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湮宫
却对上后翎的一双窈娆的魅眼……
“卿……湮儿……睡饱了么……唤了你这么多声……现在才醒。”
她一双眼眸琉璃般湮波dàng漾,白如雪脂的芊芊玉手轻轻的拂上我的额头,轻轻拭去上面的汗
“……做恶梦了?看,满头的汗……”
寒彻的冷,
刚刚做了一个什么梦,怪吓人的,
梦中那个人长得跟那霁雪似的却神韵一点都不像,那双眼睛神这般的温柔妖魅……嗯,眼神像极了眼前的后,眉眼下还有狐狸一样的蓝蝶?!
呜,
真是个糟糕透了的梦。
恍神中我那后母jiāo待了什么我也没大听,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小白一个人泪眼婆娑的望着我。
“呜呜呜呜……少主子……呜……你终于醒了。”他晃着水汪汪的眼就这么往我怀里冲,把鼻涕眼泪都蹭到了赤luǒ的身上。
赤luǒ?!
妈呀,我怎么衣服都没穿……
拉开身上八爪鱼似的小白,想在chuáng上找些什么东西遮着,却发现寒玉chuáng上光溜溜的,除了几个shòu型的花纹,啥也没有。嘿!我说这chuáng啥时搬来的……
今天稀奇事还真多,做了噩梦不说,连一年到头见不着人的后也过来露脸了,连这神奇霹雳无敌的chuáng也给搬来了……多蹭蹭,打几个滚……这是个宝啊,能美容美容ING……正滚得欢畅着呢,斜眼瞥见小白头上喷着个火山似的低着眉眼将一个被褥羞答答的递过来了。嘿!瞅瞅,我都不臊,他臊个什么劲啊……这小白也不知道满脑袋都塞了些什么……
“小白……”
“嗯……主子……有什么吩咐。”
胡乱的扯过被褥披着,正想调戏调戏他时,门口响起几声叩门声,一个人在外面轻声的传着话:“少宫主,霁雪公子求见。”
“不见。”gān净简扼明要。
废话今早才做恶梦见着他了,还见,那我今晚也甭睡了。
“主子……”小白怯怯的拉了拉我的被褥,
死小白还拉,肩膀都被你拉得露出来了。
“主子……你刚刚答应宫主,让她给你传霁雪公子来着。”小白红着脸慌慌张张帮我把被子盖严实了,那个手哆嗦得,跟那中了风似的。
啊,我有说啊?那会儿后跟我说了什么我都不清楚,整个人还浑浑噩噩的呢,不过既然答应了,那就……
“让他进来吧。”我侧躺着背对这门冷冷的吩咐着。
淅淅簌簌短靴摩擦的声音细细的响起,越来越近。
“湮……少……宫主”还是那么轻柔的声音不紧不慢缓缓地说着“宫主让我特制了一些药膏给您送过来了。”
药膏,我身体好好的不痛不痒的要你的药膏做什么。不过,腰身稍微移一移,酸痛酸痛的,妈的,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害的。
“霁雪公子请拿回去吧,我用不着。”继续用背对着他,无关痛痒地说道。
“少主子,还是让弥儿给你擦了吧”小白的声音颤颤的,跟那要哭了似的,“您那身子……就算用寒玉chuáng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啊。”
我身子怎么了?瞧瞧,偷偷将头探进被褥里瞥了一眼,妈的,细细的噬痕,一块块的淤血和吻痕,这个身子遍体鳞伤啊,纵yù过多纵yù过多……这这这这这要死了,丢脸死了,不知道当时我那后母看到时,是什么表qíng……
“……少主子。”小白呐呐的蚊子似的又唤了一声。
“拿过来吧……”
听到我吩咐,这小白忙挪动着过去,衣服下摆一阵晃动的簌簌声的,他也忒急了点吧,不就是吻痕么,有的人还要特意留着当爱的纪念呢,他,是怕我看了难受么,这个……蠢…小白。
“……不过”我缓缓的翻了个身子,侧着头看着那个一直到进来就这么站着再没发出声响的似玉一般的男子。“劳烦霁雪公子给我上药。”
滚兔绒毛的短靴,无声地迈了一步。
他缓缓上前,修长的手悄无声息地探向那个还愣愣攥着药膏,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白。
那双手白皙美好,在那闪烁跳跃着火苗的灯盏下显现出融融的光环。
他,没再穿那件白色的衣服而是换了件青色的衣袍,普通的样式,却映得头发也闪着墨绿的光泽。腰间松松的用根绞银丝的腰带拦了一下,却越发显得人清秀脱俗……这个温玉般的人似乎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够啊……
小白别扭的瞥了我一眼,匆匆的将药膏塞在他手上,咬着唇,悄悄的退出去顺带把门给掩了。
我支着手,趴在chuáng上。
他轻轻的将我的被子掀开一角,
一丝若有似无的抽气声从他微启的嘴边发出。
当我再看抬眼看向他时他已经正襟而坐,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了,似乎那声气息只是我偶尔的幻觉。
霁雪,怎么
看到这些很吃惊么,我愿以为你是知道的。
一股冰凉带着点薄荷味的物体被他轻轻挑起涂在了我的背上,麻麻的,凉凉的。他的手指轻柔又不失力道,缓缓地消着我的淤血。
我闭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湮儿,原来放弃一个人真的很容易。对他,或许还会有些迷恋,但是绝不会是起初的那懵懂的爱了……较于他那琢磨不透的心我似乎更喜欢他那身皮囊……这是可喜的,还是可悲?
许久许久
久到让我快睡着时
他轻轻的说了一声“你,怨我么……”
他侧着身子,灯影幢幢,照在他脸上映得他半边脸上细腻光泽,而别半边则在暗影中显得朦胧。
还怨他么,
有爱才有恨,有恨才生怨。
“……不怨了。”我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背上的手指微微的颤栗着,那药膏在我身上化散开了粘粘的,可是也没见他去揉……回头看他,那苍白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那双明眸夹杂着幽怨心疼与不舍“……湮儿……对不起,湮儿,我没法子,对不起……我……”
那又如何……
可是
我却撑起身子,用手轻轻捂着他的嘴,眼眸中笑得明媚动人。
“……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不怨你了,真的。”
温玉,不,应该称呼你霁雪公子,
我,卿湮,
不会恨任何人也不会爱任何人,
从今以后,爱的只会是自己。
画轴
伸手无聊的拨弄着chuáng边的那盏金镂香炉,支着鼻子嗅嗅,房间里还若有似无地弥漫着那个人离去时残留下的冷梨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