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骨成蝶
作者:园中有色
时间:2022-12-25 13:07:04
标签:园中有色
管家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面相也是个jīng明能gān的人物,只是到了公堂上吓得两条腿都抖了,卢祥之命人将貔貅放在它面前,道:“你可看仔细了。”
管家点头如捣蒜,颤抖的手拿起貔貅上上下下看了两遍,方才说:“确实是我家老爷的的心爱之物,前几年丢了,不成想在这里。”
卢祥之冷哼:“定然是他早有杀人之心,方才将这东西私藏,留作后雇人杀人的财物,为了防止被人发觉方才说丢了,真是老jian巨猾。”
此时的白丰喜已经恢复了冷静,自知难逃一死,也懒得辩解,就这么跪在公堂上,像个没有灵魂的纸扎人。
卢祥之问白丰喜:“如今这案件已经大白,你可还有什么辩解?”
白丰喜冷冷的看他一眼,垂下了头:“没有了。”
杀人动机已有,人证物证俱在,犯人也承认了,卢祥之一拍惊堂木:“此案几番调查,查明林木子之死乃是扬州府尹白丰喜雇凶杀人,杀人者已逃,但其他人证物证俱在,犯人已经招供。此案了解!”
卢祥之没有宣判接下来如何处置,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处置白丰喜这件事是轮不到自己身上的。
马成福一直坐在卢祥之的下首,此时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卢大人辛苦,剩下的我来吧。”
说罢,一摆手,一群穿着官兵服饰的人从府衙后走了出来,绑了白丰喜往外走。
白丰喜似乎刚刚清醒过来,他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斯文儒雅,一个劲儿挣扎着大吼:“还有,还没审完,都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还没审完啊!!”
不用马成福示意,绑着他的几个人已经用布堵住了他的嘴,白丰喜呜咽着想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但是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给他机会。
相比之下,白献知要比他的父亲冷静很多,他被人押上来,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方才一板一眼的跪下:“糙民白献知叩见知府大人。”
卢祥之问他:“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白献知语气平静:“糙民不知。”
卢祥之把那本书信册子扔给他:“你父亲勾结怀王意图谋反,纵火烧死明月阁三百余口,雇人杀害林木子毁灭证据,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么?”
白献知一直面色平静,唯有听到林木子被杀时脸色波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他拿起书信册子细细的看,看完方才道:“明月阁一案没有明确的证据,至于林木子...和勾结怀王一事我并不知qíng,书信上也并未体现我与这些案子有关。”
的确,明月阁一案发生在十年前,那时白献知不过十三四岁,不大可能参与到案子中,书信都是白丰喜与怀王的信件,也不能证明他与谋权篡位之事有关,林木子一案,更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白丰喜一人所为,还真找不到白献知参与到其中的证据。
正在卢祥之一是哑口无言的时候,郑骋扬忽然笑道:“证人自然是有的,此刻正在堂外候着呢。”
卢祥之如逢大赦,暗道自己未来的主子果然给力:“快请证人上来。”
郑骋扬大声笑道:“上来吧。”
声毕,从堂下慢慢走上了一个人,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包括白献知在内无一人认得。
来人相貌平平,但却一身凌厉的气势,若是喜乐在此恐怕要横眉冷对了。来人正是弃明阁阁主石少一。
人来了却不跪,只大大方方站在那里,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卢祥之看看来人,又看看郑骋扬,意思是这是怎么处理?
郑骋扬一笑:“这是我兄弟,天下就只跪我皇兄一人。”
这下卢祥之说什么也不敢让他跪了,当下也不敢多问来人的身份,只正色道:“堂下之人可有白献知犯罪的证据?”
石少一笑嘻嘻的说:“天yīn教的教主,采yīn补阳,谋财害命,勾结朝廷命官结党营私,怎么就没证据了?”
此言一处,在座之人都是脸色一变。
前一阵子天yīn教闹得沸沸扬扬之事大家都是很清楚的,也早已经听说天yīn教教主已经葬身火海,怎么这会又出来一个天yīn教教主,而且这样一个yīn狠毒辣、伤天害理的邪教的教主竟然是淡泊名利厌恶官场的朝廷命官之子?
白献知方才还冷静的面孔立刻变色了,他指着石少一大喊:“你血口喷人!”
石少一淡笑:“白公子你莫要着急,还有别的帐一起算呢。”
说完他转身向卢祥之一抱拳:“大人,不但天yīn教与他有关,甚至武王被刺杀一案也与这位白公子有关。”
郑骋扬被刺一事基本上就是不公开的秘密,如今被人放到明面上,卢祥之也乐得就坡下驴:“哦?怎么说。”
石少一道:“武王被刺杀一案乃是怀王妃雇弃明阁的杀手所为,为消灭证据,白献知花重金毁掉了弃明阁的账薄,并将参与刺杀的杀手杀人灭口。”
卢祥之道:“可有人证物证?”
石少一道:“有。”
卢祥之:“带上来!”
白献知眼睁睁看到被毁掉的账本被送上了卢祥之眼前,被杀掉的人活生生的站在堂下,虽然早知道对方有备而来,自己脱不了gān系,但却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一败涂地。
卢祥之翻了翻账本,白字黑字写的很清楚,确实是怀王妃的属下雇佣杀手刺杀郑骋扬,那个属下的证词压在账本下,签了字画了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卢祥之问:“你可知道怀王妃为何要刺杀武王?”
石少一道:“那雇佣的人说是得知武王去了扬州,怕勾结怀王谋反一事败露,才冒天下之大不韪,刺杀武王,具体证词都在证词上。”
卢祥之点点头,转而问白献知:“你可认罪?”
怀王妃要杀的是谁白献知最清楚不过,但是证词上写得清清楚楚,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白献知只能冷笑:“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卢祥之又问石少一:“那白献知是天yīn教教主一事你可有证据?”
石少一道:“自然是有的,白献知一年要往返扬州与京城之间数次,表面上是为结jiāo文人,探望妹妹,实际却是为处理天yīn教的事务找掩饰,他找借口不考科举也是为了更方便管理天yīn教。天yīn教在京城也有不少教众,都是他在京城期间引诱入教的,其目的就是大肆敛财,深入朝廷内部,为怀王谋反提供财力物力。”
石少一又道:“作为天yīn教的实际掌权者,虽然见过他的人不多,但还是让在下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说罢,一名衙役将一名妙龄女子带了上来。
石少一道:“这名女子就是白献知与天yīn教名义上的教主青环之间传递消息的信使,一直都被青环用药物控制,现在被我解了药xing,白献知与天yīn教的事qíng她无所不知。”
女子明显被药物控制了很久,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大致的事qíng还可以说得清楚,不到一刻便将白献知如何利用青环的复仇心理控制天yīn教,又利用达官贵人通过残害女子的方式入教,迅速拓展天yīn教势力的事qíng说了个大概。
随着女子纰漏越来越多的事实,在座的人无一不对白献知玩弄人心、cao纵权势的能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