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江湖 下
作者:风乐闻
时间:2022-12-31 02:14:10
标签: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鬼脸小子噗嗤一下笑了:“所以温旻是金不戮的媳妇?”
金不戮眨眨眼:“你真的是温旻?”
“当然啦,难道我还是金不戮?”鬼脸小子——温旻,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温旻,那便是名捕沈知行亲传的小弟子了。
或许是温旻小神捕太过得意,马上遭到了报应,话刚说完便惨呼着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喊疼。
金不戮学着前辈们的样子哈哈大笑了几声:“现在知道本小魔王的厉害了吧?”
话刚说完,发现自己也遭到了报应。刚才打掉温旻面具的那只手,变成了黑色。
金不戮望着自己的黑手大惊失色:“你下毒?”
温旻躺在地上虚弱地摇头:“ 你会不会牵手?”
4.
金不戮中了蛊,必须和这个叫温旻的臭小子手拉手。若两人松开,他碰过温旻的那只手便顷刻变黑。
温旻也好不到哪去。他也中了蛊,必须和金不戮肉肉挨着肉肉。如果不挨着,立刻难受得不行,躺地上起不来了。
如果说那给他们下蛊的罪魁祸首,便是温旻脸上的鬼面具。温旻说他十二岁的时候得罪了一个高人,那高人将蛊下在他身上。温旻终年只能戴着面具,以躲避蛊毒发作。第一个揭开他面具的人,要和他一同承担蛊毒。
所以从今天开始,温旻的面具是不用戴了,但是必须和金不戮手拉手,肉肉挨着肉肉。
一轮硕大的圆月之下,温、金两个人牵着手发愣。孤山太远了,要回去需拉更长时间的手。俩人别无他法,只能就近找温旻的师父想主意。
金不戮老大不乐意的,肚子里咕噜噜地叫。手叫温旻攥着,慢吞吞往前走。
温旻笑嘻嘻地将他那张俊脸凑过来:“想撒尿吗?”
金不戮脸上在发烧:“胡说八道!”
温旻来兮兮地嗤了一声:“但是哥哥想。”
还没等金不戮质问谁是谁哥哥呢,温旻拉着他走到背人的地方就开始解裤子。
金不戮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遭,又甩又跳:“你做什么!耍流氓啊?”
温旻若无其事,一手紧紧攥着金不戮的手,另一手大剌剌地将裤子前门往下一扯——
魔宗小世子金不戮,一生以成为天下第一小坏蛋为志向。竟然有朝一日以这么神奇的理由看了别的男人的……
剩下的话就不必说了。等温旻爽利地重新系好裤子,看见的是一个背对自己的猪肝色小魔王。
温旻笑着拉金不戮找了条小河洗过手,手拉着手在月亮下坐了。
金不戮又委屈又疲惫,昏昏欲睡。他老大不甘心,怒道:“都怪你!大好的中秋便要这样过了!还让我看你的,看你的,看你的……”
看你的那里!
温旻哈哈大笑,将金不戮揽在自己肩头让他靠着:“若是累了便睡一会儿,一会儿去找我师父,请他来想办法。”
金不戮又气又委屈:“你师父是不是要抓我?”
温旻笑道:“我师父再想抓你,也不能趁人之危呀。”举起两人紧紧攥在一起的手,“再说了,咱俩现在还用别人抓?”
金不戮又羞又气:“若你师父也没法子呢?”我就要这样和你一辈子了?
温旻热热地凑过来,将俊脸贴着金不戮的额头:“那就去找你师父。”
金不戮觉得这断然不是个好主意:“当初你你干嘛要冒充我?!”
温旻笑着眨眨眼:“你猜?”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或许是真的无路可走,金不戮扬起巴掌大的小脸,最终还是靠在温旻肩头睡着了。月夜之下五官精致,是婴儿一般毫无戒备的美好。
望着这样一张睡脸,温旻凑近了,凑近了,凑近了……
啵。
轻轻地一下。谁也不知道,是谁的唇贴了谁的脸。又是谁趁谁睡着,偷偷地亲了谁。
5.
沈知行是个刚及而立的英俊男人。一身捕快公服,穿得却是松松垮垮。终年拿着个酒葫芦,走到哪里喝到哪。
中秋之夜,沈大捕头正在月白楼上和一众手下、客人喝大酒,吃螃蟹。眼见着温旻和金不戮手拉着手便走上来了。
周围一片惊叹自不必说,沈知行眼睛都亮了,冲金不戮就问:“你师父呢?”
好么,一不问自己家徒弟怎么和别人拉上了手,二不问魔宗小世子怎么这般小媳妇似的出现,上来先问候人家师父。
由于沈知行的表现太过自然,自然得金不戮都懵了,跟回答师父老友一般,老老实实地回答沈知行:“我师父出门了,这两天没在家。”
沈知行睁大眼睛哦了一声,接下来才想起问候徒儿:“面具掉啦?!”
什么眼神和语气,怎么跟养了多年的黄花大闺女终于嫁出去一样。
金不戮气得眼泪汪汪:“因为温旻的面具掉了,我们的手松不开了!”
沈知行严肃地绕着两个年轻人转了三圈,给了个建议:“饿不饿?先吃个螃蟹吧?”
非常神奇,金不戮和温旻蛊毒没解开,手没松开,莫名其妙被一堆叔叔伯伯邀请着吃起了螃蟹。
螃蟹之琐碎难搞,一只手根本吃不了。温、金两人只有一双手。温旻拿起螃蟹,金不戮用蟹剪给它来上一下。温旻举起蟹黄,金不戮凑跟前吸上一口。金不戮举起蟹钳肉,温旻啊呜啊呜给吃掉。
做完这一切,手还拉着呢。
实在太饿了,两人一吃就停不下来。喝了三坛酒,吃了无数月饼,蟹壳堆满一桌子,有些醺醺然。
酒足饭饱之际,就听沈知行悠悠道:“我家旻儿这蛊毒呀,还要从我第一次见你师父那年说起。”
一屋子人之内,再也没有第二个“师父”啦。沈知行口中的“你师父”,自然是说金不戮的师父顾白了。
6.
五年之前,沈知行奉上司北关总长简易遥大人之命,追剿苗疆蛊王。一路追到孤山边,坏人是抓到了,沈知行却也受了伤,倒在山前无法起身。
其时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落下来。一名银面具遮容之人蹲下身,喂沈知行喝了一口水。
倒地不起的蛊王好死不死在这节骨眼儿醒了一下,正好见到如此情景。气道:“好你个顾白,身为魔教中人却在家门口前帮捕快。我要诅咒你一辈子摘不下面具!”
原来这位银面具的白衣人便是魔宗顾白。
顾白只是顺手喂沈知行喝口水,哪里有帮他的意思。闻蛊王说话手一抖,更多的水全洒沈知行脸上了。
昏昏沉沉的沈知行突然获得天降甘霖,醒了过来,对那蛊王道:“莫要乱说!我同这位小,小,小小白,白,他……”
恰在此时,顾白摘掉了面具。一张仙人般的美人脸,带着些许小白鸽的无害,全都撞进沈知行眼里。
沈知行叹了句:“如此容颜,若终日生活在面具之下,我宁可死了也不舍得。”
蛊王晚节不保,有点儿失手。那蛊毒最后没有下给顾白,却是下给了顾白的徒儿。
其时顾白只有个十二岁的小徒儿,因中蛊毒不得不远走求医,沈知行因为愧疚,将其要过来带大。得神医木清风救治,就成了这样的结果——
那小徒儿必须和人手拉着手,才能勉强摘掉面具。帮他摘掉面具的人,却需分担一半的蛊毒。
听完这段往事之后,金不戮明白少许:“这么说温旻是……”
沈知行点头:“是啊,旻儿终究是孤山的孩子。”
7.
此时明月将坠,宾客散去,就连沈知行也晃着醉酒步慢吞吞地往楼下走。
遥远的烟花点亮,繁华的大街上一盏盏圆灯彻夜不息。月白楼中一时间只剩下温、金两个人。坐在窗前手拉着手,互相传去坚定的温热。
金不戮斜睨着温旻,嘟着嘴巴嘟囔:“你既然是孤山的孩子,怎么总想着冒充我做好事?这事传到恶人谷里可多丢人啊。”
温旻笑笑的:“我不冒充你,怎么能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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