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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瞬华》完结+番外

作者:禅狐 时间:2020-02-15 01:16:02 标签:古耽换攻

严桦闻言愣住,秋灿并没点破他心思,只道:「你忘了以前我是干什麽的?比这还夸张的东西,我早就见识过,虽然这些是略懂皮毛,也够我闯荡至今。」

「唔,哈,是呀,你没讲我都忘了。」严桦低头笑了笑,秋灿提起茶壶要替他注茶,他有些慌忙的把杯子端好,没想到秋灿是这样溺爱自己这个弟弟,难道连那些事也都接受得了?

尽管严桦心里充满疑问,却无法忽视眼前的人对自己微笑示好,就算秋灿只是不反抗,他都会十分感动。

「喝吧。」秋灿抿起浅浅笑痕,神情相当复杂。「茶会凉的。」

「哥哥也喝,多占一些严泓之的便宜,呵。」

「嗯,我不贪求,这一杯就够了。」

「什麽嘛,哥哥你是在跟谁客气呢。」严桦让旁人退出房间,自己坐到秋灿旁边,见秋灿并不反抗就得寸进尺想靠上去亲那张嘴,然而他只是倚近秋灿,就觉得喉咙好像有什麽开始在灼烧,异状漫延得很快,眨眼就就讲不出是哪里难受,因为浑身都很痛苦。

「哥哥、哥哥!」严桦不敢置信的瞪着秋灿,眼眶刺痛、盈满水光,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可怕,喉咙好像遭受千针刺击,然後是颈椎、背脊,毒发的过程秋灿只是静静凝视他瘫软,滑落到秋灿腿上。

「很快就没事了。」秋灿轻轻摸严桦的头,好像在安抚孩童,此後严桦没有再出过任何声音,安静的靠在秋灿腿上宛如沉眠。

秋灿仰首将眼里的泪忍住,深吸了口气之後将严桦抱回床上,拉下帷幕,隔着轻纱佯装若无其事的对里头说:「忘了告诉你,下毒我也学过皮毛,足够在外头混。严泓之一时大意,以为我没用内力就什麽都做不了。」

他坐回饭桌吃那些饭菜,偶尔望向床榻,彷佛严桦只是在睡觉而已。再悲伤的事发生,肚子还是会饿,秋灿对自己从来都很好,因为爹娘死後一直颠沛流离,没人疼爱,所以他有机会就会善待自己。

若是饿肚子,秋灿就容易觉得自己可怜,一旦觉得自己可怜,就算实际上没那麽悲惨,也会真的变得可怜又可恶。他认为有些人之所以不能振作,往往就是自怜自艾罢了。

未时末,严泓之回来,外面守着的人跟他说二当家和秋公子午时用饭後就一直没出房间,他还以为两人又怎麽了,一进门的景象意外的静。

秋灿端着不再烫口的茶瞅了严泓之一眼,然後视线落到床榻,严泓之见了便往他看的方向走,揭开床帷伸手往里探了严桦的鼻息和脉搏。

一时间,房间静得可怕,秋灿面无表情的撑颊望着严泓之的侧影,严泓之双手垂於身侧,涩声道:「为何杀他?」

「他本就该死。」早在严泓之起了杀意之时,严桦就在被白梧习杀死。

「从前你不是一直想跟他回家乡,怎麽……」

「以前是以前,那时提家乡,我会想到小时候的生活。」

秋灿嘴角缓缓勾起,告诉他:「杀他的是你。昨日你可以阻止他,但你没有。」

「他是你弟弟!」

「对!」秋灿瞪大眼吼了回去。「可你把我弟弟,把他教成什麽样了,跟你一样,你们。」

秋灿以为自己已经能平静说话,但喉咙因悲伤而灼烧难受,话语破碎,仔细想想他对严泓之其实也无话可说了。

过去错误的邂逅下产生的情份,消磨至此只觉悲凉沉重,多余而无奈,说得再多也只是伤心话,谁都不好受。

「你活该。」秋灿说给自己听,也说给严泓之。「爱你的人,已经没有了。我也不爱你,你也想杀我?」

严泓之迈开沉重的步伐,越行越快并来到秋灿面前,他给秋灿的不是致命的拳脚,而是让人肋骨泛疼的拥抱。

「哭吧。」

秋灿眉头一低,便扭曲了面孔喊叫,从身体深处发出了悲鸣,眼泪在还没流出前就被蒸乾,眼眶又红又痛,他失控的叫着,在严泓之怀里动弹不得。

「就算你不会爱我,我还是想要你。」严泓之用力抱住秋灿,努力留住他所渴望的事物,他知道现在要是松手,秋灿可能会不见。

不见,有可能是秋灿寻短,或是发疯,也许只是恢复平静站着,不管怎样严泓之只觉得松手之後秋灿就会消失了。

遇上秋灿之後,严泓之发现对着这人就用本能去相处,因为太多的算计只会徒劳无功,他明明就很用心的了解这人的事情,很努力讨好和挽留,也曾经与秋灿两情相悦,可是秋灿老是要离开。

「松手吧。」秋灿用叫哑的破嗓子说道。

严泓之见他已经没了方才那股疯劲才试着松开双臂,秋灿低着头发出细微的声音,像风在枝叶间绕,教人听不真切。严泓之凝神倾听,才听得秋灿小声说:「你们真傻。都能在一块儿,偏要搭上我。看吧。他死了,你铁定伤心了吧。因为你不确定他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那麽爱你,可你却比以前还喜爱他。我不会可怜你们,你们都活该……」

严泓之一手轻轻覆在秋灿头顶,秋灿拨开他的手冷冷说道:「拿开你的手。别以为只有你是男人。你不想给严桦报仇?」

「我不想失去你。」

「有这麽多还不够?」

「在你眼里我什麽都有,但我渴望的却只有你。」

秋灿冷哼,嘲讽道:「我以为你会气疯了。严桦听了会哭的。」

「并非如你所想。」严泓之一手搭到秋灿肩上,将秋灿按在原地,秋灿定住脚步漠然道:「怎麽?又想干那事?也对,你本来就跟禽兽没两样。」

秋灿觉得肩上一轻,对方并不强留,於是迳自走出房间,严泓之的手就这麽停在半空良久。是夜,秋灿坐在走廊上的廊栏望着夜空,察觉到附近有衣料磨擦的声音,便出声喊:「出来。」

现身的除了严泓之几乎没有其他可能,严泓之抬头看了眼黑黢黢的夜幕说:「今晚云多,星月无光,你看什麽?」

「就看它一片黑。」秋灿对着夜空痴痴傻笑,自言自语道:「有时迷途不打紧,找对了方向就一条路走到黑。」

「夜深了睡不着?」严泓之试着想与他搭话,秋灿仅是扫了他一眼,又抬头望天。

两人一时无话,秋灿觉得院里多了一人不自在,又问:「到底来干什麽?」

「看你而已。」

秋灿冷漠不应,仰天发呆,又过了会儿严泓之转身要走,临走前背对他说:「不要想着离开。只要你再逃一次,我就挑断你的手脚筋,以後我不会再让你走,不择手段也要留下你。」

「嗳。」

听到秋灿喊住自己,严泓之回头看他,秋灿一脸兴味的问:「为什麽这麽想要我?我到底能给你什麽?」

严泓之与他相视良久,答不上来,秋灿笑哼了声撇嘴道:「罢了。我也不在乎。」

那之後,严泓之想了很久,其实他以前就想过,但就是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很纯粹的想和秋灿在一起而已。

他拥有的很多,对许多人来讲是太多,但他渴望的却不多。睡梦里,严泓之想了许多答案,但连自己都不满意,三餐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只有夜里才提起勇气去见秋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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