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总在捅刀子》完结
封老夫人在乎的,是儿子和孙女;封太太在乎的,是封珏。在乎的父亲兄长的,只有我……
彻骨的寒意,几乎吞噬顾白灵魂,只想好好抱着允儿,现今只有允儿才能给他温暖。
走至后院花园,便看见一抹白影,顾白停下脚步,白影倩倩,不折花问柳,不戏水泛舟,凤眼圆额,皙素肤脂,宛若谪仙,偏偏形单影只,斜靠凉亭,眼中波澜不起,又清丽孤寂。
停下脚步,忽而心神一动,直直看着那道白影,悲戚之情,酸涩的眼珠终是忍不住干涸,用了泪水滋润。
情之一字,无解!
情又岂止一字?慎解!
科考舞弊一案,庙堂坊间传言兴起,刑部礼部尚书主审何魏,九门提督监审,文相亲笔谱《问师表》,字字珠玑声讨何魏,声无颜面对皇帝厚待,心存愧疚,日夜不寐,一日早朝乘坐轿撵跌落,一病不起。
朝中本大多是文相门生,皆是上书求情,或是表彰文相性情,皇帝下旨安抚文相,百姓倒多是传颂文相,文相日理万机,自然会有疏忽,人非圣贤,何魏欺上瞒下,以求私欲,人人口诛笔伐。
不知实情是如何,科考舞弊一案事关文人,皆是进士,以至三审过去,一直不得开庭,不过据宫中传言,考生供认不讳,一口咬定乃是何魏暗示,用考生题换银子。
科考乃是给天下有才学之子报效朝廷,正经威严之所,此次科考,乃是开国以来最为严重一次。
何魏抄家斩首,以儆效尤,考生则被烙上烙印,发配贬州,一生为劳力,不得踏进京城一步。
闹得沸沸扬扬的科考舞弊一案终究落下帷幕,文相身体好转,渐渐能下床,接过陛下手上的奏折继续批改,天下仍是大元帅对着文相。
绿草染金黄,枯叶落末梢,燕雀的声音渐消,院子前那株歪梨树长了四颗青色孢子。顾白收到封珏书信,三日后,考生便要发配贬州,封珏要一路随行,伴着兄长。
马踏尘泥,京都已完全消了暑气,正是秋风送爽最为舒适的日子。街头挤满了行人,往日里深闺的小姐带着面纱坐在酒楼窗头,将一腔少女情柔暗暗送至子午大道行过骄子。
人人拍案凑趣。
“别挡着我,今年的状元郎听说长得可俊秀,等会儿状元游街,可要好好一睹风采。”
只听一人道:“状元姓的是什么?”
笑声彼此起伏,众人调笑:“你莫不是从山里出来的,今年的状元可是元洲才子,陶元功,陶状元,少年才子,你可听过他的《游水赋》游山玩水何等肆意,明明只是赏玩的景色作词,细细一品,竟能品出几分波澜壮阔,还有暗讽元洲元王世子淫乐荒唐,啧啧啧。”一阵附和声。
高头大马,天子骄子乘良驹,穿状元府,在子午大道游街过世,百姓夹道欢迎,酒楼上怀春少女丢下一束束娇嫩花儿,留下一片无限风光。
顾白挤压在人群间,牵着允儿,王伯推拒着看热闹的百姓,三人静静立着,看着众人调笑,允儿允着拇指,懵懂无知。
新科状元游街后,科考舞弊考生会同子午大道锁着拷镰,穿着囚服,被人指指点点押送贬州。
此去无期。
枯颜白骨,经年后,定是另一番处境。
年幼的顾子歇,再次见到父兄,便成了永别。
城郊黄土包,封珏回到京都已是一年后,失魂落魄,不成人形。顾白跪拜坟茔,腥湿的泥土,遮不住腐臭的尸味。
作者有话要说:
被撞死的南墙:不论如何,我是很喜欢哥哥的,所以,哥哥是不会死的,不知道写的成不成功,因为我埋了三处伏笔,不知道我又没有让小可爱们看出来千秋宴
第14章 十四、莫道万事分已定,往来如是逝斯年
说书人废话箩筐,笔力不佳,净是浪费看官精力,在此某先唱个喏,道声歉。
要说人性本善,晓得人中偏出写个败坏之人,也是被蝇营狗苟,蜗角虚名,蝇头微利所惑,某不说甚么万事分已定,浮生空自忙的白话,谁晓得有没有上帝,我们说的笑话有无被黄巾力士听个明白。
某书中人,顾子歇,幼年突逢变故,一心救亲,最后却落了个家破人亡,寄人篱下。更要不得的是,经年后,兄长好友将父兄尸骸带回,埋在城郊。
经此一变,原先伶俐的稚子少了原先灵气,一心扑在圣贤书中,要求个功名利禄,过去几年,将酸腐的辞藻堆砌,也能让些没有才情的初出茅庐敬仰介个,却终入不了眼,心也离正道越走越偏。
此先按过不表,却道,状元郎原是顾家老大旧时,敬佩顾才子文学,恐少年才子,原是春风得意,偏就一时万丈踏空,跌倒尘埃,一蹶不起,写了《随西行》,料想谪仙才子不愿污秽见旧友,托人送了过去:独阅青史,无数传奇志,帝皇千载。英雄豪杰,猎猎旌旗春风卷。余少头筹,蒙圣恩、竭力不负。交诤友,携谈咏生,要叫万人传诵。
磐石水草不移,知交逆不改,万古长青。红尘几多烦扰,驳杂凭错。铭记本心,勿别想、才情不忘。来年节,高才佳子,光辉人人念念。
不知顾家才子如何想,人却已是入了黄土。
如今过了六年,少年状元郎成了四品翰林演讲学士。
瑞朝二十四年,再过半年,皇帝便满十八,须摆千秋宴,大告四方,生辰一过,执掌玉玺,还政朝堂,这定是要大赦天下,做一番功德。
却说,文慧皇太后在年初为皇帝充盈后宫,六品以上闺阁妙女,瑞朝各县推选十名家世清白民女,入宫选举。歌舞书画,礼仪学了个遍,浩浩荡荡数百美女去七留三,只有数十名居在储秀宫。
而今唯有只有几位家世显赫官女封妃作嫔,当着一宫之主。封府有女,排行第六,鹅脸凤眼,生的弱柳如风,平日里素衣曳地,真真是个轻妙之人。二十四年年初,上头五个姐姐或嫁或许配,唯有她同十岁侄女尚无人家,封府便将他推举进宫,也该是有天家命。花容月貌叫人怜惜,得了皇太后怜爱,升做丽妃,又知书达理,进退有度,辰帝亦是敬重。
自古男低娶,女高嫁。丽妃兄弟也得了皇帝封赏,封珏原先乃是工部七品微末小官,因着枕边风,又是才智双全变成了五品典事。
顾白沾亲带故,有人提携在礼部混了了七品差事,做了个仪制,帮尚书跑腿。
檐上凄雨暂歇,仪制院的大堂内摆了十数张长案,数名穿青衣带露着细孔管帽男子,低头奋笔疾书,桌上灰蓝皮面的摆了几摞。
“子歇,千秋宴后祭拜先帝规格制度可有整理,列出后本官要送到工部。”说话的乃是顾白上属,五品管制,皇帝千秋宴形形□□,大到礼仪制度,小至菜肴果品皆是有礼部负责。
顾白瞧了眼外边,慌忙站起,低眉讨巧:“王大人,早已整齐,下官先去请问尚书,再送到您手上。”
王管制,瞥了眼顾白桌上成叠的书籍,堂中仪制都在埋首翻阅资料,为着千秋宴事无巨细,查照典籍,整个仪制院宁静,唯有积水滴落瓦片,发出脆响,仪制们翻书细微响声:“你初担大任,不必强驱紧赶,还有一日,你且再查看,做好一丝不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个开头死,其实我知道我的文很不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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