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结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首页 > 古代耽美 >

大劈棺

作者:陈小菜 时间:2022-12-08 12:54:44 标签:陈小菜

文帝沉吟片刻,点头:“准了。”
三日后南疆大案终于开审。
大理寺正殿中黑压压的持械寺卒和侍卫列队整齐,殿外百名禁军。
殿侧坐着数名官吏,军中事务份属兵部,左侍郎魏兰亭避嫌来不得,来的是右侍郎赵承。
礼部却是方喻正尚书亲临,监察司御史来了两名,另有靖丰府尹等人。
贺敏之坐于中堂铁木案后,身侧坐着左少卿杨陆与左右寺丞。
两侧寺卒一声威喝,人犯冯栖梧被带上大堂。
大理寺正殿威严高旷,以黑色为主调,黑石地,黑木椅,贺敏之身前的案几亦是黑色铁木,堂上所悬匾额则是黑底金字,教人犯一看,便心生畏意。
冯栖梧却心中有数,丝毫不惧,上堂跪地,竟十分从容。
贺敏之斜靠在宽大的黑檀椅上,正待说话,只见殿门口已闯进几个人来,领头的却是十一王爷傅临意,手里还拽着一个猎户装扮的汉子。
傅临意大声嚷道:“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寺监忙下去笑道:“十一王爷怎地到大理寺来了?正审案呢,王爷不妨先回府歇歇。”
傅临意怒道:“放屁!本王难道是来玩的吗?本王是来告状的!”
寺监苦着脸,一时无言,贺敏之笑道:“不知十一王爷要告何人何事?”
余光扫处,见方喻正与御史等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傅临意道:“本王告这个张阿牛,当街放狗咬死了我的雪láng犬。”
众人皆知这位王爷是个无赖,又见他一脸愤愤,大有誓不罢休之意,心里都为贺敏之捏了把冷汗。
贺敏之脸色不变,笑意更深了些,道:“既如此,先把这位张阿牛带到外面候审,王爷不妨坐在殿里休息片刻,待下官审完这桩案子,即刻就听王爷的冤qíng,可好?”
傅临意点头答应,吩咐寺监:“快给本王搬张椅子,铺上大毛的垫子,再倒杯好茶,你们这大理寺冷得很。”
贺敏之示意寺监照办,一时傅临意坐下,满殿肃穆凝重之气却也大减。
冯栖梧的神qíng更轻松。
贺敏之静了片刻,温言道:“堂下可是南疆军中骑兵营校尉冯栖梧?”
冯栖梧从未见过贺敏之,方才也一直低着头,此时听他声音只觉得温和清朗,毫无威严,好奇之下,一边答道:“正是。”一边抬头看去。
只见一少年官员懒洋洋的靠在椅上,秀色清逸,嘴角还含着三分笑意,殊无刑官体统。四周的黑色衬着他玉似的脸,如深黑的夜里开出了一朵白莲,触目惊心的清致。当下心中一动,想不到这位贺大人竟如此意态风流。
贺敏之看着他直盯着自己,也不恼怒,十分客气:“冯将军,可否告诉下官,暄靖九年腊月十八晚上,您出营gān了什么?”
冯栖梧答道:“我与几个下属出营到贞泉城外,斩杀了二十名南荒叛军。”
贺敏之颔首:“冯将军确定吗?”
冯栖梧断然道:“自然确定,身为校尉,理当为国杀敌。”
贺敏之一笑,眉目斜飞,说不出的动人,却擎出一支令签:“先打五十板子罢。”
举座皆惊。
此案拖了一个多月不审,此时方审问了人犯两句话,尚不得要领便动杖刑,分明就有屈打成招之嫌。
左少卿杨陆忙轻扯贺敏之衣袖,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贺敏之却微笑着把左手搭在右手上。
寺卒一看便知,此为真打。
冯栖梧惊慌失措,原本彼此心知肚明的事突然变卦,只觉得一脚踏在了悬崖外,一颗心忽忽悠悠的惊怖yù死,不由大喊“冤枉啊!冤枉!”
两边寺卒却已如láng似虎的把他按倒,黑色裹红的刑杖一五一十的击上他的臀和大腿。
大理寺掌天下刑名,寺卒用刑的技巧和力道也稳居天下之首。既是真打,这一番功夫下来,只十杖就血ròu横飞,浓稠的血液直淌在黑石地上,像无数条红色的小蛇蜿蜒爬行。
冯栖梧惨叫声中,贺敏之嘴角笑容不变,一双冷若冰雪的眼却斜睨着傅临意。
傅临意触到他的眼神,心里打了个突,不敢多看,勉qiáng笑了笑,偏过头看向殿外阳光。
五十杖后,冯栖梧疼得几yù晕倒,却不知是这些日子在牢狱里酒ròu不断养得太过健壮还是狱卒力道控制得当,偏偏就是不能晕倒。
正哀哀呼痛,贺敏之温雅的声音响起:“冯将军,腊月十八晚上,您gān了什么,现在可想起来了吗?”
冯栖梧心中一凛,事关生死之下,忍痛道:“我和几个属下斩杀了二十名叛军,实在不敢撒谎欺瞒大人!”
贺敏之眼中闪过一道冷酷之色:“带人证。”
上来一名老妇一名兵士。
贺敏之问兵士道:“腊月十八晚上,你可曾见到这位冯栖梧校尉出辕门?”
原来这人正是骑兵营守辕门的兵卒,堂上众人不禁心惊,这一个月来贺敏之虽不审案,却已悄悄把南疆军中人证取到靖丰。
兵士看了看冯栖梧,答道:“那晚这位将军的确带着几个下属出了辕门。”
贺敏之点头道:“冯栖梧可曾身着甲胄?”
兵士道:“不曾,冯将军晚上私自出营从不着甲胄。”
贺敏之轻笑道:“冯将军出营杀敌,竟不着甲胄,却是奇怪。”
冯栖梧冷汗淋漓,指着那兵士道:“事隔数月,他怎会记得这么清楚,大人莫要被他骗了!”
兵士立即喊道:“我怎会记不得冯将军!冯将军出手阔气,每次私自出营都会给小人一吊钱,小人又爱记账,一翻小人的账本便知!望大人明鉴!”
贺敏之微笑道:“好得很,以后莫丢了这个好习惯。你先下去罢。”
凝视着冯栖梧,态度仍然十分斯文:“冯将军要不要重新说说您那晚gān的事?”
冯栖梧辩道:“我那晚本就是巧遇叛军。私自出营是真,不想到了城外,却遇上南荒叛军。”
贺敏之叹道:“章刘氏,你说。”
那章刘氏哭道:“大人,民妇一家五口,除了民妇,都被这个畜生抓了绑起来杀了啊!”
喘口气道:“他们几个人带着刀,看到我们小兰生得俊,便扯着不放,孩子他爹来拉,就被他们踢得死去活来,小黑拿了菜刀来拼命,就被他们砍死了!住附近的两家过来看,统统被他们捉了捆起来,民妇躲在chuáng下,亲耳听他们说,gān脆杀了gān净,割了脖子,当叛军请功,就能进兵部,不呆在南荒。”
说话间目呲yù裂,就想扑上去撕咬冯栖梧,狱卒上前好容易拉住。
贺敏之吩咐先把章刘氏带下去,声音里忍不住带出几分冷厉:“冯将军还有什么话说?”
冯栖梧被bī到绝处,也生了一股狠劲,昂首道:“大人只听一面之辞,却为何不提审我的人证?”
贺敏之朗声道:“那几人不是人证,而是同谋从犯,三日前已在狱中招供。”
冯栖梧冷笑道:“只得人证,而无物证,大人就定我有罪,岂不是令兵部不服?”
贺敏之本斜靠着椅背面冲左边,听了这话,略换了换姿势,看向右侍郎赵承,清浅的眸子里几分懒散几分狡滑:“赵大人怎么说?”
赵承避开他的眼神,正色道:“此事重大,牵涉二十条人命,确实需要查得仔细些。”

上一篇:侍君欢

下一篇:神级之战[星际]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