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闲情只一人》完结
“怎么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能结识珠邡太子,恐怕三生做尽丧尽天良的坏事,才能换得今生孽果啊!秦郁,你以为我是因为他们一个国君,一个王侯才付以真心吗,那可真让你失望了!”
“不然呢?”他整个人都被霜风侵袭了。
“我为少歌是情,我与乐菡是心,所以,纵使你为帝为神,那也与我与半点关系,道不同不相为谋,明白吗?”
“道不同是吗?那本太子就辟荒开径;不为谋是吗?阡邑已经纳入珠邡版图了!”
乐少歌重伤之后,阡邑被珠邡灭国,如今的珠邡与青阎将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无心问世事,奈何世道自然,当年的薇南,如今的阡邑,三年间不知道又增添了有多少亡国之人,心眷故国国已亡,无家可归,流离他乡,受尽迫害与□□……
没有几个人会像他这样幸运,遇见了乐少歌,甚至国仇家恨都可以舍,他知道既然自己遇对了人,何不就此放手,与其乱别人治理好了的天下,然后让自己再去治理出太平?岂不多此一举,何不借人之手施己才能,权位对于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他心里放的就四个字:太平盛世。
也许,执着于薇南故国的旧人,会对傅闲情恨之入骨。
兴,为苍生;亡,苦百姓;天下人要的就是盛世长安。所以不要以你的一己之见,贬低了众望所归!
傅闲情在珠邡东宫,秦郁奉以上宾,他不常用明致之这个名字。
一个宫女道:“太子,陛下请你过去一趟!”太子野心勃勃,老国君唯唯诺诺。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朝服:“我先过去一趟!”
傅闲情连个眼神都不起一下,整个人待在这里如同囚禁在牢笼,不得自由!
秦郁离开之后,明咏之进来了,并不是以前带着面具的那个明咏之,傅闲情看了看,大抵也猜到了,他脸上的伤应是秦郁帮他治好了。
“明王!”
他依旧儒侠装束,没有一丝改变,只是说话的语气带了一份王气:“都下去!”
“可太子……”
“本王的话,你们也敢不听吗?”他训斥了一句,便踏步进去了。
“是!”几个宫女怯弱退下。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傅闲情也淡淡的应和了一句,心里有几分迟疑但不会表现出来,还会把一切推测得滴水不漏。
他走过去坐下,书生意气更浓郁了几分:“你是不是觉得奇怪,太子为什么不是我?”
“再也无意江山之人,必有无意之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闲云野鹤,行侠四方,交至君之友,平不平之事,争不理之理,明王是要我好奇什么呢?”
“是我小看你了,傅闲情。”
“是乐少歌太闲了,闲得忘了世上还有个深藏不露的明家。”他轻蔑一笑,含沙射影,意思是乐少歌还没腾出手来,否则早就收拾了。不过一提起他,心里默然的暗伤起来。
“你……”这句话堵得明咏之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见他一副随遇而安模样,言语又傲慢利断,真不应该好心过来。
政略之下,你只会看见一个深不见底的傅闲情,就连乐少歌在这方面也会怯弱几分的人,纵使手段用尽,也无损他半分。
傅闲情有一个奇点,那就是□□乱,大事深。这是乐少歌总结的,所以他总是喜欢挑逗傅闲情的乱,两人经常不和。
“看来你在这里待得很乐意,那我就告辞了!”明咏之起身告辞。
“慢着!”傅闲情突然制止道。
“还有什么事吗?”
他低沉的问了一句:“乐菡是不是还活着?”
“我记得三年前是你亲手埋的吧?”
“不错,可是秦郁怎会有他酿的酒?”
“此酒名叫东风意,是蓬莱谷四绝之一,当年他寻找雪燕丹巢,来到蓬莱谷,便学去了此酒酿造之法。所以三弟会有东风意不足奇怪,怎么,是他告诉你乐菡还活着?”
听到雪燕丹巢几个字,傅闲情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后面明咏之说的任何一句话,他都没听见。
明咏之看傅闲情半天没有反应,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茶杯,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
乐菡,你究竟还做了哪些事是我不知道的?乐少歌又瞒了我多少?
等他回过神来时,明咏之已经走了,而秦郁派人来告诉他,他有事出去了,可能几天后回来。
暗香浮动
一个惆怅的身影徘徊在月光下,四周岑寂无比,银辉清迢,如水缓泻,当年花前月下,与君共饮,畅谈九州八荒,前世古今;而今昔人不在身边,只他一人,客居在此,唯有梢头的那轮浩月相伴。
南国玉笺总殷勤,环玦皆传千古愁。月照离人久徘徊,遥问君寄相思否?
一丝暗香随风散开,揉在无声的月光里,一点一点缭拨开人的心扉,激荡起他如潮的思绪,那种恨离情绊,欲见却不能的苦楚与压抑,不见而又思之如狂的无眠夜与憔悴心,三年间在那个人的心里从未化开过,不仅是他,于那个人而言亦是如此。
他震惊,甚至有些慌乱,镇静后想理清虚实却又陡然放弃了,是梦也好,他愿长醉一刻不醒……直到那人从背后抱住了他,暧暧的把头放在他肩上,温暖的身躯彼此靠近,那是从未有过的依恋,那么恰好,胜过了朝朝暮暮的十年,那份情香之息,谁也无法制成的香,那是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
没有一言一语,只想静静地偎依,纵使今夜生白昼,明朝换天地,也不想顾及一丝一虑。
不知是月儿惊动了他们,还是那一点深秋寒……
“不管你愿不愿意见我,我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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