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21:疾风劲草
“你们的任务,是竭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同泽郊外我娘占居的小谷,通知我爹还有我娘我为围攻的消息,要他们千万千万赶紧过来救他们的儿子。这是最要紧的任务。”
现在同安院被围的水泄不通,即使以烈斗两人的身手,也不可能在数千同国兵眼前隐形溜走。
只能等待和同国军开打的混乱场合开溜。
那个小谷烈斗他们曾经围凤鸣送信给摇曳夫人去过一次,是执行此任务的最佳人选。
就是不知道洛云怎么样了。
如果庄濮没有说谎,洛云真的是被老爹萧纵救走,那么至少可以保住xing命。
保住xing命就好。
凤鸣实在看怕了身边人的死亡。
等以后见面了,真的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好死不死,要去杀庆彰。
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不过现在什么都先不要去想,最关键的是对付庄濮。
烈中石和烈斗本来因为埋人头失败有些心虚,现在接到“最要紧的任务”,才感觉受到重用,脸上有光,好像连个子都长了两寸似的威风起来,向凤鸣再三拍胸脯保证,“一定办得好得不能再好!”
得意洋洋地跑去准备了。
正在继续部署,听到风声的师敏匆匆赶来,见面就问:“鸣王现在就要离开同安院?”
凤鸣点头,“没有多余的时间了,据我们猜测,庄濮随时可能因为新出现的qíng况向我们发起猛烈攻击。”苦恼地叹了一声。
师敏理解地点点头,手里捧着一样东西,递给凤鸣,以哭到沙哑的声音低声道:“这是大王从前赐庆离殿下的金箭,表示大王默定他为同国储君。在同国人心中,此金剑代表了同国王族无上威严,庆离殿下一直把它供奉在后面的香堂上。鸣王如果真的决定要走,可以用这个东西诈一诈庄濮,说不定他会不敢乱来……”她对自己说的话似乎也没有自信,犹豫着,又摇了摇头,道:“唉,我只是个侍女,只会乱猜,但愿庄濮真的把这东西看得很神圣吧。”
把金剑叫给凤鸣。
凤鸣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管不管用,不过大敌当前,还是敌很qiáng,我很弱,只能抓到什么用什么,感激地接过金箭,放入怀中,“放心,我会随机应变的。那你呢?以后打算回昭北,还是留在同国?”
师敏某色黯淡,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还没有想好,忽然开口问凤鸣,“那个女人,鸣王打算怎么处置?”
“裳衣?”凤鸣脸色微变,“你不会要我杀了她吧?”
虽然庆离被毒死,但追问根源,并非裳衣故意加害。
她确实是想按照约定,救回庆离的。
凤鸣坎坷不安地看着师敏。
在这种qíng况下,如果师敏提出要裳衣的命,真的很难拒绝,不过他又怎么忍心?
裳衣虽然有错,可其实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被庆彰利用,被庆离玩弄,最后落到什么都不剩的下场。何况他答应过饶恕她的。
师敏闭上眼睛,苍白俏脸掠过一丝挣扎,最后,睁开眼睛,感叹一声,“公主已经不在了,杀了她又能挽回什么呢?罢了,鸣王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如果鸣王见到她,请鸣王替我问她一句话,”沉默片刻,才缓缓启动玉唇,“问问她,当她得知公主和庆离殿下在同一天离世后,心里是什么滋味?她高兴吗?”
说罢,掉头不顾而去。
凤鸣看着她毅然离开的背影,心里异常复杂。
其中滋味,难以形容。
但现实并不允许凤鸣过多的感叹,师敏走后,凤鸣派去的冬履赶回来向凤鸣禀报,“鸣王要我们紧急制的大木弓已经制好。”
凤鸣有些惊讶,“这么快?”
冬履面对凤鸣,比面对容恬轻松多了,笑容道:“本来临时做这种东西,原料很不好找,但我们在后院找到了很多又粗又韧的筋制长索,又有一批坚硬木料,正好适用。更妙的是,我们在翻查时,简直像上天埋在那里,特意赐给鸣王的礼物似的。”
容虎忍不住笑着拍了冬履后脑一下,“你懂什么?那地方是庆离重金招揽回来要暗杀鸣王的刺客的秘密住处。木料、绳索、兵器等,看来也是准备刺杀鸣王用的。不过现在都被我们用来对付庄濮了。”
“这真是哪跟哪啊?一笔糊涂账。”凤鸣摇头喃喃。
冬履这才明白过来,还是笑道:“反正大木弓已经弄好了,按照鸣王说的,上弓拉弦,用木架子撑着,全部对准围墙外。”又露出认真的神色,提醒凤鸣道:“不过鸣王,这批木箭匆忙组好,尚未开弓测试过,而且木架支撑,she的准头和力度都不如人手,就算真的能够把箭she出围墙,恐怕也伤不到几个人。”
凤鸣无所谓地耸肩,“反正不指望它伤人,只要可以把同国军阻吓一阵就好。等我们把同安院的人赶到地窖反锁,然后高手尽出后,同安院就相当于一个空城。放几个假箭,让他们以为里面有人,小心翼翼攻进来,既调开他们部分兵力,又为我们争取时间。
“原来如此,鸣王想的真周到,属下已经准备好火烛,棉绳就缠在火烛底部,只要等火慢慢烧到那里,棉绳一断,就能触动弓弦,把箭she出墙外,吓同国军一跳。”听了凤鸣的侃侃而谈,冬履对鸣王的信心大增,摩拳擦掌地问,“长烛燃烧时间长,箭就晚点she,把火烛削短一点,箭就会早点she出来。我会按照鸣王所说的量削火烛的长度,保证让这批唬敌箭在最适合的时间she出来。对了,鸣王打算什么放箭呢?”
“你看着办。”
“啊?”
凤鸣看着瞠目结舌的冬履,苦笑道:“我只想弄个东西吓唬一下围墙外面同国军而已,你不会把我当成算无遗策的容恬了吧?”
弄清楚真实qíng况,又仔细问过凤鸣主动出击的所有策略后,冬履学凤鸣的样,拼命挠着头,琢磨他那个必须“看着办”的发箭时间去了。
侍卫们不断过来报告外面同国军的动静,回复凤鸣各项指令,又向凤鸣请示新的指令,把凤鸣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想不到当指挥是这么难的。
每个问题都可能关乎他们xing命,而他连挠挠头的思考时间都没有。
一个侍卫过来报告同安院多数人已经被带入地窖,凤鸣才有空想起师敏提及的裳衣。
她还被单独关押在原来的小厢房中。
本来想亲自过去看看,顺便替师敏问那个问题的,但现在没那个美国时闲。
以后再说吧。
他随便抓来一个侍卫,吩咐他把裳衣从小厢房放出来,也一起送去地窖。
“她和长柳公主身边的人有宿怨,尽量让她待在一个小角落。嗯,给她身上放几块碎金子吧,如果同国军进去,以庄濮的为人,应该不会为难什么都不知道的侍女侍妾的,也许会把她们通通给放了,这样她离开后也有点钱在身上,不至于太惨。”
这是凤鸣乐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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