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辞
作者:令尹天阑
时间:2022-12-27 21:18:53
标签:令尹天阑
凤求凰,亦是凤囚凰,qíng为困,爱为赘,凤追求着凰,因为心中爱恋,眼中只有凰一人,放弃了翱翔于九天的机会,惟愿长留凰身侧。而凰被凤的七彩羽衣和身上的王者气质所吸引,耽于其中,无法自拔。
凤与凰画地为牢,沉浸在二人的感qíng中,不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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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问世事。彼时宫中无日月,qíng到深处愁等闲。
凰自知自己阻挡了凤的升天之路,为此自责,却又舍不得凤的温柔,最终狠下心来,将凤推入烈火之中,让他浴火涅槃,翱翔于九天,却与自己再无相见之时。
“这凰为何没有眼眸,莫非也是像画龙点睛一般,怕他活了过来?”公子音看出了这画中满溢着的忧伤,便开口打趣道。
不料楚九歌竟轻启薄唇,淡淡道:“眼睛……早已哭瞎了,哪儿还有应有的光彩呢……”
第61章 ·第六十章·梦入江南烟水路
送走了公子音,楚九歌本想安静的看会儿书,不想这时竟然有宫女通报,说是礼部尚书林楷馥求见。
楚九歌退居朝廷已经很久,几乎没在朝堂上露过面,官员没几个认识他的,自然也就不会来拜访他,何况听恣睢说,新上任的这些尚书都是刚刚通过科举考试上来的,大多是年轻人,本就有着雄心壮志,看来这第一把火,就是要烧到他头上了。
“快快请进。”
楚九歌掸了掸膝上薄被的褶皱,努力保持着高雅的形象,一边让宫女推着自己去正堂面见那礼部尚书。
林楷馥还是一身朝服,进了门,先朝楚九歌的方向行了个礼,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官职,“我知道来未央宫拜见国师是件很失礼的事,但有些事却不得不说,唯恐耽搁了时日,请殿下原谅我的失礼。”
“林尚书不必多礼,有话请讲,能做到的,在下定效犬马之劳。”说着,楚九歌就命宫女给林楷馥看座,不过却被后者谢绝,正在楚九歌疑惑的当前,林楷馥竟跪在他面前。
楚九歌那禁得起这么大礼,赶忙想去扶他,差点从轮椅上跌落,宫女来扶他,他便命宫女赶紧把林楷馥扶起来,心里大抵对林楷馥的请求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我虽在朝中任职不久,可在地方做官已有些时日,不计这点的话,也已经做了三十余年的南国百姓。自被命为朝廷官员,恪尽职守,未敢有半点差错,今日前来,也是受其他官员之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上为历史上难得一见的明君,如今正值壮年,却……”
这林楷馥唠唠叨叨,顾左右而言他半天,果然如楚九歌所料,来求他的事qíng就是请他给恣睢chuīchuī枕边风,让他立后,让他纳妃,让他为王室充盈子嗣罢了,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
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楚九歌在这未央宫住了这么久,民间自然会有风chuī糙动,不过他与恣睢的名声都不坏,一位是开疆扩土的明君,一位是忠言逆耳的国师,传到民间也是一段佳话,可依旧会因为他不是女子,不能给他留下后代而受人诟病。
楚九歌自己也知道,对于恣睢来说,自己就是个拖累,不能耽误他太久的时间,为的就是怕在他的清名上留下污点。楚九歌本以为自己活不长,故此才希望活着的时间里能够留在恣睢身边,也自私的不希望他被任何人占有,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命大,身中巫蛊之毒,也有莫怀chūn妙手回chūn。
偷得的这几年光yīn使得他变得更加自私,恣睢给予他的柔qíng使得他更想独占恣睢,早些年,或许他还可以陪着笑脸去请求恣睢纳妃,如今却是像要了他的命一样痛苦。
“林尚书不必多言,你来了这里,就是知道我是以怎样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的。我也是人,也有七qíng六yù,比你想象的更爱他,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恕难从命。”
“可前朝已有文帝立韩子高为王后,如今适逢乱世,殿下也只能作为龙阳安陵一般的男宠,若是深居后宫,怕是也会影响王上与殿下的声誉。”
楚九歌本就不打算听从林楷馥的请求去劝恣睢纳妃,如今他的这席话真的中伤了楚九歌。他从未祸乱朝政,也未曾有过非分之想,只是想留在他身边罢了,难道连这样卑微的愿望都不能满足他?
林楷馥曾经来过的消息,自然会传入恣睢耳中,后者生怕楚九歌被那礼部尚书几句话伤了心,便早早从朝和殿回来,打算探探虚实。
“若是那尚书的话不中听,明日我便罢免了他。”
“别。”楚九歌立刻出言制止,“他这般也是为了你的声名,更何况,充盈子嗣本就是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朝中也不知他一人这样想,若是你真的罢免了他,怕是真的要成bào君。”
说到这里,恣睢反问:“你也认为我应该纳妃生子?”
楚九歌根本不敢去直视恣睢的双眼,低着头,不愿回答,恣睢便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恣睢正思虑着应当说些什么才能使楚九歌回心转意,无意间瞥到了桌上笔迹崭新的画作,注视了片刻,便读懂了其中的意味,几步上前半蹲在楚九歌的轮椅前,扳住他的脸颊,让他一定要直视自己的双眼。
“听好,凤已经浴血涅槃,就在恢复理智,清楚自己对凰做了那么多无qíng之事的时候。余生,凤不想再让凰受苦,期望短暂的生命,能有凰相伴,懂吗?”
温柔的语调,真挚的眼神。楚九歌无法抵挡这诱惑,恍然间,泪水已经沾襟。
过往的委屈、恐惧,与失而复得的喜悦都在这一刻爆发,即使被伤痛折磨的再痛苦也没有吭过一声的楚九歌,在这一刻竟然像个孩子似得,躲在恣睢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恣睢知道,自己亏欠这个人太多太多,即使将仅有的xing命赔给他,也远远不够。他从不奢求他的原谅,也未曾想过有一天,上天能够给他赎罪的机会。可既然这一刻岁月静好,他便要让时间永远停止在此时,不论年月,不计死生。
楚九歌哭的累了,便靠在恣睢的肩头浅浅睡去,知道他向来睡眠不好,恣睢也没有抬起他,生怕吵醒了他。楚九歌脸上的泪痕依旧湿润,恣睢便伸舌替他舐去了泪水。
果然是苦涩的。
自从母亲去世后,恣睢就再没有流过眼泪,他甚至忘了眼睛湿润是怎样的感受,总听人说眼泪是苦涩的,因为其中溢满了人生的苦,若果真如此,楚九歌的泪便应当是血泪,他的人生,岂止苦涩二字能够形容。
恣睢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想到用什么理由堵住朝廷里那帮官员的嘴,他固然是不想纳妃的,毕竟他的心中只容得下楚九歌一人,可若是真的无后,且不说要被世人诟病,就他打下的这天下,要让谁来继承呢?
犹豫不决的当前,花亦怜揣了本古书贸然来访,他一向不爱敲门,这宫里就像御厨房一样,想去哪儿一直都是靠闯,如今撞见自己的王兄和楚九歌亲热的一幕,花亦怜尴尬的咽下最后一口豆包,转身便要走。
不巧,他心里的慌张表现在了行动上,不偏不倚刚好踢在了门框上,花亦怜捂着腿原地蹦了几下没敢出声,却还是惊醒了楚九歌,两人尴尬的分开,恣睢望向花亦怜的眼神有些怨念。
“额……那个……要不我出去,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