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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龙附凤

作者:knightflower 时间:2023-01-05 02:07:46 标签:爽文 NP 宫廷侯爵

  “檀霭……”白青崖有些瑟缩地想,檀霭他……死了吗?
  “我很好奇。”
  帘外的褚容璋突然出声,凶险的伤势、归途的困顿好像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的声音依旧如同筝柱相击一般清越,白青崖却被这一声吓得抓紧被子往拔步大床的深处躲去。
  褚容璋好像没注意到白青崖的恐惧抗拒似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从白青崖醒来,他便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他显然将白青崖那句呓语听得一清二楚,但出口的话听起来却很平静,还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檀霭,不过是我手下的一名带御,品阶不高,权也有限,他是如何得你青眼的呢?”
  白青崖不意他有此一问,愣了一下才说:“……殿下不问……印章的事么?”
  “卿的陈情书中说得清楚明了,是受原东厂提督、司礼监掌印太监沈三钱诱骗才行了糊涂事,怎么,难道这其中还有内情,卿想要再辩一辩?”
  “不!没有,没有……”白青崖连忙矢口否认,他心中很有些不安,褚容璋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他原以为褚容璋这般雷霆震怒,乃是因为自己将他害得险些身殒兖州,问话时会详问这件事的个中情由来着……怎么,会先问檀霭?而且,什么叫做“原”东厂提督、司礼监掌印?沈三钱现在不是了吗?
  褚容璋下一句话恰到好处地解答了他的疑惑:“沈三钱诡计败露,已经下狱了,不日便会伏诛。既然首恶已除,年节下兴大狱亦是不祥,卿作为从犯从轻处置,也是我皇家宽仁待下的浩荡天恩——卿说,是不是啊?”
  伏诛?
  白青崖被这两个字震得一时失去了语言能力,他迟缓地“啊”了一声,半晌才如梦初醒似的附和道:“是、是……”
  褚容璋话里的机锋很明显——要先“除了首恶”,他这个“从犯”才能从轻处置,否则,等待他的恐怕是和沈三钱一样的下场。
  想清楚了这个,白青崖由悔惧转惊吓,一时出了一身冷汗。说到底,沈三钱是自己要报仇,擅自将他拖进了这场杀局,如今技不如人满盘皆输,也是天命如此。
  他救不得他,也不该救他。
  话虽如此……想到那晚娓娓话语描述的那棵久远记忆中已褪了色的桑葚树,白青崖心中还是泛起了些微的怅然。
  他这厢心绪复杂难言,褚容璋却对他的表态很满意,赞许道:“这才是卿作为亲王府臣属应明之理。好了,既说完了外间事宜,咱们该说回内宅之务了。我方才的问题,你还未曾回答呢。”
  白青崖从心底里便没将檀霭所谓的罪责当成什么大事,因此对他所受到的严厉惩罚感到十分惊骇——他一直以为褚容璋降罪檀霭,不过是因为檀霭未尽到督导规劝之责罢了,至于褚容璋阴阳怪气的甚么所谓“青眼”,不过是捎带——毕竟檀霭是“奉上命”监视自己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私印被盗用的丑事,说到底是被自己,不,是被沈三钱牵连罢了。
  但既然褚容璋这般揪着檀霭不放,想必人还没死,像沈三钱,左右是个死了,无需再多作纠缠。
  这样一想,白青崖心中不禁升起了期望——他是绝对不舍得檀霭就这么去死的,不忍心、愧疚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檀霭这么一个有本事又忠心的人为他所用,否则他日后岂不是要在褚容璋的后院中孤立无援,日日仰他鼻息过活了吗?
  当下便卖力地给檀霭开脱起来:“殿下明鉴,沈三钱既然来蒙骗臣,那必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白青崖努力抚平惧意,斟酌着词句说,“那时他寻了个由头支开了檀总管,才有了后来的祸事。檀总管虽然一直警醒,但无心毕竟算不过有心,是以……”
  白青崖顿了一会儿,见帘子外头的褚容璋沉默不语,显然是对这个解释不满意,无奈地继续搜肠刮肚:“至于殿下方才所问,臣对殿下……忠贞不渝,檀总管更是绝无二心,之所以会、会……”他没找到一个委婉的词语代替“通奸”,只得含糊着过了,硬着头皮说,“盖因臣受奸人暗算,中了一味奇毒所致。殿下也瞧见了,那毒霸道得很,一发作起来痛不欲生,檀总管是不忍见臣生生熬死过去,才舍身相救的。”
  “哦?只是如此,别无其他?”
  白青崖坚定地说:“别无其他。”
  褚容璋便只说了一句:“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猛虎和犀牛逃出铁笼,龟甲玉器在宝盒中被毁坏,是谁的过错呢?自然是看管保护之人的过错。
  檀霭身担护卫之责,却叫白青崖在勋贵云集的宴席上中了蛊毒,本身已经是大大的失职,更不要说后面所谓的“舍身相救”,简直是在褚容璋的逆鳞上踩了两脚。
  白青崖显然也听懂了,脸上血色尽失。
  他没想到,褚容璋竟然这样不愿意放过檀霭。
  “为什么?”白青崖惊怒,“檀霭不是你的人吗?”他实在想不明白,初见时的褚容璋是那样清和平允,既宽容,又温文,如今怎么会是这样一副毒辣的模样?
  褚容璋依旧和风细雨,在暗牢里那暴戾恣睢的一面彻底隐去了似的:“檀霭的确是我的人,处置他,本无需经你的手。虽然他罪无可赦,不过我想着他到底跟了你一场,总有些见面情分在,你又一向心软,如今要将人开发了,还是知会你一声的好。”
  “知会?”白青崖简直要冷笑起来,愤怒催生出一股力量,他猛然直起还虚弱着的身体一把扯开了罗帐,“你明知真相是什么,却因为你自己的私欲,安心要滥杀无辜吗?!”
  褚容璋的占有欲如何,他早就领教过了——如今腿根处那枚屈辱的烙印便是最好的教训,但白青崖远远没有料到,他的心思能有这么深、这么黑。如果这回让步,真放任他杀了檀霭,那将来呢?将来出现在他身边的每个可用之人,褚容璋要一一杀尽吗?
  到时他便会沦为一介娈宠,或是色衰爱弛,或是被褚容璋将来的王妃磋磨折辱,白青崖简直能看到未来他和他生母一样的结局。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檀霭也绝不能死!
  床帐拉开,薄薄的天光透过窗棂照在褚容璋的脸上,把他较往日更苍白些的肌肤照得如冷玉一般,嵌着各色宝珠的发冠将乌发束得一丝不苟,白皙劲瘦的手腕上依旧佩着那串熟悉的佛珠。
  褚容璋眸色黑得慑人,他自绣凳上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白青崖迫近。
  每近一步,白青崖的底气便泄一点,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松开了手中的软烟罗帐幔又往床里躲去——却被眼前的人一把掐住了下巴。
  “真相?”褚容璋的语速很慢,“我现在知道的真相,是卿卿在陈情的折辩上写的真相,若这遭檀霭安安生生就死,它也将是最终呈递到大理寺案头的真相;但如果卿卿再有别的话要告诉我,你要求的那个真相,是不是你真正想看到的真相,我就不大能拿得准了,明白吗?”
  “卿卿,王妃——你说,你想要哪个真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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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写文的感觉了啊,找到感觉了


第86章 试探
  这简直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白青崖的骨头,那真是比棉絮还软上两分,褚容璋这样将他一瞧,再加上那一番话,他方才那股敢跟褚容璋挺腰子对着干的气性立时泄得十不存一。
  有时候他真恨自个儿的软弱无能,就像现在,明明嘴边有一百句辩解,但在褚容璋“温和有礼”的胁迫中,他愣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白青崖跌坐在丝被中,被掐着的下巴传来阵阵钝痛,嘶哑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不甘:“殿下……真的要如此无情吗?”
  冰冷的手指仿佛没了活人的温度,离开下颌后在印着五道深红指印的脖颈间盘桓不去,褚容璋微带讽意地说:“卿卿,你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无情’二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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