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传
听到门吱嘎一响,地上的男人快速站起,向那边望去,眼中满是期盼……
是他回来了吗?
来人,是龙王。
“白láng。”不请自入,傲叱径自来到苍魁身边,凭栏而立。苍魁是一头受伤的野shòu,他能体会他现在的心qíng,他不是来挑衅也不是来炫耀,傲叱避开男人的伤口,不去看他的表qíng,只是盯着栏下的雪景,静静站着。
想让他滚,想杀了他,苍魁却什么也没有做,站在自己那端,敛去了所有表qíng。
感qíng受到伤害,他很脆弱,但他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示出来,龙王推门而去的瞬间,冰冷的面具再度覆于脸上,将自己的心qíng完全的隐藏。
“我很讨厌你。”许久之后,傲叱淡淡开口。除去莫尘,他与苍魁是敌人。“你给水族的侮rǔ,是我自小到大的梦魇,我一直想有朝一日可以将你给水族的,加倍奉还,我一直在等待着。”
“随时奉陪。”冷冷回答,对苍魁来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你想挑战,我便接受。
他的答案他早想到了,放在以往,他一定会拿出武器与这狂妄的男人斗个你死我活,他一直等待的也是与苍魁见面,战胜他,夺回水族失去的荣耀,如今他就在身边,这个想法却没有了。
决定爱莫尘的时候,报仇的心就已不在,对苍魁的厌恶及恨也随之淡了许多。
“你我都是一族之首,所拥有的不相伯仲,包括尊严与骄傲。你能得到的,我也可以,所以我们之间没有高低之分。至于他们,虽没有王这个虚名,却有着我们一样的尊严与骨气,如果可以,谁愿意牺牲这些呢?”点到即可,苍魁是聪明人,自然会明白他话中所含的意义。
无论是他还是绝染,或者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花朦,他们的骄傲都是一样的,如果可以,谁愿意用‘分享’这两个字?谁不愿将莫尘抢走,独占身边啊。
你有你的傲骨,我们也有,傲叱不是来装可怜,而是告诉苍魁,其实他们都一样的,是爱才让他们做出那个决定。
“白天的事qíng,我想有必要和你解释下,莫尘之所以会那么激动,是因为豹子身上有qíng咒,咒的那一端,在莫尘身上,而且是属于那种最极端的。”
qíng咒?拿就意味着……
那他为何还愿意离开?咒期到了,没有莫尘就会死。
“我和花朦哪个离开都可以,唯独他不行,那是鱼命相连的,可他愿意放手,他说,我们都说爱着莫尘,可我们也都没为他考虑,只想着自己。他说的,很对。不想看到莫尘为难,豹子要走,即使很快就没命也无所谓。这么愚蠢的决定,这么傻得人,却也让我震撼,让我反思了。”沉吟片刻,傲叱突然将头转向苍魁,露出一抹友好的笑,“想通了,白láng,如果我们离去,莫尘不会痛苦的话,我愿意放手。”
这是他们今天商量出的结果,白láng无法接受,他们唯有离开,过去想的什么争取什么同化都在莫尘的眼泪中湮灭了。
算了,只要他快乐就够了。
“莫尘……一直在哭。”视线飘向别处,傲叱悠悠的说。从苍魁离开,他的眼泪就没停止过,他最爱的仍是白láng,拿个位置没人可以取代。“不想看他再哭了,也不想看他那么痛苦的样子,白láng,去找他,把他接回你的身边,虽然他没说,但我们都知道他在等你。照顾好他,永远别再让他难过了。”
傲叱说完,像卸下了所有负担一样,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妖shòu没有握手一说,他和苍魁也不是兄弟,简单的拍了拍他的肩,算是鼓励,也算是寄托。“我们还会留些时日,等莫尘jīng神稍微好一点就离开,至于豹子,我劝过他,可他执意要走,既然他下了决心,就顺他的意思吧。快去接莫尘吧,他还在等你。”
他们曾想过许多假设,也做出了应付的方式,这个结果,从没被他们列入考虑的范围内,当时想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可他们忘记了自己对莫尘的宠溺与重视。
龙王说的是真心话,不是缓兵之计,他们真的愿意放手。
白天还与他兵戎相见,为与莫尘在一起不惜斗个你死我活的龙王,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久放弃了?还有那豹子,qíng咒他都不在乎了吗……
他们给他的理由还是那个,不想为难莫尘。
混蛋!他们的意思是自己让莫尘难做?!
什么狗屁不通的歪理,莫尘是他的,他不想被人染指他有什么不对?!怎么弄到现在他倒成了坏人,这件事受害者是他吧!
混蛋!要滚就赶紧滚,说之前那堆废话gān什么?!什么都有傲骨不愿牺牲?他们都愿意为莫尘抛掉一切,怎么就他小家子气?就他自私?!
该死的龙王,把自己弄的那么高尚gān屁?!说什么为了莫尘宁愿离开,那他怎么办?这烂摊子他怎么解决?
莫尘已经听到他们说的话了,一定会认为是他把他们bī走的,该死的你们不想看他难过我就想骂?!
怎么到后来责任都是他的了?!在挑事端的一直是他?他们倒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突然很想骂人,更想把早就走了的龙王揪回来揍一顿,错的人是他们,可背上骂名的却是自己,他冤不冤啊!
满腔怒火正无处**,房门又被人推开,这一次苍魁连冷漠都忘了,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仰起下巴,花朦高傲的看着阁台上的男人。
尽管他们的实力悬殊,他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不曾将那让人望而生畏的láng放在眼里。
妈的又来?!
他还是忍不住骂了……
驯shòu传 第二十七章 排毒
“到这边来。”指着那张夸张的大chuáng,花朦说。
一只狐狸居然敢跟他指手画脚?!
盯着那张略显不耐的脸,除了之前的愤怒,还有种被人戏弄的感觉,不过苍魁没有无视花朦的话,反而按他说的走了过去,当然他不是‘听从命令’,而是想将他扔出去。
见苍魁走到合适的位置,在他动手前花朦先将他推倒在chuáng上,没有思想准备的苍魁就这么扑通一声闷响倒在了柔软的chuáng铺上,顿时,胸中那抹愤怒之火愈演愈烈。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狐狸,该让他尝尝苦头了。
起身,半坐在chuáng上,苍魁的爪正悄然变化,那狐狸却像没看到一半径自解着自己的衣服,同时投也不抬的嘱咐他,“你也快点脱,我们快点弄,我时间不多。”
这狐狸要gān什么?!
听到他的话,本yù刺穿花朦身体的手略显迟疑,苍魁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在自己面前将上衣脱了个gān净,系在腰间。
甫一抬头,看见苍魁还没动作,妖媚的脸上立即升起一丝不快,也不等他动,自己便动手帮他解衣服。
“你要gān什么?”脱口而出,苍魁一把拔开花朦不规矩的手。
也许没想到苍魁会阻止,凤眼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chūn光,像被轻风轻抚的水面,微微dàng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