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慕
作者:大爷嘎意
时间:2022-12-12 15:42:08
标签:大爷嘎意
心里似被丢了什么进去,微有酸意,心里的疲倦与身体的乏软困在一起,秦休竟也闭了眼,就在那温暖的怀抱中,贪一时安眠。
第二十五章
早晨醒来的时候,屋外风雨声依旧,窗户不知何时已被打开,风挟了被bào雨溅起的泥土青糙味卷进屋内,灌了一室微腥的cháo意。
秦休比沈千扬醒得晚些。
毕竟,昨晚被压住一遍遍索欢的人是他,体力又比不得沈千扬的好,这一睡,便睡过了头。
而起身晚的下场,就是他得在沈千扬露骨放肆的目光下,把自己不着片缕的身子从被子里挖出来。白皙瘦削的身子上布满了吻痕淤青,忖着一头散乱的黑发,和才睡醒时略迷离的眼,说不出的靡艳勾人。
沈千扬视线一直在秦休身上流连不去,给看得恼了,秦休胡乱裹了内衫,将手里的外衣重重一摔,挑高眉满脸不耐。
“沈教主看够没?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过了,这会还一副饥渴表qíng做什么?难不成这十年你别的地方没长进,就像禽shòu这一点益发长进了!”
将人吃gān抹尽的沈千扬心qíng难得的好,长臂一伸将动气的秦休揽进怀中,压制住对方不断挣扎的手脚,低头含住对方耳垂。
“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在chuáng上对别人说这么挑衅的话?”舌尖带了湿热气息卷住秦休耳垂,沈千扬手指描过秦休皱起的眉,“除非你早上还想再来一次。”沈千扬说着话,落在秦休身上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隔了层薄薄的单衣,从背脊一路抚摸,最后落在敏感的腰际。
感觉对方在点火,秦休几乎将肠子悔青来。
逞口舌之利这种事,应当要分清楚对象。
经过昨晚的疯狂,他现在全身骨头都给拆过似的酸疼不已,若沈千扬不管不顾再来一次……他很怀疑自己是否能下得去chuáng。
“我今日要去见小痕。”
及时阻住对方益发下移的手,秦休迎着对方陡然暗沉的眼,将想了半晚上的话说出来。
再不开口,他怕自己没机会开口了。
果然,一提起秦痕,沈千扬的好兴致就给消殆耗尽来,松手将秦休放出怀抱,翻身下chuáng。他坐在chuáng沿,弯身穿鞋时曲起的背脊,隐隐现出这人的不悦。
不过这样喜怒无常的沈千扬,秦休早就习惯,并不会因此而缄口。
“我很多天没见过小痕了,我不放心他的病。”
屋外风雨声一时更烈,窗边一树不知名的枝条在狂风骤雨中发疯似地抽打着窗棂,秦休裹了衣衫,静静等沈千扬说话。
终于,沈千扬穿好了鞋,直起身来,背对着秦休,“我一会让人带他来见你。”
那束枝条依旧在风雨中挣扎,一桠绿叶已落尽。
秦休想也不想地道:“风雨这么大,小痕的身子怕受不住,我自己去青阳谷见他。”
……
qiáng烈的侵略气息突然笼罩全身,沈千扬不知何时立在身前,伸手扣了他下颌,略重的力道,yīn鸷的眼,与方才拥着他戏闹时判若两人。
“别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讲条件?”
肖墨涵的种,便是他慕少游眼中的宝。
心里突生的闷气让沈千扬心qíng变得糟糕,他手重重一摔,将秦休甩倒在一旁,“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囚犯而已……你要舍不得让他来见,就不必见了。”
秦休揉了揉摔疼的手臂,撑起身来,冷眼看着沈千扬,正要说话,却听房门嘭一声巨响,一道白影疾风似地扫进屋内。
仔细一看,贸贸然闯进屋那人,竟是唐秋。
平素不染纤尘的白衣湿了大半,袍脚甚至还拖了大片泥水,脸上头上也湿淋淋的,怎么看怎么láng狈。
秦休先是一怔,继而心里敲起小鼓来。
像唐秋这种世家公子,平日里最在意仪表礼节,现在居然搞成这副láng狈模样,还冲到沈千扬面前来……
他怎么嗅到了坏事的味道。
唐秋不经通传闯进来,沈千扬心中不快,沉了脸正待质问,但看清唐秋láng狈模样,也愣了下,不解问道:“唐秋,你这是怎么回事?”
唐秋并不答话,一双眼先扫了扫chuáng上的秦休,见他衣裳不整,颈间也有几处紫红色淤痕,眼神顿时转利,好一阵才将视线放回沈千扬身上。
“千扬,你去劝劝严老爷子吧,他……”
“他怎么?”
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沈千扬脸色顿时yīn郁起来,口气也变得极不好。
严守那xing子,自己不愿把慕少游jiāo到他手上,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么大的雨,严老爷子还跪在外面。他那么大年纪,身子再硬朗,也经不住整夜这么跪。我劝了一阵劝不动,也没办法,这教中,老爷子也就还肯听听你的话。”
沈千扬脸色益发难看起来,他虽不能将慕少游jiāo给严守,也不喜别人如此迫他,但心底还是敬严守是长辈,屋外这般风雨,严守跪了一夜,若真有些差错,他也不愿。
“没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这院子半步。”
冷声向秦休吩咐了句,沈千扬便和唐秋一起,疾步迈出屋去。
秦休人坐在chuáng上,拉了衣襟,愣愣坐了一阵。突然也翻下chuáng,理好衣服套上鞋子,撑着酸软难耐的身子出门去。
人沿着木质的回廊走了一阵,迎面扑来的风带着湿气,再走几步,隐约可以看见院中的人影。
严守跪在地上,唐秋与沈千扬站在旁边。
唐秋不知从拿拎了把伞替沈千扬撑着,却被挡开来,沈千扬yīn沉着脸同严守说了些什么,那固执的老爷子却不愿动分毫,僵好一阵,沈千扬终于失了耐xing,一掌抚过严守后颈,竟是点了严守的昏睡xué。
再见唐秋将软倒在地的严守扶起,回转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扶着严老爷子离开。沈千扬则满脸怒意折返身来。
秦休不敢再留,抓了衣襟疾步转回自己房间,听得屋外风稠雨密,再想起这几日种种,只觉心绪难安。
一步错步步错,这一场不该再涉足的纠葛已缠得太久,若不能快刀斩乱麻,便会泥足深陷,再难脱身。
时将近午,秦休在房中百无聊奈,随意翻了手里一本药书,时不时看向房门,待一本书从头翻到尾,才听屋外有脚步声响起。
赶紧收起书开门去看,门前的人是近日照顾他的江南姑娘小沅,而跟着小沅身后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正是他等了许久的秦痕。
“爹?”
门口的小孩一脸疑问。
这对父子多日未见,秦休此刻又恢复了旧时容颜,除了那秀极的一双眼,再无昔日那懒散平庸大夫的痕迹。
虽感觉很熟悉,路上又听小沅提起过,但此刻乍见,秦痕还是犹豫了下。
秦休见状失笑,习惯xing地叩了下儿子头,“怎么着,这些天爹没在你身边,就笨得连爹都不认识了?”
秦痕不满地嘟哝道,“你这张脸真不好看。”可他嘴上这么说,人还是立马就扑到秦休怀中,扒着秦休不肯松手。
小沅看父子俩亲密的模样,捂了嘴角笑笑,转身出门去,更顺带把门关上。
然而等小沅一离开,秦痕立马松了手,巴掌大的小脸上,jīng雕细琢的五官几乎皱成一团,一双凌厉的丹凤眼看向秦休颈间,手指压住某处肌肤,口气里尽是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