,怎么和她闹到了这个份上?”
霍容与沉吟半晌,最终道:“一言难尽。自小便是如此。”
苏晚芳闻言,深深叹了口气。
那位庶妹,一向是个心高气傲的。虽然在国公府一向不甚得宠,却一直很有自己的主意。家里给她安排了几门亲事,都被她不声不响地给搅huáng了。
原因无他,她瞧不上。
眼看着再不说亲年纪就大了,谁知在嫡姐刚刚去世没多久,她就入了姐夫的门做了继室。
也是个心思活泛的。
苏晚芳拍拍霍容与的手臂,慈爱地道:“你万事想开点。二姐一向出众,无论相貌还是才学,均在京中享有盛名。四妹她……不甘心落于人后,又总觉得国公府亏待了她。你多担待着些。”
她说的这些,并非什么私隐。但凡京中世家的老一辈,俱都知晓。故而也没甚需要避讳霍玉殊和秦楚青的。
苏家今日举办宴会,事qíng颇多。苏晚芳待了片刻,便得离去。
秦楚青起身去送她。
待到苏晚芳离得远些后,霍玉殊抬眸看了霍容与一眼,说道:“姨母去王府,恐怕不是想去探望她,而是不想你和敬王府太妃关系闹得太僵、有心想缓和下吧。”
“嗯。”霍容与将手中的烤ròu翻了一下,难得地赞同了霍玉殊的观点,“应当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