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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风上草》完结+番外

作者:风子雨 时间:2020-02-14 23:24:59 标签:甜文

  只是这捡起来一看,却叫他傻眼了。这银票分明不是之前那张。之前那张是五百两的,而这掉出来的一张是一千两的。

  领头的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由衷的疑惑,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等到把这件事告诉了老爷子,老爷子又只当这人不过有些闲钱,兴许就是某个商人家的公子罢了,不必多加理会。便叫人转告段章,说那人不过收了钱走了,并不是他

第64章 黎还

  段章被关在屋子里,心中烦闷极了,老头子办起事来可谓雷厉风行,滴水不漏。若是他派人去怎样威胁灭口,岂不是就他害了他。

  “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开门。”

  外头有人说话,朦胧的影子映在窗户上,他还能分辨出此人双手托着食盘的姿态。段章索性把鞋子一脱就往床上躺,敲着二郎腿,两双手垫在脑后,“大哥这么晚是来看我的笑话?”

  便知他不会乖乖听话,索性段承便自己那钥匙开了门。他推开门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又道,“不过一年,江湖上便要推选出下一任武林盟主,我段家上下无一不是忙得脚不沾地,只有你每日游手好闲,不知进取!那个人你也不要再去见了,恐怕你招惹不起!”

  一听此言,段章冷笑了几声,“这江湖上无一不知大哥才是众望所归,我这等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又怎会是武林盟主的料子!”

  段承叹气,“即便如此,你也该帮衬家里,幺弟身体不好时常犯些病症,你这做哥哥的也该多关心体谅,不闻不问像什么样!”

  段章沉默不语了半天,又问,“爹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不过如往常一样,随便弄了些银子打发。”

  “那他收了?”

  “收了。”

  段章不信,又迷惘了,问,“他真的收了?”

  他语调低沉,神情恹恹,段承又怕他给郁闷出病来,只得解释,“他是收了那五百两的,后来又故意掉了张一千两的出来。听见我段府的名号也神色自若毫无惧意,定然是江湖上某个名声显赫之人。他接近你必是怀有目的,你也别想得太过天真!”

  “他并不知我是段家的人!”

  “二弟,你不知人心难测,切莫意气用事!”段承说完,认为理应让段章自己想个明白,只叮嘱了一句“桌子上的饭吃完”就起身出了门。随着一声闷响,那月光被关在了屋外,整个屋子里宁静得使人发慌。

  段章听见段承的脚步声走远了,便从床上起来踱步到了桌子边,拿着筷子挑挑拣拣地吃了一些。

  他一直在重复想着段承说的话,心中也没有底。那样一个仙风道骨之人怎会如旁人一样趋利逐势?他又猛然间想起今日日落之时那柔情的一吻,觉得就算如此,他也再无法自拔了。

  他在屋子里焦急的呆了两天,终于忍不住瞒过了侍卫偷偷摸摸地从院子里出去,一路往那河边走,在附近转了又转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人的影子,就连名字也不知道呢。他心中沮丧,以为那人就此离他而去,再也不会相见了。

  然而等到他回了城中,却在一处茶肆里看到了他,他穿着一身淡泊宁静的紫衣,一手拿着白瓷杯微漾,手腕轻轻一扬,小饮一口。那唇色便被水光浸润,又软又嫩,要是能一亲芳泽……不对!他连忙打住,又不自在的咳了几声,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又理了一下衣襟,才慢慢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你怎在此处?我爹可有为难你?”

  “段大侠德高望重又怎会同我等小辈计较。”

  “你到底是何人?”

  “江湖中流浪漂泊之人。”

  “可否告知名讳?”

  “黎还。”

  “黎明该近之时,还尽昨日之事。果真意境风雅,独具一格。”

  “谬赞。”

  这几日相见吟诗作对、花前月下自然不消说。司春城里牡丹贵,名扬天下人尽知。一到了牡丹节城里又是人满为患,还有附庸风雅的人专程来此处弄个诗会,才子佳人、妙趣横生。

  到了晚上,两人在凉亭中赏月观花酌酒。酒醉微醺,段章的胆子也大了许多,一手高举摇晃着酒杯,一面大刺刺的表心意,“其实我、我头一次遇见你就心生爱慕,只是苦恼你并不喜欢男子,因而……”

  他微眯着眼睛,看见对面那人掩映在红花绿叶中却是人比花娇、明珠美玉,那千层牡丹、一品朱衣便如世间凡品,令人食之无味、弃之不惜。若有似乎的檀木香气从他身上伴随着暖风萦绕而来,浅薄又温柔的笑意使得人见之忘俗,段章想罢索性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只轻晃玉樽的手,道,“我……”

  东篱的手一抖,酒水便被晃出来,洒在了桌子上。他半歪着头,下巴微微扬起,弯唇浅笑,“段公子真是重情重义。”他说罢站起来,倾身提住段章的衣领子将他拉到了跟前,在他惊骇的目光中利索地亲上了那微微开合着的唇瓣。段章可堪欣喜若狂,连忙紧紧抱住了人,两个人吻得昏天黑地、气喘吁吁。很快东篱就被推到了凉亭朱漆的柱子上,衣料摩擦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然而等到那带着凉意的手探进了衣裳里,段章才发觉他神情有些变了,停止了亲密沉声道,“你怎么了?”

  “我不会武功,段公子难道要强人所难?”他眼圈微红,神情恹恹,很有几分可怜的样子,段章连心也碎了,便只是搂住人亲了亲。

  “自然不会。”说罢他就后退几步,显出正人君子的模样。

  “我还当段公子这样的人,定然不会理会别人的心意,却原来是旁人闲言碎语,积毁销骨。”

  “我本就是个纨绔罢了。”他苦笑着半低着头,很是落寞。

  “纨绔也罢,君子也好。他人看的不过就是你手中的权势,若是未来段公子成了武林盟主,发号施令。这江湖中还有谁能背后说些闲话呢?”东篱开始循循善诱。

  “府上的事都是大哥打理,我在江湖中又无名望,怎能做那武林盟主?”

  “能与不能,只在你想或不想。”

  段章抬起头来看他,却见他依旧靠在朱漆的柱子上,微扬着下巴,纹丝未动。

  不知不觉已经月上中天,草丛里隐隐传来毒蛇爬过的碎响,蛙声停了。艳红的牡丹被月光染得如同凝上了一层白霜,在微风中轻颤着花枝。

  自那以后段章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在也没传出什么流连烟花柳巷的丑闻,性子也收敛了一些,即便有人问到他的痛处也不太会发火责骂。只是段老爷的身子骨越来越差,到了近来竟然呕血频发,一家子上下也为此紧张起来。段承忙着处理段府以及江湖的事宜,能日日陪伴照顾的,也只有段章了。

  眼见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段章焦躁不已,连出门也很少了。司春城里的大夫,一个也没辙,只能想法子请神医过来。

  “我会些医术,你可愿让我去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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