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6:冬雷惊梦
,新任大王容瞳还送来礼物,答谢我在这次兵变中扰乱容恬的心神,导致他大败丧命。礼物傍晚时分由西雷的使
者日夜兼程送到,鸣王可有兴趣看一看?」
不待凤鸣答话,鹿丹轻轻击掌,两声清脆的掌声后,两名侍女娉婷走来,每人双手上托,都捧着一个红漆方盘,
盘上摆满东西,但蒙着huáng色丝布,看不真切是些什么。
侍女将方盘轻轻放在桌上,躬身退下。
鹿丹走到方盘面前,随意掀开一个。
上面都是金银珠宝,光彩夺目,凤鸣并不在意,一眼扫过,接触在一件东西,身躯骤然震了震。鹿丹顺着他的视
线看去,从众多珠宝中捡了一样起来,原来是个做工jīng美的玉指环
「这是……容恬日常佩戴的东西吧?」
凤鸣沉声道:「容恬身为大王,日常饰物众多,有一两件流出民间,有什么稀奇?或者是他奖励哪个百姓的。」
鹿丹垂下眼轻笑,道:「那请鸣王自己看看另一件礼物吧。」
凤鸣盯着另一个盖着布的方盘,知道里面绝对是一件自己不想看见的东西。咬了咬牙,伸手把布一掀,定睛一看
,立即倒吸一口清凉气,睁眼yù裂。
「如何?」鹿丹的声音在旁边轻轻传来:「这样东西,是绝不会从西雷王宫流落到民间的。西雷已经换了主人,
鸣王不该再执迷不悟了。」
风,冷得入心。虽有垂幔如云,挡不住丝丝侵骨。
凤鸣颤抖的指,缓缓摸上方盘中冰冷的金属。
非西雷国主,不可能送出这份礼物。容恬若在,也绝不可能将此物送予东凡。
无双剑,西雷三大奇器之一,西雷王族的立国之宝。西雷这个国家的建立,在遥远的从前,依靠这无双剑而来。
无双剑,剑成一双,人不独活。若分开佩戴,两人一人一把,其中一人身遭不测,另一人也不能幸免。
这是带着立国之王鲜血的诅咒之剑。容恬用它向凤鸣表达了一次心意后,因为觉得不祥,在凤鸣回到王宫后又收
了回去,供奉在西雷王宫深处。
当日,夏管为他阐述此剑来历的qíng景,还历历在目。
夏管已死,容恬呢?
「西雷……真的已经易主……」凤鸣脸色惨败,视线一阵摇晃,勉qiáng稳住身形,沉声问:「现在的西雷王,是瞳
儿?」容恬说什么也不会把这记录着他和凤鸣两人爱qíng的无双剑轻易送人。
「对。」鹿丹点头证实他的猜测:「新宰相,也是瞳家的人。」
他移动脚步,站到凤鸣身侧,用指尖亲切地摩娑凤鸣冰冷的脸,叹道:「鸣王的遭遇,鹿丹深感内疚。鸣王不是
觉得鹿丹行事飘忽叵测,心思难以猜测吗?今天鹿丹不和鸣王绕圈子,直接和鸣王谈一个条件。」
俊美的脸上收起一贯的温柔浅笑,露出肃容。
凤鸣正看着无双剑发呆,想着容恬音容笑貌,想起住惯的太子殿和秋篮烈儿等一群顽皮的家伙。
他和鹿丹不同,一直对容恬深具信心,绝不会轻易相信容恬已死。但无双剑在面前,起码说明一个残忍的事实,
西雷确实出了大事。
国家易主,对任何人都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其中的惨烈光凭想象就可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难道他在这里苦苦挣扎等着容恬救援的时候,容恬也在不知名的地方苦苦挣扎?五脏六腑一阵绞痛,凤鸣浑浑噩
噩抬头,看见鹿丹耐心而关切的明眸,苦笑道:「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国师花这么多心思和我谈条件?」
「鸣王何不先听听鹿丹开的条件?」鹿丹道:「不知东凡权贵的地位、权势、财富,甚至大王身边一人之下万人
之上的位置,是否可让鸣王动心?」
凤鸣五指紧握无双剑,苍白着脸,沉吟道:「为了区区孙子兵法,国师怎肯付出这样的代价?其中必有隐qíng。国
师若不肯坦诚相告,凤鸣怎能相信你的诚意。」
鹿丹脸上逸出一丝轻松:「听凤鸣这句话,就知道鸣王动心了。」负手在后,悠闲地踱步思索,道:「也对,西
雷出了这样的事,鸣王如果要报仇,必须掌握足够qiáng的势力,鹿丹的条件无意是一条最好的捷径。」
他踱到房门处,探头扫了一眼外面的回廊。四下无人,最靠近的侍卫也遵照他的吩咐退到大门之外。
已过午夜,雪花又一片一片飘落下来。
鹿丹转身,隔着偌大的客厅凝视另一头的凤鸣:「我要为大王作的三件大事,已经完成两件。一件,是解除西雷
对东凡未来的威胁,这件事顺利得令人不敢相信;另一件,就是消灭祭师院。」
「第三件,就是慢慢整顿已经糜烂的东凡内局。收复一个懂兵法的落魄贵族,使其在王宫中与众位心怀不轨的王
侯周旋,助东凡王铲除障碍,而且借用兵法改革军队,增qiáng东凡兵力,好令东凡在十一国中成为霸者。」凤鸣点
头轻叹:「国师真不愧是东凡的栋梁,东凡王有你在身边,何愁不能成为千古明君。」
「鸣王错了。」如画的容颜微笑着,鹿丹站在客厅正中,颀长身形提拔瘦削。凤鸣听见他一字一顿,认真无比地
道:「第三件事,我必须要在身亡之前,找到一个可以替代我的人,留在大王身边。」
屋外狂风骤然大作,卷得优雅垂幔簌簌发抖,惊惶失措。
凤鸣如闻晨钟暮鼓,愣在当场。
「国师的意思是……」
「祭师院中熬了五年,元气已经大伤,到了大王身边,为了大王不受jian人所害,为了我东凡能摆脱弱国的名头,
我防人害人算计人,没有一天安心入眠。gān枯的油灯,怎么可能不灭?」鹿丹不以为意,淡淡道:「所有人中,
只有鸣王能令我另眼相看。鸣王是个很特别的人,不是用心狠毒之辈,偏偏极不好惹。你留在大王身边,我很放
心。」
看看凤鸣瞪得老大的眼睛,鹿丹亲切地笑开了,柔声道:「鸣王是个比鹿丹更容易讨人喜欢的人。鹿丹虽美,但
自知xingqíng太冷了,谁和我处久了,都会觉得心寒,只有大王……他从不嫌弃我。」
凤鸣看他缓缓贴近,眉目如画,说不出的灵秀动人,带着男子清香的气息喷在脸上,心脏霍霍乱跳,不觉想到自
己和容恬。
若自己要死,会不会胸怀宽广到jīng心物色一个人,在容恬身边代替自己?
心中又是哀切,又是一股什么也说不上来的酸楚,凤鸣闭上眼睛,别过脸道:「国师把事qíng说得太容易了,替代
国师的位置,哪是说做就做的?」
「只要鸣王答应,鹿丹自然有法子让这个计划成功。」鹿丹笃定道:「大王那边,我会好好劝说。宫廷这边,我
就慢慢让鸣王掌握应该掌握的东西。至于鸣王……」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凤鸣一眼:「我自然有法子让鸣王全心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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