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江湖我做主
暗深深地低下头去,隐藏着眼里的懊悔和担忧,声音却是坚定地道:“夫人,主子在为萧雪莲疗伤时被她yīn毒地暗算,主子受伤了,正抓紧时间疗伤。”
转头看向宋鸠之处,语气坚定地继续道:“主子不时就能恢复!夫人请放宽心,这天下,还没有什么能bī得主子毫无退路,主子反复叮嘱属下告诉夫人,最最重要的是夫人能好好保重自己,主上很快就能与夫人重聚!”想着qiáng忍着万虫噬咬的苦痛却依旧心心念念牵挂夫人的主上,想着那挥舞的玉针和主子胸口那夺目的刺青,暗心中却是感同身受的疼痛难耐!
流苏淡然一笑,那如水的眼眸,如同回忆着qíng人般刹那间多qíng了起来,柔柔地道了句:“很好,那我就放心了!帮我告诉他,我等着他!”
流苏缓缓转过身来,趁着大家似乎还在沉溺的瞬间,流苏的脖子上已然多了一根簪子。流苏反手而握,尖头处刺向脖颈。
这簪子,正是当日墨言赠与她的定qíng之物。后来墨言笑言说了此物是他的整个身家,如今都jiāo付给她这个爱妻。流苏虽然不知此物到底为何,墨言的话却一直记在心里。既然如此贵重,流苏而后也一直舍不得戴,只是小心翼翼装在香囊里放在了贴身之处。没想到而今这心爱之物,如今倒是成了以死威胁他人的凶器。
可流苏却一脸的甘之如饴,夫君,这既是你赠与我的东西,自然就是为了守卫我们感qíng的宝贝,今日,虽说我此举荒唐,但我相信,我所做的,还是值得的!
暗和柳丹婷骤然变色,几乎同时出声!暗一脸的恐慌“夫人你这是作什?”柳丹婷更是急得不行:“苏苏,你疯了么?不要吓我,赶紧放下簪子,暗的话你难道没有听到么,最重要的是保重你自己,师傅不日就会寻来的!”
流苏灿然一笑,目光流转,说不出的深qíng旖旎:“我自然知道我家夫君定会寻来,今日既不能善了,为何还要做无谓的牺牲?”抬头目光与宋鸠相接,不卑不亢,“宋鸠,你要的人是我,放他们两个走,若是不肯,今日我们就一拍两散!”流苏的簪子居然刺入脖颈一分,淡淡的血迹流了下来,沾上簪子的血迹却诡异地一隐而没!”
宋鸠从流苏拿出簪子那刻起眼睛就已经闪烁着火苗!
天罚令,竟然是天罚令!
墨言居然这样随手把天罚令送给这个女子!这天罚之主,还真不是一般的阔气和胆色,真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有多大的魔力,这天下人都需仰望的天罚令,居然被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女子拿在了手里!若这天下各方权贵知道了,不知要作何感想!这女子,果然是天罚之主的心头ròu,手中宝啊!今日可真的是一箭双雕了!
宋鸠心下大快。他们二人要是能乖乖走开,这倒是更合乎他的心意。他们二人如若濒死反抗,还是免不了一场恶战。如果后面三个不要命的毒伤初愈也赶来,就更难抽身了。至于搬救兵,他行事岂能没有后招,到天行居只带四个人那是为了掩人耳目,如今这条来路,已经隐匿了几十个人,暗和柳丹婷就算从来路返回,也是九死一生,搬救兵的事qíng,那就要他二人活不活得到那个时候了!
抬头再看看这个丫头,以前总觉得她算不上是个绝色美人。可反观此刻,今日他的冒然出现,这丫头竟没有半点惊慌失措,反而进退有度,冷静沉着。如今甚至不惜刚烈以命相胁,只为两个下属争取逃生的机会,这丫头,看起来越来越有趣了,做成毒体人,还真可惜了!
能令天罚之主呵护备至,奉若至宝的女人,如若能在他身下婉转呻吟,这该是多么有趣的事qíng!只是,天罚令,毒体人,这样的诱惑我又如何抗拒得了。所以宋鸠几乎想都不想便道了句:“丑丫头,既然你愿意留下,那他二人走便走吧,啧啧啧,有你留下就足够了!”
暗此刻真的是痛苦地几乎要自我毁灭,心中的愧疚让他心痛难忍。主子刚刚的嘱咐如沉沉的暮钟般回响起来:“夫人,就jiāo与你们四人了!”
主子的殷殷期望,主子的重重嘱托,如今却是本末倒置!不是他拼却xing命保全夫人安全无虞,却是夫人以死相要挟来保全他和柳丹婷的xing命,这叫他qíng何以堪!这叫他改日如何有颜面活着回到天罚山!这比让他五马分尸,要更加难受!
柳丹婷更是泪盈满眶:“好苏苏,咱才不求他,就算打不过,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流苏轻轻一笑,那双桃花眼如盛开的桃花一样鲜艳动人,如同沾染了墨言一贯的云淡风轻,轻轻地道了句:“错了,丹婷,谁说要死了,我们都要活着,好好地活着。你们赶紧走,争取时间,我还等着你们搬救兵来救我呢!快走!”最后一句几乎低喝出声!
话音刚落,暗已经断然出口道:“属下战死也不走,属下一走,有何面目觐见主上!血可流,夫人决不能丢!”
一旁冷静下来的柳丹婷却是默不作声。她没有暗身负那千钧般的压力,聪明如她,如何不知流苏的用心良苦!就目前看来,就算他们二人战死,估计也摆脱不了流苏被擒的局面!
流苏是真心为了保住他们二人!也只有保存了xing命,他们才有可能像流苏说的那样搬来救兵!只要大家都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不是么?!
所以柳丹婷此刻眼睛里渐渐透露出坚定,道了句:“暗,我们走吧!”
暗睁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但却是坚定地驻在那一动不动!似乎双脚已在地面上扎了根!
流苏担心宋鸠没了耐xing,错失良机,不由怒喝了一声:“是不是连我的话你也不听,墨言不在,这里谁当家?是不是非要看着我血溅当场才满意!”说罢作势将簪子又往里移动!
暗脸色大惊。“夫人别,我,走!”暗一脸的悲恸,那一直死寂的双眼如今却是红丝满布!今天,是自他拥有意识以来最窝囊,最悲恸的一天。萧国皇室,宋鸠,有生之年,我们兄弟四人,整个天罚山人,定当无论代价,就算追杀至天涯海角,也要将今日这一gān等人戮杀!
柳丹婷方才的传言说的对,他二人确实敌不过宋鸠,除了徒增伤亡,对营救夫人毫无意义!保存生命,或者还能绝处逢生!
暗跪了下去,对着流苏深深磕了三个头,虎目含泪“暗先行离开,他日定当追随主上营救夫人,若夫人有何不测,暗定当一死谢罪!暗,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啊!”言罢,和柳丹婷一并深深看了流苏一眼,纵身而起,朝来路奔去!
宋鸠似笑非笑地看着流苏,淡淡地道了句:“丑丫头,过来!”
流苏抿了抿嘴,手中的簪子握势不变,道:“不过。”
宋鸠那双诡异的蛇眼危险地眯了起来,手指上的蛇不停的吐信,yīn森森的声音响起:“你想,反悔?”
流苏轻笑一声,道:“我们这样两相对望不是挺好的么,就算要过去也得等他们走远点才是!”
宋鸠冷哼了一声,他已经没有耐xing继续等了,如今赶紧抓人走人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