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若惜言》完结
书墨看着景诚缓缓起身,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快到正午了,景诚能留下来陪我一起用午膳吗?”书墨似乎不记得他们又有多久未坐在一起用过饭了,他曾恳求过景诚多次,而景诚总是以朝务推脱了。
“我还有急事先离开了,书墨自己慢慢用吧。”景诚用力拉下了书墨纤细的指尖,他绝不可能依靠书墨一世,他必须要渐渐摆脱对书墨的依赖。
“景诚的朝务就那般繁忙吗,忙到连用饭的时间都没有。”书墨起身走到紧闭的房门边,他甚至不惜用情儿留下心爱之人,然景诚却没有一丝动容,难道他们之间的缘分真的尽了吗,不可能,五年的朝夕相处,景诚怎会全然忘尽。
“我身为朝廷重臣,自然不会像书墨这般清闲。”景诚看着挡在面前的书墨微微蹙眉,曾经书墨皆不曾阻拦过他,他不知今日书墨是怎么了。
“是啊,我真的很闲在,闲到日日思念一道永不会转身的背影。”书墨喃喃说道,他心知如此,但他仍舍不得放手。他曾奢望过,只要他一直等待下去,终有一天景诚会转身看到他的面容。
景诚趁书墨失神的空隙,转身绕过他走向房门边。
“你要成亲了是吗?”书墨望着景诚的背影,眼中有一丝沉痛,他曾想即使景诚永不会回头,平日间望着景诚的身影也很好,但他想不到景诚竟会娶妻了,难道景诚真的忘了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了吗。
景诚眼中有一丝诧异,他年逾二十五早应成亲了,而他迟迟未考虑过此事,前几日父亲唤他留在书房特意再三叮嘱成亲之事,他迫于无奈看了几张女子的画像,然心中一阵犹豫,一时定不下人选。而书墨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你派人监视我。”景诚眼中有一丝怒意,纵然书墨助他良多,他也决不允许自己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若不是我听手下告知此事,你是不是想在成亲前几天才将请帖送上府中,告诉我你成亲之事。”书墨望着景诚的面容,心间仿佛被割开了一道伤口,缓缓淌着鲜血,原来这就是景诚急于摆脱他的缘故,而他还天真的以为景诚是为了林家的安危着想。
“你监视我到底有何意图?”景诚怒道,他竟不知书墨在多久之前便开始派人监视他,枉他这般相信书墨。
书墨缓缓摇头,将解释的话咽了下去,他让侍卫监视景诚也因顾虑他的安危,而景诚何时又能明白他的苦心。
“景诚成亲之事你真的想好了吗?”书墨的声音溢满伤痛,他宁愿相信景诚是为了权力的权宜之策,可是林家身为全国首富,他还有什么不能帮到景诚的。
“我身为陈家长子年近三十理应成亲了。”景诚心间有一丝丝梗塞,他大声理直气壮的说试图掩盖心中的异样。
“景诚想过情儿的感受吗?”书墨缓缓道,虽情儿的年纪尚幼不曾问过他什么,但待情儿年长了,看着亲生爹爹身边站着其他女子又该如何作想。
景诚侧身避开了书墨的视线,用力握紧桌边,男子相恋为禁忌,若是世人得知他与书墨之间的感情,怕是他的官位也难保了。或许他曾经就不该对书墨动情,但倘若没有书墨的相助,亦不会有他现在的一切。
“你身为林家家主,也终会娶妻生子的。”景诚沉声道,似在掩盖住心中的自责,他娶妻并非是背叛,不过仅仅比书墨早了一些时日罢了。
“我绝不会。”书墨大声说道,他心念景诚,又怎会允许其他女子触碰自己的身体。
景诚冷笑了一声,“你现在说得有些过早了。”或许书墨尚未遇到困境,还在坚持心中所谓的情爱,待他被众人逼迫,或许就会选择服从了。面对着高高在上的权力,那丝浅浅的爱意根本无关紧要。
“若我。”书墨望着远处的身影咽下了口中的话,若他坚持一生一世不触碰任何女子,景诚也不会回头的,他已经被权力迷住了心智。
“景诚,难道权力就那般重要吗?”重到不惜放下亲生骨肉,书墨用力握住门边,重重说道,他不相信景诚真的爱上了其他女子,然景诚已经位列三公了,他还需要联姻来维系自己的地位吗。
“你不曾感受过身为庶子被人欺辱的苦楚,自然不会得知。”景诚顿了顿脚步,他犹记得下人挥向他身体的棍棒,他发誓定要握紧手中的权力,即使付出再多的代价也毫不顾惜。
书墨重重的靠在房门边,若是失去现在的一切能换回心爱之人,他宁愿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日夜为生计而操劳,但每日看到身侧的爱人已足矣。
书墨的身体缓缓滑了下去,白皙的手背上有一滴血迹,即使他心知景诚绝非当年的庶子,不会再真心待他,与他偶尔的相见不过只是为了利益,而他仍不忍心放弃。只要他还活着一日,他就会一直等下去的。
书墨看着窗外,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幸好还有情儿陪在他身边,否则他恐怕真的无法熬过漫长的孤苦。
第 33 章
第32章
微风吹拂着微微拢起的床帘,轻轻摇晃。卫瑄抬头望着老师俊秀的面颊,顿了顿笔墨,落下一滴墨汁,浸透了几页宣纸。
他轻启丹唇,露出一截贝齿,缓缓低下了头,神色略有些暗淡。卫瑄用力握了握衣袖,他苦思冥想几夜,却想到了一个下下之策,不知老师又能否接受他这般的想法。
卫瑄放下手中的笔墨,伸手想拉住老师的衣袖,面上一片犹豫,他轻叹了一声,微微松开握紧的拳头。
“倘若瑄儿觉得有些倦了,休息一会也无妨。”裴言抬头看着卫瑄温声道,近些时日卫瑄的心性稳了很多,或许是因有了孩子的缘故,也成熟了一些。
“老师。”卫瑄开口唤道,他已不再是小孩子了,必须要为他所做的一切负责任,然腹中的孩子日益长大,真的由不得他的深思熟虑了。
“怎么了?”裴言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坐在卫瑄身边。
“老师有没有让女子假装怀孕的药物。”卫瑄微微低下头,声音愈来愈小,或许老师会责怪他异想天开,但他阅读书卷时确切看到了这种药物,老师出身清心阁,应该不会不知。
裴言微蹙秀眉,他看着卫瑄隐在桌下的腹部,心间有些明了,“瑄儿想让太子妃服下此药,待日后孩子出世了寄养在太子妃身边,也好给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出生。”
“老师,我不会让宝宝一直留在婧婉身边的,待宝宝出生后我便会以婧婉产后虚弱为由,将宝宝接过来我们亲自抚养。”卫瑄忙开口解释道,他怎会忍心让老师与孩子父子分别呢。
况且这本就不是良策,他多半也只是为了自己着想罢了,倘若婧婉有了身孕,母后也可对他放松下来,而孩子是正宫诞下便于以后继承他的皇位。卫瑄稍稍用力握住桌边,或许这样对表妹很不公平,但他答应日后送婧婉出宫时,皆可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瑄儿身为太子又怎能亲自抚养孩子呢。”裴言轻声道,瑄儿想得太简单了,若宝宝出生后皇后必然接到身边亲自抚养,恐怕连瑄儿都很难见到孩子。
卫瑄握住裴言修长的指节,神色一片黯淡,难道他又要被迫妥协吗,可是他已经对母后妥协了一次,他真的不想在伤害老师了。
裴言看着卫瑄眼底隐约的青灰,心中一阵自责,他得知孩子的存在后异常欣喜,而接连忙于事务,却将孩子出身的难题丢给了卫瑄,可瑄儿只是一个不满弱冠的孩子,本应无忧无虑,却在为此事而日夜忧思。
“瑄儿,都是老师不好。”裴言轻轻抚上卫瑄的肩膀,他早在卫瑄有了身孕时就应考虑到此事。
“不,是我考虑欠妥,若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护得周全,又凭何担当大任。”卫瑄尽力的摇摇头,多年来老师为了他付出太多,而他渐渐年长,真的不能再何事都依靠老师了。
“老师待日后宝宝出世后,您将宝宝接回府中作为您的亲子抚养吧。”卫瑄用力握紧裴言的衣袖,他孕育腹中的孩子皆是为了身侧之人,而倘若看着老师望着自己的亲子,溢满伤痛的双眼,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卫瑄心知如此他日后要面对怎样的逼迫,或许母后强令他与表妹同房,亦或是大臣请求他充纳后宫诞下皇嗣,但他亦不在意,只要看着老师高兴一些,他宁愿终日不亲近自己的孩子。
“瑄儿,你怎能如此糊涂。”裴言的面色微冷,卫瑄腹中的孩子是皇长孙,又出身正宫之后意义重大,亦可稳固瑄儿的地位,日后瑄儿登基了朝中有陈家的支持,暗中的势力再难涌起。
卫瑄心中一阵挣扎,他不是糊涂,他在身边人与皇权之间很难做出抉择,上一世他为了皇权伤害老师颇深,这一世他宁愿为了老师放弃一切,只要老师安然无恙的活着就好。
裴言看着卫瑄面上的痛苦,神色缓了缓,温声道“瑄儿不用过多在意我,我每日陪在瑄儿身边亦能见到宝宝。”他不过是辅佐瑄儿登上帝位之人,不足以让瑄儿为他牺牲那么多。
“可是老师不能亲手抱到宝宝,甚至不能听宝宝亲口唤您父亲。”卫瑄靠在裴言肩边,他不知老师听着孩子唤婧婉母妃,心中又是怎样的苦楚。但孩子一旦成为皇子以后就再难与老师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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