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蛋护养指南
两人几天没亲近,这会儿吕迟才坐到褚瑜怀里,就察觉到有东西顶着,又看下头还跪着这么些奴仆,当下不由涨红脸骂道,“你这牲口,还不松开我?”
褚瑜低笑一声,偏头在吕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声线撩拨在吕迟的心上,“阿迟乖些。”
吕迟窘迫的很,特别是看见跪在明柳身边的阿宝正抬头用很懵懂的目光看着自己。像是不懂怎么吕迟忽然成了别人怀里的孩子。
他挣扎不过,只得将脑袋埋进褚瑜的胸口,自觉十分羞愧,“你们都下去吧。”
下头跪着的人呼啦啦的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了。这场面是两三天就要有一回的,没人不知道其中套路。
屋里两人一个别扭一个纵容,几句又说起甜言蜜语时,外头忽然有了动静。
“皇后,有晋国送来的东西到了。”
吕迟正给褚瑜按在怀里亲吻,听到这一句连忙推开褚瑜的脑袋,扬声道,“送了些什么,拿进来给我看看。”
褚瑜亲的难耐,大耗子已经要涨断,他靠在吕迟的肩头低喘几口,半是惩罚的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吕迟哎呦一声,捂住自己的耳朵跳到地上,不忘回身半真半假的踹褚瑜一脚。
外头的人此时已经将东西搬进屋里,有个晋国打扮的人跟着低头走进屋里,是吕家的小厮,从前来过。他先拿出几封家书给吕迟,又拿出一份单子往下念。起初都是一些从前就偶尔会送过来的东西,念到最后一箱却顿了顿,“这一箱子是皇上托家里带过来的,说都是异族来的珍奇玩意儿。”
话一说完,立刻有人将那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五光十色的内里。
“哎,”吕迟光着脚走过去,双目中露出新奇,“异族来的?这倒是新鲜的。”
屋里的气温一下因为吕迟的这句话凉了不少。
吕家那小厮又跟着更加犹豫的拿出一封书信,脸颊冒汗的道,“这,这是皇上让奴才给您的一封书信……”
这东西一拿出来,岂止是更凉,褚瑜的脸都跟着黑了。
吕迟将那厚厚的信接到手里,倒也知道有些不对,颇带着一点儿心虚的扔到一边桌上,口中随意道,“写什么信……”
褚瑜起身走到他身后,半搂住吕迟的腰在他耳边低笑道,“既然写了,自然要看一眼,阿迟你说呢?”
他对吕迟的语气如同一贯的柔和,可这时候却让吕迟不禁打个哆嗦,开口和他打哈哈,“这,这有什么好看的呢?”他说着又转头,gān巴巴的说,“哎,明柳,我的鞋子你放哪儿去了,快给我找来我要穿,这地板有点凉,还是铺上毯子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很难得的,差不多是吕迟的讨好。
褚瑜却不吃这一套,等他穿好鞋子,照样还是伸手进那箱子里翻了翻,语气凉凉,“宝贝不少,想来晋王是费了一番心思寻找的。”
这一口陈年老醋,吃的着实酸慡。
“嗨呀,”吕迟转身搂住他,凑上去亲亲褚瑜的嘴角,装出一副乖巧样,“都是些没用的花俏玩意儿,一会儿就让人放到,放到,”他想想,“放到杂物房里去,绝不放在这房里!”
明柳听到这里,不由得抬眼环视一圈满屋子各地来的花俏玩意儿,面色不改的低下头去。
第八十五章 番外三
说到吃陈年醋, 又因为是信件, 这倒不是第一次了。
约莫两年以前, 也出过一回那次差点儿有嘴说不清,给醋淹死了。
当上皇帝的前头几年里, 很多事qíng都难免要自己亲自去, 于是一年里头有小半的时间都在外面来回周折不休。吕迟原也要跟去, 只不过路上艰险又危机四伏, 拢共跟着出去过两趟,后便被褚瑜留在了宫里,不许再跟着一起了。
别的倒是没有什么,只胖信鸽来来回回幸苦些。到褚瑜那里两天必定瘦, 回到吕迟这边又养的胖乎乎,不知道的只以为是两只鸽子来的。
时日积攒下来,等褚瑜已经无需亲自来回而全都jiāo由褚宏安去做的时候, 信纸已经叠的原本箱子堆不下去,是以吕迟起了差匠人重新打造一个的念头。
时值初秋, 吕迟才从自己的寝宫搬回褚瑜这边没两天, 早上还在赖chuáng,下了早朝的褚瑜回来了。
chuáng帐边角处横亘着一只ròu乎乎的脚丫子,白皙ròu嫩。屋里还不怎么凉,只不过时间还早,褚瑜外头一趟走过来已经带了不少凉意在身上。
一旁的小宫女屈膝,无声的行礼,后里屋站着的两个便慢步退了出来。
褚瑜走到里头附身捏住吕迟的脚,他掌心有些凉,握住那脚丫像是握住了一只小火炉,但是还来不及热多久,吕迟给他冻的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行了过来。褚瑜顺势抬手将chuáng帐掀开一点,又倾身过去笑看着慢慢苏醒的吕迟。
小少爷半眯着眼睛,一边抽回自己的脚,一边歪头看窗户里透着的天色,开口声音带着些许嘶哑,“下朝了?”
昨天晚上将将折腾到了四更天,一夜长长短短的没个歇。
“恩。”褚瑜又起身将外袍脱下,由一旁的宫女接过,后重新抱着吕迟躺回chuáng里头,哄他接着睡。
吕迟今天却很反常,在被窝里头抱着小jīng怪滚了一圈后,傻不愣登的自己坐了起来,也不知道说的是梦话还是清醒的,“今天不好再睡了。”
褚瑜陪着他坐起来,饶有兴致的问他,“为什么不好再睡?”
“今天请了匠人过来裁量木箱,让他做两只一模一样的来,还要和阿灵出宫去玩。”他口齿清晰的很,脑袋却私下乱晃。
褚瑜忍着笑伸手扶住吕迟的头,边将他搂住边让宫人取来衣服,亲自一件件的为他穿上。
起初褚瑜还不知道是什么小木箱子,等吕迟起来梳洗完毕,将箱子拿出来后才知道,原来是从前从晋国带来的那个。
“这个小箱子还是小时候从祖母那里拿来的,这周边刻画的,镶嵌的,都是前朝花式,如今都没有人做了,”吕迟抱着那只小箱子,摆摆弄弄给褚瑜看,后没什么避讳的当着他的面打开来,将里头的信纸一股脑的倒在软榻上,“这箱子的大小正好和我的书架,再做两个也能一起放进去。”
箱子里面跟着倒出来的东西不少,绝大多数都是些零碎小纸片弄成的,只底下以及最上面几封是用信封完整包好的。包好的信里头,又都是吕家人捎带或者寄过来给他,倒没有什么特别,只其中有一封,字体一类均不相同,也就巧巧的掉在了软榻边角褚瑜手边,让他恰好看见了上头的字。
一眼就看出是褚清。
吕迟还浑然不觉,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信会被人放进箱子里,一路跟着从晋国到秦国来,在这小箱子里放上八年都没给他知道。他低着头一张一张的将自己和褚瑜写的信纸叠起来,脸上还笑眯眯的默念有声,“祁山的、回城的、房县的……”
这一大叠信纸里头,除了几封家书,剩下的都是两人没羞没臊来回相好写的,冷不丁夹杂着一个褚清,实在是让人不想歪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