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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鸣》完结

作者:风吃风 时间:2020-02-15 00:42:10 标签:强强

  正打算说无碍的唐佑鸣瞄到了太医的方子,脸色一变:“朕不喝鸭血。”

  蔺维言面无表情地说:“还请陛下以身体为重。”

  太医有些为难:“那便换成生豆浆吧,不过陛下要多喝一些,至少三碗。”

  “可。”唐佑鸣摆摆手,“众位出去吧,朕身体大安了便会通知你们。”

  众人也知道接下来要催吐,显然不适合他们站在一边围观,故而虽然担忧,依旧退了出去。唐佑鸣除了一开始提出了一点抗议,之后一直很配合地由着太医折腾。

  蔺维言则与梁昌、林奇运一起提审那个侍女。

  蔺维言坐下,抬手拿过桌案上的卷宗。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足冰冷,还有些颤抖,只好把卷宗摊开放在桌面上浏览,而后定睛看向那侍女,从记忆的角落里翻找半晌,忽然道:“陈沫?”

  那侍女冷哼一声,默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特别短小……这几天基友在北京,要陪着玩玩吃吃什么的,大概都不会太粗长,但我会努力的!

☆、秋猎(四)

  林奇运有些奇怪地问:“蔺大人认识此女?”

  蔺维言面色沉沉:“前会稽郡郡守陈锐的女儿,陈沫。”就是那个与太尉勾结,私开铜矿的郡守,最后被他和唐佑鸣揪出错处,斩了。陈家男子被流放,女子则充入官奴,这个陈沫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变成侍女。

  一年之前,陈沫还是个对唐佑鸣有所肖想的大小姐,天真又愚蠢,妄图攀上高枝做凤凰。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便已经从最低等的洒扫洗涮奴婢爬到了大宫女的位置,甚至可以在唐佑鸣面前露面。可以想象,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讲,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蔺维言却没有一丝怜惜,只觉得可恨烦躁。

  陈沫冷笑一声:“拜陛下和蔺大人所赐,奴婢现在没有姓氏,叫绣儿。”

  蔺维言现在心情不好,懒得理她,倒是林奇运瞪大了眼睛:“你父亲私挖铜矿,做什么怪在陛下和蔺大人身上?”

  听蔺维言提醒,他自然能想起这侍女是谁。说起来,若不是会稽郡的贪贿案子,蔺维言如今还不一定有这个地位呢。那个案子是陛下和蔺大人第一次共事。虽说当时看着二人交情淡淡的,现在却知道是看差了眼了。

  陈沫顿了一下,眼中露出刻骨的仇恨:“随便你么怎么说。”

  梁昌一直没开口,他有些忧郁,当上刑部尚书后的办的第一个案子居然是针对陛下的刺杀案。他虽然对唐佑鸣不满,可绝对没有不臣之心,自然希望尽快破案。虽然这个侍女与陛下有旧怨,但绝不可能是主使,若是背后主使再搞出什么事,陛下就危险了……说不定他们要连着办两个国丧。

  梁昌叹气,换了一个突破口:“你为什么选择下毒来害陛下?”

  陈沫不介意供出这点事,于是冷冷地说:“他身边时刻有暗卫保护,我只是个弱女子,如何避过他们进行刺杀?自然只能下毒。”

  “你如何知道陛下身边总有暗卫保护?”蔺维言面无表情地问,“此事虽说不算机密,可也不是你一个宫女能知道的。”

  蔺维言是上过战场的人,平日里对着朝中同僚便罢了,陈沫根本无法对他的冷脸视若无物,心里一慌,脑子乱了,没能立刻说出话来。

  蔺维言自然不会放过她,继续逼问,或者说威胁:“陈家人还未死绝,而你,好像很想把他们向万劫不复的境地推上一把,我不介意成全你。”

  陈沫脸色一僵:“你不得好死!”

  蔺维言毫不介意她的诅咒,淡淡道:“至少死得比你晚。”

  林奇运觉得这个案子有门儿,于是趁胜追击道:“好了,陈沫,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不配合我们,陈家全族都会因你而死。”

  陈沫的表情依旧非常麻木:“我不知道鼓动我的人是谁。我只是在住处的枕头下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问我想不想复仇。后来那人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写着动手的时机的纸条和毒药交给了我。”

  “去查查可以接近宫女住处的人都有谁,有没有可以的人。”梁昌吩咐道,“顺便查查管理宫女寝处的嬷嬷和太监。”

  林奇运听他吩咐完才继续问道:“陛下曾经见过你,你给陛下下毒,就不怕陛下认出你吗?”

  “他没认出我,没认出我……”听了林奇运的话,陈沫的表情不复麻木,扭曲着脸喃喃了几句,随后疯癫了一般地狂笑,“这下他定能认出我了,还能记住我!记住我!”

  知道从陈沫口中问不出什么了,蔺维言站起身:“想谋害陛下的人数不胜数,你还不值得陛下费心去记。”说完对梁昌和林奇运打了个招呼,看也不看陈沫再次变得灰败的脸色,转身离开。

  梁昌和林奇运面面相觑,最后双双叹气,怎么扯出这么一段桃色故事来,他们陛下还真是处处留情啊。而后,二人也起了身,离开了关押陈沫的地方。出了这档子事儿,陛下是要今晚起驾回宫,还是多修养两天再走都是不确定的事,他们要先回去。至少陛下身体大安时,他们得有值得汇报的进展才行。

  蔺维言回到自己住处不久,福海便来传消息:“蔺大人,陛下让您过去呢。”

  蔺维言立刻跟着福海出了门:“陛下身体如何?”

  福海露出点笑模样:“毒已经解了,就是身子有点虚,还要养一养。”

  蔺维言点了点头,跟他进了唐佑鸣的帐篷。

  唐佑鸣正闭着眼靠在软垫上,旁边的侍女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汗,还有一碗药汁放在一边没有动。

  见蔺维言进来,帐篷里的人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唐佑鸣没有睁开眼,只是指了指床边的绣墩:“坐,你可以先酝酿一下,免得一会儿训我的时候不流畅。”

  蔺维言不理他的玩笑话,端起药汁:“难受么?”

  “还成。”唐佑鸣依旧没睁开眼睛,“就是头晕,睁眼便一片天旋地转。”

  蔺维言把药汁凑近他的嘴唇:“那你不用睁眼,我喂你喝。”

  唐佑鸣皱眉躲了躲,蔺维言却坚定地用药丸抵着他的嘴唇:“喝。”

  唐佑鸣没办法,叹了口气,从蔺维言手里接过药碗,一口气灌了下去,蔺维言又拈了一快蜜饯喂给他。

  唐佑鸣哼哼两声,就着蔺维言的手吞了蜜饯,含含混混地说:“真体贴。”

  蔺维言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太医可说了什么?”

  唐佑鸣睁眼看了看蔺维言的表情,发现他神色还算淡定,于是放心两分,合眼道:“没说什么,只说最近几日吃食务必小心。对了,你们审出什么了?那个侍女是谁,看着有两分眼熟。”

  “你也忘了?”蔺维言挑眉,“前会稽郡郡守的女儿陈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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