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
虽然是休沐日,但吃完早饭没多久便有宫里主事的太监来宣口谕让季沧海进宫,叶悔之十分添乱的协助季沧海换好官服出府,然后自己立即脚底抹油奔着叶家去了,季沧海的生辰贺礼他一直选不到中意的,不知道叶惊澜那儿有没有什么私藏的宝贝可以搜刮一番,而且他和季沧海的事,他想探探叶惊澜的口风。
叶悔之如今回府里也是下人们见了要诚惶诚恐请安的,想必叶老爷子亲口认下他后叶老夫人也对下人们好好提点了一遍,她是侯府嫡女,自嫁入将军府便是一副端方周全的气派,即便当年他亲娘害她良多,她虽不亲不喜叶悔之,却也从不曾有害他之心,叶悔之对叶老夫人亲近不起来,却也是尊敬的,更何况她还是自己大哥的亲娘,从小打到,至少这个大哥对他是千般万般好的。
此时这个千好万好的大哥正窝在叶悔之的院子里亲力亲为的做木马,理由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怕吵到柳半君,叶悔之瞧了瞧初见雏形的木马,看着叶惊澜既开心又认真的样子自己嘴角也不免扯上一丝笑,明明满心温暖,嘴上却故意挖苦,“你这是在皇上面前失宠了准备改行做木匠?”
叶惊澜闻言拍拍手上的木屑直起腰看叶悔之,“季沧海进宫了?”
叶悔之惊讶,“你怎知道?”
叶惊澜撇嘴,“不然你会舍得回来。”
叶悔之心虚的刚要还嘴,不料叶惊澜先说了句逗你的,说完又敛了敛神色,“西边闹了天灾,过几日太子和五皇子要代圣上去皇庙祈福,不知道是谁提议,由季沧海随行保护,我料想今日他进宫便是因为这件事,我总觉得太子和五皇子在一起没什么好事,皇庙毕竟在城外山上,到时候你随着季沧海去,以你的武功就算出什么事也应该压得住场面。”
“护送这种事难道不该禁卫军头子来做?”
“有机会护卫储君皇子,是提携、是恩宠、当然也可能是没安好心。”叶惊澜说完看向叶悔之,“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叶悔之摸摸鼻子,“那个,过几日季将军生辰,我逛了许久也没有中意的贺礼,不知道大哥你私库里有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叶惊澜笑眯眯的看着叶悔之,看得叶悔之默默往院门口退了两步,叶惊澜问我生辰的时候你送了我什么来着,好像是个你随手雕的小木剑,我让你多刻两笔花纹你都懒的不肯答应,然后你跑来和我说你为季沧海选贺礼跑了许久,还想动我的东西?叶惊澜说完拿起一旁的锤子作势要丢,叶悔之立即施展轻功脚底抹油,待叶悔之跑的不见踪影叶惊澜才敛了笑意,却忍不住微微蹙眉。
作者有话要说: = = 困困困困困
☆、44
未时将将过去,太阳西斜烦热也淡了不少,馥瑞茶庄正是客多的时候,说书先生今天难得讲的不是叶宗石叶老将军当年征战沙场的旧事,而是捡了二十几年前南海被袭的那场仗来讲,南溟国只一面临海,又素来与隔海的青澜国jiāo好,所以善打水战的将军少之又少,当年青澜国突然发难打得南海驻军措手不及,所幸林老将军便是那少之又少的善打水战将领之一,他临危受命和青澜国苦战数月,终于大败了青澜国稳定了南海局势,因着战争之始是被偷袭所以南海周边百姓伤亡惨重,待战事一了,满朝武官曾齐齐跪在皇宫大殿外请罪,而季沧海和叶惊澜的名字,都源自那场海战。叶悔之头一次听说书先生讲这段旧事,自然听的仔细一些,反倒是同桌的郁弘心不在焉,频频望向馥瑞茶庄对面左chūn秋开的一家书铺,书铺大门敞着,隐约可以看见柳龙骧坐在里面读书。
叶悔之顺着郁弘的目光望了望,“林老将军不是柳龙骧的外祖父么,今天这段他居然不来听听,不如咱们邀他过来?”
郁弘嗤笑,“只怕他一见了我,比耗子见了猫跑的还快?”
叶悔之不解,“为何?”
悠悠品了口碧螺chūn,郁弘答道,“做了亏心事。”
一本正经的小柳状元能做什么亏心事叶悔之想不到,但他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当初和柳龙骧一起从沙洲回皇城的时候,柳龙骧曾经在路上买过一对上好的玉牌,依着如今自己同季沧海的关系,刻一对玉牌等季沧海生辰的时候送他一个自留一个实在是个好主意,只是不知道柳龙骧肯不肯割爱,茶馆里两道意味不同的目光同时打量着街对面的柳龙骧,柳龙骧却全然不觉,只是低头看书偶尔同左chūn秋讲几句话。
快到晚饭时候说书先生已经将故事讲到了末尾处,对面书铺柳龙骧也起身同左chūn秋告别,要不是书铺只有左chūn秋一人离开了没人看店,瞧着他那架势恨不得把柳龙骧直接送到柳府门口才好。郁弘将合着的描金扇在掌心拍了两拍,直接扔了块不小的银子在桌上作茶资便要拉着叶悔之去追柳龙骧。叶悔之觉得自己耗了一下午听一个故事,如果郁弘不让他听完结尾,那简直丧心病狂,抬手将郁弘按住,叶悔之一心二用一边听书一边同郁弘讲话,“柳龙骧回家的路就那么一条,他走路又一板一眼慢吞吞的,待会儿听完书我们快些走就能追上,不如安心把故事听完。”
若不是为了装偶遇有个同伴更像一点,郁弘恨不得现在就把叶悔之钉在椅子上自己一走了之。
叶悔之猜到了他们听完书出来赶得及追上柳龙骧,却没猜到他们居然刚出了馥瑞茶庄没走多远便追上了柳龙骧,本来见有人围了一团看热闹郁弘还不想理会,多亏叶悔之非要拽着他去瞧瞧出了什么事,结果这一瞧,发现惹了麻烦的正是小柳状元。
柳龙骧被五个身着褐衣的家丁团团围住,有些不耐的打量眼前衣着花哨肥头大耳的年轻男子,“我何时偷了你的荷包?”
男子笑眯眯的打开折扇自以为风流的扇了两扇,“自然是你撞我的时候。”
郁弘看了看猪头一般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中不离手的描金扇,十分不自然的将扇子偷偷塞进了袖子里,和这种人走一个风格实乃人生污点。
柳龙骧不知道围观的人群里掺进了熟人,依然耐着xing子理论,“刚刚并非是我撞你,而是你迎面走来却要撞我,但我躲开了,我们并无接触。”
锦衣男面露猥琐之色,往柳龙骧身前又凑了凑,用合了的扇子顶着柳龙骧的下巴迫使他将脸仰起来一些,“口说无凭,不如让我搜搜?”
郁弘磨牙,“护城军都是死的,这么久还未巡到此处。”
叶悔之倒浑不在意,“他们来了还有什么乐子看,这皇城居然有人敢招惹柳龙骧,我也算开了眼界了。”
锦衣男子自然没丢什么荷包,不过是初到皇城上街闲逛意外遇见柳龙骧起了色心,他仗着他爹的权势这些年没少在地方上做些欺男霸女之事,却从没见过这般绝色的人,虽然他爹嘱咐他到了皇城要收敛,可对着这么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要他如何收敛,只恨不得立即抢回府里占为己有。
柳龙骧抬手拨开锦衣男子的扇子,本就一本正经的小脸此时板得比他那个兵部尚书的亲爹还威严,“搜也不需你动手,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