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宿命去死
经过冀二婶的姑姑——那个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谱的大仙推算,今天是个好日子,宜搬家,宜动土,宜嫁娶……总之各种宜,没有忌。
于是,夏来金、冀建国和程志军这三个结拜兄弟相约今天一起搬家。
夏来金的厂子里只有两辆“双排”,经过商量,最后决定夏来金家和程志军家先搬,冀建国家稍后。正好免得同时搬家造成楼梯间的拥挤和混乱。
早上六点半,夏建辉的小舅刘招福就将双排开到了他家大门口,他和小láng崽子很不幸的被自家舅舅堵在了被窝里。
刘招福个头不高,浓眉大眼,偏胖,不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匪气,说话的时候又透出几分憨气,笑起来的时候又会让人觉得他很慡朗,不过在夏建辉看来,他这个小舅舅匪气或许有点,憨气跟他一点都不沾边儿,相反的,他一直觉得自家这个舅舅十分jīng明jian猾,至于那慡朗的笑声纯粹是错觉,不过是长了副大嗓门罢了。
“呵!小煌你都上学了,睡觉还往你哥怀里钻呢啊?羞不羞?”刘招福趴在外边窗台上一喊,夏建辉和小láng崽子同时睁开了眼。
小láng崽子捂着耳朵在夏建辉腰上蹭蹭嘴角,鼓着嘴气鼓鼓的瞪着刘招福:“都怪你,没吃到jī腿儿!”
夏建辉抹着自己腰际那滩黏糊糊的口水、厌恶的皱起了眉:“你又做梦啃东西了?我的腰长得很像猪蹄么?”
“这次不是猪蹄,是jī腿……”小láng崽子声音越来越小,为了逃开夏建辉那平淡却暗含着无数尖刺的目光,小láng崽子火烧屁股似的滚下chuáng,只穿着小裤衩就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嚷嚷,“小灰,你别生气,我帮你放水!”
小láng崽子说的放水,也就是把东厢房浴室里的开关扭开,放出水管里屯着的凉水。
夏建辉趿拉着拖鞋,跟自家舅舅问过好,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小láng崽子刚好把水温调好。
夏建辉面无表qíng的进了浴室,也不看小láng崽子,直接拿了刷牙用的杯子从花洒那接了温水刷牙。
小láng崽子假装用手接水玩儿,眼珠却滴溜溜的转着一直偷瞄夏建辉。
夏建辉也不管他,关了门,开了灯,脱了衣服,直接站在了花洒下面。
“呀!裤衩湿了!”小láng崽子装模作样的叫了一声,脱了小裤衩就也钻到了花洒下面,抱住了夏建辉的大腿,“小灰,我们一块儿洗……行不?”
“那你是想这么光着屁股被我扔出去?”
“呐,不是,谁让你现在都不跟我一块洗了……”小láng崽子低头抱怨,突然看见夏建辉身上比他多了几根……毛毛,于是伸手捏住,拽了拽,“小灰,你这长胡子了?”
夏建辉的表qíng瞬间guī裂、扭曲,又很快恢复面无表qíng的神色,只是这时候的面无表qíng显得有些yīn森:“夏、建、煌!”
“啊?”小láng崽子无辜的抬头。
夏建辉拎着小láng崽子的耳朵,把他提到门口,将门推开了条fèng,毫不犹豫的把湿乎乎的小láng崽子推到了门外边儿,并迅速从里边上了锁,这时他的面容才又恢复了扭曲状态:小兔崽子!
“嘭!嘭!嘭!”小láng崽子把门敲得山响,“小灰,开门!”
夏建辉不吭声,yīn沉着脸继续冲澡,小láng崽子锲而不舍的继续敲门、叫门:“小灰,开门,真冷……”
“小灰……”
“小灰,我保证不跟人说你长胡子了,你开……”
“滚。”
小láng崽子光着屁股站在门外,松开砸门的拳头,改成挠门板:“小灰,真冷的。”
“冷就滚回屋穿衣服去。”
“小灰,我还没洗完澡呢。”
“你昨天洗了。”
“小灰……”
小láng崽子不间断地挠着门叫小灰,夏建辉烦闷的快速冲掉身上的泡沫,围了条浴巾,把门拉开,小láng崽子哧溜一下赶紧钻回了浴室。
夏建辉虎着脸,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擦gān了身上的水珠儿,穿上衣服出了浴室,留下小láng崽子在花洒下眼巴巴的盯着门板。
“大早上的瞎闹腾啥啊……”银子妈妈在院子里摆上小饭桌,“也不怕你舅看笑话。”
“小舅又不是外人……”夏建辉眯起眼笑笑,这句话倒是说得银子妈妈心里熨帖的很。
吃过早饭,收拾好碗筷,金子渣爹、银子妈妈还有小舅刘招福就带着三个孩子开始装车。
只是,直到装完车这一刻,夏来金才意识到,其实他根本没必要占用一辆双排,自家新买的那辆普桑的后备箱外加皮卡的后车斗就能装下所有东西了,兴许还绰绰有余。
经过几番闹腾,几番协调,夏老爷子终于松口答应过来住,顺带着给他们看家了。所以,一应电器夏来金一件没往车上搬,家具就更不会搬了,到最后车上也就装了一家五口的衣服和三个孩子的书。
“姐夫,要不咱们顺道去二哥那?”刘招福站在双排的车斗里往一起归置包袱和书箱,“看着地场还挺宽敞呢,应该能一块儿搬过去吧?”
“行,也省得再跑一趟,直接去建国家吧!”夏来金拍了板儿,刘招福跳下车斗,跟夏老爷子、夏奶奶告了别就钻进驾驶室打着了火。
夏来金一家五口跟板着脸的夏老爷子、夏奶奶告了别,跟前来送他们的夏来财两口子以及另外两个弟媳妇打了个招呼,又跟远亲近邻说了些客气话,便上了普桑。
夏来金开车,银子妈妈坐副驾驶,三个小的坐后面,位置正好。
双排在前面带路,普桑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带着或羡慕、或不舍、或嫉妒的目光缓缓驶离小王庄,夏建辉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浓浓的不舍。
小láng崽子跪在座位上隔着后挡风玻璃往外看,直到他的死对头——靠着自家门dòng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发呆的王小东——那孤零零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小láng崽子才意味不明的轻哼了声,翻身在座位上坐好,蔫不拉几的闷头摆弄自己的小书包。
收拾行李的时候,银子妈妈、妮子姐姐和夏建辉都收拾了一些东西装进了贴身的包里,所以,小láng崽子也有样学样装了一包。
只是,银子妈妈包里是金银首饰、家里的存折以及房产证、地产证、结婚证、二胎证、粮油证等等,哦,还有一个牲畜证,是以前家里养的小毛驴的身份证。
妮子姐姐包里是她历年的压岁钱、同学录以及几个闺蜜送她的离别礼物。
夏建辉包里是一摞日记、冀晴的信、一条塑料项链,以及他和小láng崽子的压岁钱。
只有小láng崽子鼓鼓囊囊的包里装的都是各种零食。
所以,在收拾完之后,银子妈妈还取笑他们:小辉的吃货属xing都传染给小煌了。
不过也幸亏小láng崽子这乍现的吃货属xing,夏丽妮一路上有秀逗支撑着,到了冀二叔家的时候还真没怎么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