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劫
他们都知道,无论与对方表面多么的亲密,他们都是各怀目的,各取所需的。
只是楚郢恢复的那一点记忆,和内心深处的感觉让自己放不下他,而对于他,楚郢就是他的罂粟花,沾染了,还怎能放得下。
楚郢将胳膊从他的头顶伸过去,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而后带着些追忆道:“阮寻,我想念那个在村庄竹屋为我洗手作羹汤的你。”
他心跳漏了一拍,将这话揣进了心里。
这一夜,他本该靠在楚郢怀中睡的极香甜的,但是楚郢却先他一步沉沉的睡了过去,待楚郢睡着,且四个时辰内不会醒时,他才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收起了手中正冒着青烟的番竹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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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坐的太久,你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玉龙煌的声音在这石室里响起,仍旧骇人非常,但他直接无视。
“南宫翼步步紧bī,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拿出父皇的那份国书来?”他负手站在玉龙煌面前,冷冷的问道。
玉龙煌勾起唇角抬起手在墙上抚摸着那一根根并排而挂的鞭子,看也不看他的说道:“不,我不打算拿出来了,得让大家都觉的你昏庸无能,才能bī宫啊。”
“这么件小事能起什么作用!”他转头冷喝道,丝毫不在乎玉龙煌已从墙上取下了一根蛇鞭。
“如果我没有猜错,楚人同应该给南宫翼出了不少主意,楚人同虽然是辅政的,握着大权,但皇上娶什么样的女人到底是管不着,他这么煽风点火,应该是笃定你不会娶凤云公主,到时候大周与楚国的关系必会破裂,你的罪名又要加一重,这还是小事么,这在bī宫上面可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玉龙煌笑吟吟的说道,拿着蛇鞭在他的背脊上游走。
“那就这样放任不管么?”他不理那蛇鞭在背上游走时带起来的凉意,仍旧冷声问道。
“当然,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管,所有的事都让他们去做,如果探子的消息没错的话,那个被你流放到北疆的人应该已经在一些人的帮助下悄悄的回京了。”
玉龙煌的话音刚落,伴随的便是一声鞭响,重重的一鞭抽在了他单薄的背脊上,而他只是略皱了下眉,动都没有动一下。
“要开始了。”他冷冷的开口,对背上的疼痛全然不顾,对玉龙煌眼里的怒意也全然不理。
“现在你要做的是软禁好楚郢,你们怎样柔qíng蜜意我都不会管,但如果,一旦楚郢恢复了记忆,必须立刻杀了他!”玉龙煌狠戾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鞭落在了他的身上。
“楚郢还不知道楚人同和邵然想做什么。”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只是心里有些疼。
“所以,我说过,楚郢是个蠢货,真不知道你为何对他如此青眼有加。”
“楚郢不是蠢,是太好了。”他喃喃的说道,又得了一鞭子,被抽的险些没有站稳。
“如果没有我,你迟早有一天会被楚郢害死!”玉龙煌怒道,这话说的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不是活的好好的么。”他冷笑道,看着玉龙煌的眼神极其寒烈。
玉龙煌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阿寻,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耐心,我随时都可以捏死楚郢,今日你敢对我出手,那么今年的药丸,你不想吃了么?”
这话一落,玉龙煌满意的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色。
“阿寻,你要听话,你要知道,我和楚郢,只有我才是站在你这边的。”玉龙煌低头俯在他耳边,不轻不重的说道。
他不屑的冷笑一声,却未有言语。
他知道,自己和玉龙煌其实都在担心同一件事,担心楚郢会恢复记忆,而楚郢既然能想起一点,那么就有可能想起更多,而,与自己这个当事人待在一起,想起的几率就会更大。
“这是药,看来那次的分量不够重啊。”玉龙煌将一个黑色小瓶递给他,转身坐在了石室正前方的长椅上。
他紧紧的握着这个小药瓶,脑中闪现出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撕心裂肺的夜晚。
“至于凤云公主和楚国使团的事,你不要cha手,让楚人同去做。”玉龙煌淡淡的吩咐,端起一杯酒缓缓入喉。
他迈腿朝外而去,却听玉龙煌在身后淡淡道:“阿寻,其实忘记了才是好事,这四年,就是例子,楚郢他过的很好,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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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石室回来的时候,楚郢还睡着,待他脱了外袍坐到chuáng畔时,楚郢才突然睁眼看着他,并道:“回来了?”
他吓了一跳,那逍遥散功效极大,不睡足四个时辰,楚郢是醒不过来的。
“我闭了气,没闻到。”楚郢看出他的疑惑,贴心的解释。
“那你为何?”他凝视着楚郢,带了些戒备。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戒备着,又互相在意着。
“我想自那夜后,机关应该改了,而且宫里应该多了很多幻月教的人,宫中再不适合飞檐走壁,所以,我就没有跟着去,阮寻,你们的对策商量的如何?”
楚郢笑着问道,这原本该是极其毒辣的话,楚郢却这样平常的说了出来,殊不知,这样的叙述更加伤人伤己。
明明都知道对方不怀好意,明明都知道自己在与对方博弈,可就是不愿意撕开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因为,一个思念了太久,一个渴望了太久。
“楚郢,这四年你过的其实很开心,为什么要想起来呢,是我错了,是我不应该召你进宫,我以为权衡一下不会有太大的出入,但其实,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一种出入。”他看着楚郢,目光变的哀伤,像那几次伤痕累累时在楚郢面前的模样,哀伤的令人心疼怜爱。
楚郢似乎预感到他想做什么,撑着chuáng坐了起来,神色凝重的看着他,“阮寻,告诉我真相!”
“你想要什么真相,你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求真相?”他像背了一座巨大的山峰,承受着极重的压力,气息不稳的说道,声音里带了些鼻音。
楚郢剑眉一拧,望着他哀伤的眸,心口如被重锤敲过一般疼的痉挛,他说的没错,自己其实并不清楚所有的缘由,找的又是什么真相。
那么缘由又是什么?
“那你告诉我缘由,告诉我你为什么心甘qíng愿与玉龙煌为伍,心甘qíng愿的被他折rǔ,告诉我为什么要除掉楚家,告诉我你四年前为什么要杀我!”楚郢突然把着他的双肩,沉着气嚷道,俊朗的五官因为太过激动而稍微有些扭曲。
他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整个人如被电击,前面两者楚郢早就知道,他并不惊诧。
可这最后一句…楚郢怎会知道,怎会,难道楚郢已经记起了所有?
不,不会的,那么,楚郢为什么会这样说,还是,是有谁这样告诉楚郢的?
想到这里,他神色一寒,紧接着便是一痛,而后盯着楚郢,闭眼道:“对不起。”
接着便抬手朝楚郢一掌劈去,没想到楚郢眼疾手快竟避了开来,继而跳下chuáng与他打了起来。
“你还是想杀我?”楚郢沉声问道,眼神中却满是痛心。
楚郢见他不答,脸色却在发白,好似在害怕什么东西一般,而他不等楚郢多想,已步步b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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