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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完结+番外

作者:禅狐 时间:2020-02-15 01:17:39 标签:古耽

「要是我说她是借屍还魂,而魂魄早已不是纪星鹤本人,你可相信?」

「信。」空月答话的同时,纪星鹤对刘生生突如其来的爆料感到诧异。

「为何相信?」

「刘施主不会无故诓骗贫僧。倘若被骗,贫僧亦无损失。」

刘生生听完并无喜色,有点落寞的噘嘴嘀咕:「是啊,姑且一信又何妨,也没损失不是。」话聊着就来到云月楼,那是他们这儿最好的客栈,两旁岔开的街道也极为热闹,一边是有许多专卖名贵玩意儿的铺子、各色茶楼酒肆,出入的都是身价不凡之人,另一条街道则是杂货铺子、各式小吃,不必花大钱也消费得起的地方,由於聚居了不少异邦人,也是南北往来商队会停留之处。

与刘生生平常混的市集仅隔三条大街,却是更为繁华热闹的景象,之前雇他驱鬼问事的人也曾用车请他到较远的地方,就常穿梭经过这一带,他自己偶尔也会来逛,只是怕多花了钱,总是不敢多作停留。

还没什麽人带纪星鹤来这儿见识,刘生生看她一双眼亮了起来,就跟她说:「今天不是来逛街采买的,你可别乱跑,万一走丢我可赔不起纪家一位这麽大的姑娘。」

空月闻言抿笑不语,随他们走进人潮之中,来到云月楼前瞅了几眼再转向一旁馆子,里头跑堂的少年一瞧见刘生生就赶紧凑过来,刘生生给了少年一点钱,少年则把一个不起眼的小纸包给他,两人没有交谈,接着少年就回去忙了。

纪星鹤问:「那是什麽东西?」

刘生生挑了下眉毛,食指蹭了蹭鼻尖回答:「明真教免费给人的清净符水和符咒,一些有的没的东西。前些日子,明真教的人来到白川县宣传教义,招揽信徒,还搞了这麽一招,拿这种东西免费发给大家。」刘生生摊开纸包瞅了眼,也拿给空月瞧。

空月并未接过手,只是扫了一眼说:「确实有极淡的法力在上头。不过几乎等於没有,附在那之上的,多半是如凡人杂念般的东西。」

纪星鹤睁大眼问空月说:「大师你看得见什麽法力不法力的、那种无形的东西?」

刘生生抢着代答:「感应的啦。空月的修为有点境界,要不也不至於在野外引来妖怪。我说对不对?」

空月苦笑默认,不多作说明。

「唉,最近那个什麽明真教搞得我没油水捞。」刘生生咋舌,斜眼睨视云月楼说:「听说他们教主也来了,就住这儿呢。八成是个大神棍,那徐染怎不管一管,他不是最痛恨神棍了?」

此话方出,就见云月楼里有群衣着华贵的人走下楼,绕过柜台,楼里的人待他们都极为客气,其中一位客人身穿官服,无疑是白川县的父母官。刘生生等人第一次见到县官本尊,是个中年人,留了搓短须,两鬓发白,容颜看起来并不显老,只有眼尾浅浅的纹路在笑的时候皱起,与一县父母官谈笑风生的是个一身白色衣装的男人,作文士打扮,旁边跟着的人也是白衣,不过穿的既像道士更像武林门派之人,左右簇拥那名男子。

虽然他们脸上都没写字,但见者皆知那几个就是明真教的教主和护法使、信徒们了。刘生生他们站在馆子外隔了段距离观望,紧接着就见徐染身穿衙门的衣服走出来,还有几个人与他同样打扮,应该是其他处的保长们。

徐染似乎一眼就发现刘生生却装没看见,等县老爷上马车离开,那群人各自散去,徐染就准备绕另一条道走,刘生生莫名不悦,却没上前喊住对方,只是目光死死追着徐染的身影。

「咦,保长没瞧见我们啊?」纪星鹤看不懂徐染的情绪反应,或许一般人都看不明白,可刘生生就觉得徐染是故意避开他们,所以才有点愠恼。

「哼,我们走吧。」

「就这样?」纪星鹤觉得没趣,拉着刘生生在附近逛了几摊才肯离开,回到他们常活动的范围後立刻碰到出来找人的纪家女仆小桃,小桃远远就喊:「小姐,小姐。」

小桃跑到纪星鹤面前边喘边说:「听说你去云月楼了,快回去吧,夫人回来就念着你一个姑娘家成天往外跑,不成体统,呼、呼。」小桃不时分神偷瞄空月,空月也朝小桃微笑念了句佛号。

小桃脸红低头说:「阿弥陀佛。小姐,这位大师是?」

「收起你世俗人污浊的目光,小桃。我们回家剥栗子吧。」提起空月就让纪星鹤觉得苦闷,世间美男子都是看得见吃不到啊,悲痛啊。为了小桃好,她决定让小桃少看几眼。

最後剩刘生生及空月两人,刘生生望向空月说:「你在何处落脚?若不嫌弃,就到我那小屋住几天吧。不过床只有一张……」

「贫僧只要有个能挡风遮雨的地方就已满足。若有刘施主为伴,幕天席地也是有趣的事。」

「呵呵呵,谁要跟你睡地板。放心啦,我搭床的工夫练过的。」刘生生就这样又带了一个客人回他那小屋,以前也跟空月短暂相处过,空月是个特别好相处的和尚,用他的话再强调一遍,就是「特别」、「好相处」的和尚。因为这个和尚能面不改色的吃肉、喝酒,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是犯忌。

同样是佛教,不同地方会演变成不同的方式流传,这点刘生生是懂的,就好像道士也有分清修苦行的一类,或是能娶妻生子的火居道士,当然他严格说是算不上道士,只是略懂方术罢了。

他们两个弄了些食物,填饱肚子以後,刘生生不知从哪儿搞到棋子,可棋盘是画在纸上的,拿了石头镇着,两人趴在不太平稳的桌上开始下棋当消遣。空月开口闲聊道:「这次遇见你,总觉得你对我态度不太一样了。」

「你刚才不是一口一个刘施主、刘施主的喊我,怎麽变啦?」

空月声调温润的笑说:「以你的性情应是不拘小节,改个称呼有何关系。」

刘生生只是开玩笑,并不认真计较,因此噙笑点头落了一黑子在纸画的棋面上,他说:「你觉得我哪儿不一样?印堂发黑?沾了秽气?」

「嗯……」空月手执白子,抬眼凝视刘生生,刘生生也抬眸回觑,近距离跟空月那张脸相对,一下子就被那俊美的模样给摄住了心神,虽然还有理智在,刘生生也觉得不妙,立刻皱眉催促:「说啊,哪儿不一样?」

「光看面相不准,还得瞧一瞧手相。」

刘生生冷着脸把左手伸出去,空月落了一子,自然的接住他左手观看手相,指尖描着掌心川字上边那深刻的纹路说道:「看来你也差不多是要凡心动荡的时期了。」

刘生生表面镇定,实则心虚无比的盯着自己的掌心,质疑道:「是麽?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纪小姐很是水灵活泼。」空月别有深意的望着刘生生,刘生生心里明显松了口气,勾起嘴角跟空月讲:「错了,我就是傻了也不会对她有意的。」

空月轻轻应声:「哦。」接着又出乎意料的朝刘生生的脸伸手,摸上刘生生的脸颊认真观察道:「你这面相……」

「怎样?」

「你喜欢的,是男子麽?」

刘生生小力拨开他的手,漫不经心拿纪星鹤的话敷衍道:「我只喜欢自己啦。什麽动凡心,我看你自己动凡心才是真的。你该不会喜欢上我吧,动手动脚的。」

「开个玩笑而已。」空月浅笑回话说:「施主莫怪。可我方才并非诳语啊,你就像是春心初萌的模样。」

「是是,我发春,对着钱财发春。」刘生生继续敷衍,执黑子反攻,但连下了两盘棋皆输得凄惨,便不跟空月下棋了。「我睡觉!」

刘生生还是比较厚道的,给空月睡了床,自己拿箱子搭床休息。梦里他看到空月还俗的样子,很开心的跑过去想攀谈,可是一眨眼对方就变成脸上有一大片深红胎记的徐染,梦里的徐染冷冷看着他说:「作个神棍骗吃骗喝也就罢了,我就可怜你要讨生活,你喜欢男子毕竟也与我无关,可你竟把念头动到我身上来,知不知羞耻?」

接着他听见很多人的骂声,一回头看到同是丹川县的旧识,亦是曾与他相恋过的男人领着同乡的人厌恶鄙夷的瞪他。

「没爹娘教的孤子,竟把念头动到孙家的小少爷身上。也是,就算是妓女也懂得找个有钱有势的恩客呀。」

「你们说什麽!我跟他清清白白的!」刘生生气得反驳,那位孙公子却开口说:「我都不晓得你是用那种眼光看我,想着就恶心。」

「怎麽会、你明明跟我互表过心意啊,为什麽要讲这种话!」

孙公子撇清道:「一切只是你的妄想,我没说过任何让人误会的话。」

「因为被人瞧见才不承认麽,原来你觉得这事情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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