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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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如期进行,南宫桀据探子的回报,得知楚郢大军士气低落,竟不顾所有人的劝阻贸然出兵。
楚郢等人也如南宫桀预料的那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看着面前急急后退的大军,南宫桀得意的大笑出声,连什么是穷寇莫追的道理都不懂。
这一点不懂也正中阮寻下怀。
楚皇听信谗言,以为南宫翼心怀不轨,故而将其幽禁东宫,重用南宫桀这个无才无德的儿子。
阮寻敢保证,如果今日和他们jiāo手的是南宫翼,那么这场仗将会十分不好打。
众人在计划中退至高地,南宫桀带兵追来,才一入山凹,便被上方早有准备的楚郢大军已弓箭和乱石打了一个屁股尿流。
“撤,快撤!”
南宫桀愤怒狂吼,调转马头只想撤退,哪知后路早已被楚郢安排人截断。
阮寻没有出战,他一直在离楚郢最近的地方看着他,只有楚郢遇到了危险,他才会出手。
如今的楚郢仿佛便回了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楚郢,金戈铁马,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嘴角扬起的那丝蔑视一切的坏笑,每一次都让阮寻觉的很暖。
双方在山凹里jiāo战,南宫桀被斩断了退路,楚郢也深知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一时间,整个山凹里,战火连天,鲜红的血液刺痛了阮寻的双眼。
楚郢周旋于各种攻击之下,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没命。
阮寻出手,就是在那十几把长矛合力朝楚郢攻来的时候。
‘阮寻。’
楚郢瞧着面前突然杀出来的身影,在心里不由自主的唤了一声,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连那刻意被自己遗忘的,带着疼惜和爱意的感觉都因为这样的熟悉而慢慢的苏醒。
那么瘦弱的身子,那么苍白的脸庞,每一次都在自己深陷危机时,毫不意外的出现。
楚郢挥动手中的□□,阮寻在他的侧首与他并肩作战,这种彼此相依彼此信任的感觉,楚郢知道,哪怕是在从前的岁月里,都只是和阮寻在一起时才会有的。
从前,他不是没有疑惑过,为什么每次为自己挺身而出的阿离和陪着自己赏花看月的阿离,会有一点不一样呢?
只是楚郢下意识的将这两者合为了一体。
人血溅了几滴在楚郢的脸颊上,他这才回过神来,奋力作战,却见阮寻的衣襟上已沾满了不知是他自己还是别人的鲜血。
阮寻身上的红,刺的他眼睛深疼,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大战。
从深夜打到黎明,南宫桀终于支撑不住,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懂,只是每当他靠近楚郢时,那个瞧着弱不禁风的小子就会像鬼魅一样出现,令他不得近身。
看着南宫桀落荒而逃的背影,众人高声欢呼,楚郢的脸上也露出了些微笑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阮寻,但,却没有看见人。
“军师呢?”楚郢大喝一声。
袁言抱着阮寻倒下的身子,在后方急道:“将军,皇,军师在这儿!”
楚郢忙飞身过去,只见阮寻的一身灰色长衫也被鲜血浸染,那张苍白jīng致的小脸上也满是血珠,微微蠕动的嘴唇更是显示出主人的难受。
楚郢以为他受了重伤,但阮寻知道,是自己体内另一只蛊虫苏醒了。
楚郢见阮寻突然抽搐起来,忙从袁言怀里将人接了过来,声音轻怜且急切的唤了一声,“阿离~。”
阮寻苍白的脸色一瞬间变的更加苍白,他咬着自己的下唇,迫使自己不要颤抖,眼神佯装寒戾的盯着楚郢,“我不是,不要再把我当成是他,拜托你。”
最后的三个字,阮寻像是被抽gān了周身所有的力气,才缓缓的从嘴里吐了出来,那种从内心深处发散出来的痛苦,扎的楚郢跟着痛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是,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被我自己潜意识的忽略了。”
☆、生命的流逝
阮寻一直痛苦的蜷缩在楚郢怀里,他紧紧的闭着眼,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的太厉害。
还好那只蛊虫只是刚刚苏醒,还没有开始在他体内游走,虽然痛苦,但阮寻勉qiáng能忍住。
只是微微出口的□□,和惨白的脸,仍让楚郢担忧不已。
楚郢下令就地扎营,阮寻却睁开眼,抓着楚郢的胳膊道:“快去,去做你要做的,快去!”
楚郢怔住,看着阮寻这样难受,也不知伤到了哪里,他怎么能撇下他。
阮寻抓着他胳膊的手略一用力,忍着痛苦,挣扎道:“现在是收回江都的最好时机,只要江都不被破,楚国就无法和另两国相聚。”
楚郢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现在,他从没有这样犹豫踌躇过,“你伤到了哪儿?”
阮寻摇摇头,汗水不停的往下落,“皮外伤而已,我没事。”
楚郢沉默了会儿,最终吩咐几个人留下来照顾阮寻,这才带人往江都而去。
上马离去的那一刻,楚郢回头看着倚坐在山坡上的阮寻,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阿离倒在自己怀中死去时的脸,仿佛这种失去感,会再一次发生。
“阮寻!”
楚郢脱口而出。
阮寻微微一愣,扬起脸,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他。
“等我回来。”楚郢轻轻的道了一句,便一声喝令,纵马而去。
阮寻没有想过楚郢还会叫他的名字,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楚郢会把他和萧阮离分离开来。
但不管楚郢是为什么而这样,这两个字足够让他紧紧的揣在心里。
“啊~”痛苦的声音破口而出,手腕上的‘红痣’开始上下左右的移动,被留下的几个士兵见阮寻痛苦至此,都惊慌的忙解开他的衣服,给他的那些皮外伤做着包扎。
阮寻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泥土,整个人都快要蜷缩到了地上,几个士兵见了,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军师,您伤到哪儿了?”
其中一个人担忧的问道,可话音才一落下,几个人便都被石子击中,晕倒在地。
阮寻倒在地上,看着前方楚郢离开的身影,已经渺小到只有那么一点,内心突然升起一股qiáng烈的恐惧来。
“楚郢~”阮寻喃喃的唤了一声,倒下的身子却被人扶了起来。
玉龙煌的眼里载满了戾气,见阮寻疼成这个样子,也有些难受,张口喝道:“我给你的药呢?”
阮寻已口吐白沫,整个身体都在抽筋,整个皮肤痛痒难耐,若不是玉龙煌抓着他的双手,他一定将自己抠了个皮破血流。
玉龙煌也顾不得其他,忙掏出药丸给他吃下,可吃下后,居然没有一点作用。
“怎么会这样?”玉龙煌一向漂亮的凤眼里,露出了一丝神伤和惊诧。
“打晕我!”阮寻大吼一声,玉龙煌便一掌朝他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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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已是夜幕降临,耳畔响起啪啪的篝火声,玉龙煌坐在火堆旁,那一袭白发映在那抹火影光辉里,戾气减少了许多。
“你的头发究竟是怎么白的?”
阮寻突然开口问道,问了后才觉得有些不妥,要是在以前,玉龙煌绝对会立马回身甩他一个耳刮子,就算是现在,说不定也会骂他多管闲事。
但是,玉龙煌没有,既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只是拿着手中柴禾,盯着那燃烧着的火焰,徐徐道:“当年,我只身去江南,遭到了名门正派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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