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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记

作者:古镛 时间:2023-01-01 16:48:33 标签:古镛

趁霍锦儿没留意,我急忙退后。

“不要乱动了!小心被敌发现──你往左后方瞧,那有个胖大的女子!”

我知道她有所发现,不自觉又往前贴近,凑目去寻。只见场中双方因伤亡惨重,都各自忙碌着扶治同伴,一时并未接战,怨憎会女子较少,寻了一圈,在贞苦士后方,靠近其身后林子之处,蹲着一名丰壮的女子,约莫便是霍锦儿所指了。

“适才那白衣和尚一见蚊阵来袭,立即退出阵外,护往那女子身旁。而蚊阵飞至后,果然纷纷涌往那女子之处,云集不散,仗着白衣僧神功过人,方被击退。”

“这是什么缘故?”

“我猜那女子立身处,必有召唤生灵之类的术法在布置。”

我心上更奇:“这不恰好如其所愿,为何驱赶?”

“平日凿渠,为的是引水,但当洪水袭来时,你还盼着水到家门口么?”

我恍然大悟,点头道:“招财进宝,没想到漫天砸来金子!”

霍锦儿道:“没错!”

我道:“那女子会不会就是千人魔?”

霍锦儿摇头道:“不是的,那女子并非男子所扮,但她既然摆布役物术,定与那千人魔有关系,须得仔细留意她的举动。”

我点头道:“还是霍姨心细!咱们盯紧她,且看她与何人接话!”

说话间,我下体一热,竟又触实了。当然,也不能全怪我,她的屁股实在太翘了,圆臀隆起,像座小山一样,很容易被顶到。

这回霍锦儿终于察觉了,轻叫一声,粉面通红:“你……”

我忙“收势”闪避,树枝一阵轻晃。

这时,忽听得下方有个贞苦士朝这边喊道:“……躲于林中朋友!使这些魑魅伎俩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出来亮个相,藏头露尾算什么?”

我心下一惊,这一动弹,被敌人发觉了?

第七部 前尘有因 第六十五章 玉石结怨

只听林中有个声音冷笑一声,道:“哼,你们怨憎会暗施毒气,又谈何光明正大?”

声音忽大忽小,飘忽不定,正是那青袍人。

原来贞苦士是冲着青袍人与师姐喊话,以为禽虫是两人召来的。

白衣僧此时立于那胖大女子身旁,略一皱眉,提声道:“两位均为当世高人,我等弟兄实不愿轻易冒犯,我有一事不解,两位一路尾随,对张宁穷追不舍,莫是与张宁有何仇怨?必yù得之而后快?”

藏于林中的师姐与青袍人均未作答。

白衣僧眉梢挑了挑,道:“嘿嘿,无仇无怨,却追索不休,想来两位均是别有所图了?”

停了半晌,那边青袍人方哼了一声,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张家昔年窃取本阁的玉石,在下今日非追回不可!”

白衣僧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两位乃是冲张宁的玉石而来,嘿嘿,世间财货,真让人这般动心么?竟能劳动两位高人!”

说着,面露不以为然的神色,显然对身外之物的争夺颇为不屑。

“放屁!我张宁何曾偷过你什么玉石?”

怨憎会人群微分,张宁怒冲冲地挤了出来。

“当然不是你,而是你父亲!”

青袍人冷冷道,说话之际,他的身影在林边浮了出来。

“胡说八道!我父亲早被贾似道这狗贼害死,你污人身后清名,是何居心?”

青袍人尚未答话,全真道士身后的贾似道忍耐不过,怒声道:“张宁小儿!你引人与我贾府为仇,我贾似道何惧之有?你又能奈我何?但你口口声声说张石匠被我害死,可有何据?”

张宁一听贾似道接话,登时弃青袍人不顾,掉转头,侧头摆脑,朝贾似道左看右看,恨极而轻蔑:“证据?嘿嘿,昔年的鼻涕儿当了点小官,果然满口不离官腔,你道这是公堂问事么?贾似道!你当年在我眼里,不过是我一个便宜儿子,你知不知道?”

语毕,哈哈大笑,声愤而狂。

贾似道喝道:“狗奴才!傍着些邪魔外道,人形尚未修成,就敢张狂!”

“哈哈哈……”

张宁狂笑道:“当年你母亲进我家门,你道她夜里脱光了是跟谁睡觉?是侍候老子我!我瞧中你母亲白脸儿,只因那时年岁太小,才借父之名,将被东府赶出的胡氏,使了几个小钱弄到手,夜夜搂在怀中jianyín,你不是我便宜儿子又是什么?哈哈,可笑你这乖儿子还一直蒙在鼓里,一口一个哥哥地赶着叫我!”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原来,“杀父仇”杀的是张宁之父,“夺妻恨”夺的也是张宁之妻?

饶是贾似道向来镇静持稳,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宁说不出话,道:“你……你……”

张宁狞笑道:“我什么?乖儿子,你现在补叫一声爹,也还来得及啊!”

随即又狂笑道:“我将你儿子与妻妾捉来,你猜我做了什么?”

我心下一紧,几乎便yù发丸“灭口”只是苦于伏击“千人魔”重任在肩,浑如被绑住了手脚,心道:“这王八蛋要说出来了。”

“二十四……”

吴刚严声喝阻。

张宁却狂而不顾,吃吃大笑:“我将你儿子与妻妾关在一个石屋……”

吴刚瞬即掠至张宁身后,手抓张宁肩上,紧力一收,打断张宁话头,在张宁耳边低语了什么,张宁不由向全真道士瞄去一眼,神qíng顿然缓了下来。

我初时尚且纳闷,随即恍然:灵儿正在敌手,吴刚多半担心张宁过于激怒贾似道,贾似道失去理智,会拿灵儿来泄愤。

“你这无耻小人!满口喷粪!”

从气结中缓过神的贾似道,指着张宁大喝道:“只怪我当年一念之慈,留得你父子二人狗命,致使你这狗贼为祸世间,脏口乱咬!”

“一念之慈?”

张宁冷笑道:“贾似道,你又何必太谦?嘿嘿,不是你未赶尽杀绝,而是我张宁命大!哼,你且放心,昔日你如何对我父子,今日我都会加倍讨还!”

两方当事人正面朝相,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都是盯着对方,恨不能吃了对方。众贞苦士与冤士在两人越来越激动的qíng绪鼓动下,也随之缓缓拢近,向前推进,场中气氛紧绷,qíng势一触即发,适才因蚊阵gān扰而分开的激战,转眼又将展开。

“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怨憎会贞苦士与众冤士齐声念诵,脚下缓移,四面团拢,人人神qíng静穆,目中闪动着狂热的光芒,此时恰有一阵秋风chuī过,场中贞苦士们的白色麻衣,齐朝一个方向猎猎飘闪,瞧上去,yīn气森肃,仿佛怨灵聚合,qíng形更添几分诡异。

“灵儿!”

双方对决在即,场中一时沉寂,忽听一个妇人焦急的喊声传来,随即一辆马车由南边林子驶出,直驱场中。

众人惊讶间,驾车者跃下车座,打开车门,扶出一个妇人,竟是胡氏。

贾似道大吃一惊,道:“娘,你……你怎地来了?”

随即怒斥道:“龚护院,这是什么地方,你怎地将老太太带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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