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鸣
作者:风吃风
时间:2022-12-23 10:48:15
标签:风吃风
说不定,所有人都要动上一动。
这相当于变法。
历来,改||革和血流成河都是同义词。陈旧的迂腐的要被割除,新锐的超前的也未必能够继续存在,双方厮杀的结果如何,全凭唐佑鸣一手cao控,旁人想帮也难。
他被放回扬州的可能xing不高,既然他的官职变动是必然,那么这次变动对他的影响小之又小。需要担心的只是唐佑鸣能不能控住场面,以及傅善志、蔺勤等人会被如何调动。
这次朝会的时间不会短,他不急,只等着确切qíng况就好。
没想到,不用等下朝,第一批邸抄已经发下来了。
斩首三人,七人贬为庶民,其后三代不允许做官,更无被举荐资格,十二人被贬黜,不出意外,这辈子都不会回京了。
就连蔺维言都为唐佑鸣的大手笔吃了一惊,这只是个开端,却已经用三个人的人命祭了天!若是按照这种状况推算下去,清洗完成,朝堂岂不是要空上一半?
很快,第二批邸抄也到了。
包括蒋泽在内,三十多人的罪状被清清楚楚地写在邸抄上,择日提审。
听起来三十人不算多,可仔细观阅邸报就知道,这些都是朝堂上叫得上名号的人!从大夫到郎将,甚至还有一个少府监!
蔺维言端着凉了的茶,等着最后的结果。
唐佑鸣一点没让他失望,改官制!
蔺维言盯着三份邸抄,唐佑鸣所说“激进”果然一点都没骗他!他为了接福平公主回京,彻底豁出去了!
京中但凡有路子通到天上打探一番的,都开始忙活。城中同浩然殿中一样,乱得非常彻底。
要说为什么这么大反响,主要还是唐佑鸣登基突然。
想改||革的皇帝绝对不少,但是想往哪个方向改,改成什么样子,能从皇帝平日里对各种事的态度中推断个一二。无论是想推波助澜的,还是想死谏阻止的,准备得都挺充分,只等着事qíng明了开始撕bī。
唐佑鸣当王爷的时候参了几年政事没错,可上面还有永安帝压着控着,唐佑鸣不会蠢到那个时候就把自己的政见体现得淋淋尽致。现在他是脱缰的马,想往哪跑,想跑多快?没人能预测,只能跟着这匹马疯狂飞奔。
……怕就怕奔着奔着,就跟着这匹脱缰的马跑了一样的路。
这么想,说不定真该把福平公主迎回来,听说这位公主殿下管自己弟弟像管自己儿子一样……管这个缰绳够不够结实呢,有一条总比没有qiáng。
蔺维言叹了口气,他官职不够,给唐佑鸣出出主意还行,帮唐佑鸣左右局势则希望渺茫。
他在书房里坐的时间太久,蔺笔过来敲门:“大人,您要进午膳吗?”
蔺维言看了眼天色,推开门:“没想到这么久了,摆上吧。”
蔺笔有些担心。
他们家大人,天塌下来都是冷冷淡淡的表qíng。想当初,老爷把推举的资格给了那个不成器的小少爷,他们家少爷愣是没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收拾东西去了边关,硬是自己拼了一个幽州州牧的官职来。
现在居然想事qíng到没注意天色的地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蔺维言随便吃了一口。左右局面已定,他若想知道什么,至少叔父和傅大人那里肯定有确切消息,到时候再细问也来得及,现在担心也没用。说到御史台这些人,御史丞梁昌似乎对唐佑鸣颇有偏见。蔺维言对这人有些了解,梁昌不是什么坏人,可也确实不适合在官场里做事。若不是傅大人通透,官职也够高,足够保住他,这人的仕途早就完了。
这人确实有才,随便打发了有些可惜,只希望他千万别在这个关头出头,唐佑鸣为了杀jī儆猴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随着散朝,城中躁动的气氛达到顶峰。
一时间,唐佑鸣一意孤行派人赶赴鞑靼的事倒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唐佑鸣的目的达到一半,剩下的一半想解决却没有那么简单了。现在只是公布官制,还没决定具体调动,京城却已经如同地震一般地骚动起来。想得浅的,想趁着这个机会谋夺个更好的缺;想得深的,已经在考较朝廷的得失了。
只是,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他们都得先停一停,因为最要紧的事是即将开始的登基大典。
太常李灼早就忙得无心他顾了。
要不是唐佑鸣不允许,他都不想上朝。官制这东西,改了就改了吧,大不了被贬职,登基大典办不好他可是要掉脑袋的!
时间赶,程序多,最重要的是皇帝还不听指挥!
今儿嫌步骤太多,明儿嫌龙袍太厚重,说服他听话比李灼说服自己小孙子好好听夫子讲课还难!
唐佑鸣也烦,一个仪式罢了,差不多得了,搞那么多虚的做什么?搞得好像登基大典办的圆满,就没人会惦记他的位置似的。
蔺维言不是京官,京中的乱象保持适度关心就够了,他真正关心的是他的主要职责——护卫京城城外的安稳。他不需要上朝,但每日要进宫向唐佑鸣报告一次。其实没什么必要每日报告。只是自从唐佑鸣发现,等蔺维言主动找他,不知道要等到哪辈子后,就假公济私地订了这么一条规矩。
蔺维言无可无不可,唐佑鸣说什么他都听着。
季同叛乱,军队中洗牌比朝堂上还快。蔺维言带的人不多,耐不住唐佑鸣信任,京城周围的防务实际上都在蔺维言手里。蔺维言特别超脱,不是京官,却比绝大多数京官地位稳当。
刚好,今儿进宫汇报的时候就撞上了抓狂的李灼。
☆、登基(一)
李灼正在试图说服唐佑鸣添点花样,比方说讲点什么振奋人心,再比如说,宣扬君权神授的时候,加点特殊效果。
看唐佑鸣的表qíng就知道他非常不耐烦,压着脾气呢。
蔺维言站在一边不吭声,不打算引火上身。
登基大典通常在新皇登基后的第二天到一月之内举行,唐佑鸣从咸丰城赶回京城后,又停了半个月,所以筹备的时间非常充裕——若是唐佑鸣配合的话。
李灼苦口婆心:“陛下,您不愿意做额外的事也行,可至少把您删掉的部分加回来,可行?”
唐佑鸣坐没坐样地靠着椅背,懒洋洋:“让朕考虑考虑。”
“那您边看步骤边考虑,这是完整的。”李灼顺杆爬,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折子,“至少加回去一两项。多谢陛下体恤。”
唐佑鸣气笑了:“李大人,您别得寸进尺,你信不信朕到时候缺席迟到……”
蔺维言看李灼快晕过去了,也觉得唐佑鸣说得越来越离谱,gān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唐佑鸣恹恹地看他一眼:“得,你们说什么朕听什么,如何?”
李灼眼睛刷地亮起来,灯笼似的照照蔺维言,又照照唐佑鸣,发现宝了一样,一把抓住蔺维言的胳膊:“蔺将军,您快替我劝劝陛下!”
哎哟不得了了!他劝了陛下这么多天都没得到这句话,蔺将军了不得啊,gān咳一声都能制住陛下,人才!
李灼打定主意,下次再进宫里,一定要拉蔺维言同往,或者专门挑蔺维言在的时候来!
唐佑鸣没好气地摆摆手,红枫抿嘴一笑,走上前去接过折子,放在唐佑鸣身前。绿乔那丫头已经站在后面笑得弯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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