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风
作者:林江城
时间:2022-12-06 20:58:18
标签:林江城
“你说曾见过别人使出破军十八式,那个人是谁有头绪吗?”
“小人只是街上碰巧见到的,并不认识那个人。”
我喟叹一声,将头靠在车厢壁上。那个人,会不会和魏光澈有什么联系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的冬季温暖,难道不是指烤红薯糖板栗羊ròu汤牛丸火锅热豆浆包子胡辣汤小鱼贴饼鸭血粉丝……吗?!(吃货国的人心中总是温qíng满满~~)
☆、皑皑离光
一晃三十六天就过去了,已经可以隔着车厢听到外头市集上有人在弹沙胡琴。我带上人皮面具下了马车,和徐山一道走进附近的酒家要了半只jī,和一碟垛得高高的麻油牛ròu。
“这最后的招式已经教会了你,剩下了就看个人领悟。”我说着喝了口白水。
“是,小人多谢侯爷。”
“谢什么,jiāo易而已,吃完这顿大家就各走各的,若他日你不幸被朝廷缉拿回去,我也不会帮你求qíng的。”
徐山低着头,吃了几块牛ròu后方道:
“小人还是陪着侯爷一块儿回燮城吧。”
“罢了,”我叹口气,“虽然你的死活于我无碍,可也不好叫你白白送死。我此番回城算是二次抗命,你我非亲非故,实在犯不上无谓的拉扯。”
徐山于是不再言语。我满脑子想着回城之后的事qíng,随便挑了几口菜肴也就放下筷子。
坐在对面桌旁的女子穿着秋香色的衣裙,头上却簪了一朵大红色的绢花,这本是犯忌的颜色,可毕竟边陲小镇,想来人们还留着羌无旧时豪慡欢快的民风,并不太看重这一类小节。不论京中的士大夫如何沾染了中原的风习,羌无人毕竟还是羌无人啊。
那朵大红色的绢花令我想起卫府母亲亲手种下的红品山茶。小舅舅曾说过就是看着它得了灵感给起的名字,我虽不大信,但因为这番话平日里却还是对那一株山茶留了心。这些年来它年年盛开,倒活得比我还好些,今年是我第一次错过了花期,它可会觉得寂寞?
几日马车颠簸我都是囫囵的睡觉,到底jīng神不济,只一味的盯着那朵绢花,没留神那戴花的女子已然羞红脸低下头。
“侯爷,侯爷?”徐山低声提醒不及,那女子身边的汉子已然拍桌起身。
“你看什么看!”
“我家公子一时失神,还望这位兄弟海涵。”徐山反应极快,上前挡在我们中间作揖道歉,还顺手塞了块碎银子到那汉子手中。
那汉子见状犹豫了一下。
“行,你让他也给我家娘子道个歉,这事就算揭过了。”
徐山有些为难的回头看我。
“无事,本就是我惹的误会。”我站起来拍拍他肩,走上前对那对夫妻拱拱手。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那原本羞答答举起半片衣袖遮面的女人忽然眼神一睐,心中刚觉不好,一把银针已然从她袖中朝我she来!
那汉子也几乎在同时一掌朝徐山劈下,我一脚勾起旁边长凳手挡住银针,伸手抓住徐山的后衣襟一跃至后。
方才到底离的太近了,还是有一根针刺擦着脖子过去,感觉只是擦破了点皮,但万一针上有毒就麻烦了。
徐山大概跟我想到了一处,他刷的拔出身上的佩剑,对我低声道:
“侯爷快走!”
“走不了,真要有毒还得从他们身上寻解药。”我在周身点了几处xué,以求降慢要害处血液流动的速度,可毕竟是脖子受害,想必只能速战速决才能得利。
“往日大多纸上谈兵,今儿刚好给你看看实际使起来的样子。”我对徐山苦笑一下,一招破军十八式里的‘落马于丘’挥向那对男女。
破军十八式用于刀刃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我眼下赤手空拳只能使出原本的三成。但我不愿去用徐山的剑,在我心中,若要使剑,唯有夕láng。
见状那汉子反倒上前,避开我这一掌后随即一矮身直攻我下盘,那带簪花的女子却已到了门口,将两根手指含在口中,发出了尖锐的哨声。
“糟糕了,这处有埋伏。”我一招bī得那汉子摔倒在酒楼木桌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桌子应声而裂,那汉子却马上鱼跃而起,继续不要命的向我出招。
徐山一剑‘鱼破赤水’正中他的下腹,涌出的鲜血在一瞬间就从衣料下面渗了出来。来不及去查看他的死活,我已经听见外头有了不详的动静。
“走!”我扔下这句话随即破窗而出,可惜马车留在了前面,只能靠轻功先尽可能的远离这里。
徐山毕竟所学不足,我带着他一路疾奔只觉得气息越来越凝塞。
“侯爷,侯爷不必理会我……”他没出多少力倒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闭嘴。”
见到前面有一排粉墙黑瓦的宅子,这帮贼人来路不明总不敢私查民宅吧,想毕我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带着徐山起随意选了一家纵跳入。
落下的时候正巧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路过墙下,见到我们不由大惊失色,张口就要出声,我怎能容她如此,忙捂住她的嘴再将其压在墙上。见她吓的不轻,一时倒不敢松手,又怕伤她xing命更要在这个关键时候惹出麻烦,想想还是将脸上的面具抹下,尽可能温和的学着江湖人讲话的口气对她说:
“姑娘别怕,在下并非坏人,只是眼下被仇家追杀不得以到此处避难,还望姑娘行个方便,天一黑我等会自行离开,绝不给姑娘添一星半点的麻烦。”
那女子自我揭下脸上的面具后就一直不眨眼的盯着我看,似是忘了该说什么。我松手半日后她才反应过来了,“呀”的一声满脸红晕,只点了点头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噗哧。”徐山向来不外露,此刻却不由笑了出来。
“笑什么,权宜之计。”我无奈道。
“是,小人失仪了。”他随即正色。
我正准备再解释两句,忽然眼前一阵发黑,扶着墙才勉力不曾摔倒。
“侯爷!”徐山上前扶住我。
“不碍事,想来针上是抹了麻沸散一类的东西,要是有毒一早没命了。”我随口安抚,心下却是不安,感觉确不像是剧毒,可也不仅仅是麻药这么简单,只擦破了一点点皮就厉害至此,多半混了别的东西。
也是运气,落下来的地方正好是这宅子的后院,假山花树的排的不好,挨挨挤挤,多半是家bào发户,要不是特意从这走过人多半一时发现不了。
我在徐山的搀扶下尽力将身子靠在假山侧边坐下,眼前忽明忽亮,似乎有人用手遮住太阳再移开似的,反反复复,足叫人发晕。
“该学的我已经尽数教你,就算你再跟着我也得不了什么好了,眼下这就快离开吧,等药xing消了我自有办法回燮城。”
“侯爷不必多说了,帮侯爷这一次,也算小人彻底还清侯爷的人qíng。”
“那随便你。”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自己硬要找死就是命该如此。
我知自己此刻láng狈,只得闭上眼呼吸吐纳,希望那药xing自己会渐渐散了。
“侯爷,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如今我们已经在羌无境内了,为何还会遇到这种事?”
“谁知道,总之我们不能明目张胆的bào露行踪,就算在羌无暂且也只能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