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勾玉杏向晚
“他是气不过你整他,哪能真被他说中。三佰,你会找到如意郎君的。”乐正礼的话是损了点,他说话一向不会体谅对方感受,金三佰不小了,看起来已是适嫁年龄,说这话真的是打击人。
“好,正赶上请媒的大好时候,你把我们才貌绝顶的城主大人介绍给我吧。”金三佰招手示意小二过来,报了几个菜名又冲着人家摆了摆手,一脸认真的对向晚说。
向晚神色一僵,尴尬一笑,却是有些羞涩道:“这事,我哪说得上话。”
“得,这事现在不由你经办么?只怕说得上话你也舍不得,你那点小心事我一早就看明了。”金三佰倒是慡直,有什么说什么,看到向晚脸上一红,很是开心兴奋道,“小晚,那些个媒婆与千金小姐,你若一人搞不定,不如请我帮忙,我们要一击击中,把她们一网打尽,从此断了她们进折兰府的念头!”
“三佰……”向晚慌地起身,拼命去拧金三佰的胳膊。
金三佰笑着躲开,逃到桌子对面坐下,上下打量一番向晚,才认真道:“虽然你还小,不过咱们的城主可不小了,你真得盯着点,不然随时有可能被人抢走呢。”
向晚坐下,神色一黯。是的,人人都道她还小,十二岁,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懂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止十二岁,她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她的心思无处可诉,她的秘密不为人知。
最重要的是,折兰勾玉虽然好像也是对她有意的,可是对她有意的他还是按例请媒,谈婚论嫁,并不曾考虑过她。
她喜欢折兰勾玉,以前觉得自己是单纯的喜欢,喜欢中有感激有依赖。一个八年没得到过温暖与关怀的人,突然有人对她微笑,有人对她温言软语,有人帮她脱离困境,那种感qíng无法言喻。只是自从玉娇楼送了请帖过来之后,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向晚自问,她心中的那根刺是一个青楼花魁自称杏花仙子下凡尘,还是折兰勾玉会赴这个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若是折兰勾玉赴约,整个玉陵城,有谁敢和城主竞价抢人?更何况,现在还扯到了亲事,一些现实问题更不容她逃避与忽视。
不过折兰勾玉三五日定下亲事的决定向晚并不知qíng。于向晚来说,玉娇楼杏香姑娘的梳拢之夜,比媒婆说亲这事更为迫切。
名满天下的玉陵君折兰公子定亲,这么多媒婆上门,没个三五月,将方方面面考虑个周全,又怎么定得下城主夫人人选!这点常理,向晚还是懂的,所以目前来说,亲事可暂缓,明晚杏香姑娘的梳拢之约才是当务之急。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有心事?”金三佰坐在对面,向晚的异常不难发现。
“你知道明晚玉娇楼杏香姑娘梳拢的事么?”向晚咬唇,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口。她本不敢肯定折兰勾玉会不会去,可是现在有了微生澈,就好比贵客来访,家里有jīng彩的活动,难道不让贵客参观?微生澈作为折兰勾玉的贵宾,这几日玉陵城关于玉娇楼的传闻又是沸沸扬扬,她知道男人的习xing,只怕到时候他三人都会一道去吧。
“知道啊,这不闹得满城风雨的,玉陵城还会有人不知么?”
“三佰,明晚我们也去看看吧。”
金三佰的一口茶当场喷了出来,擦了擦嘴角,顺了顺胸口,半晌才道:“小晚,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明晚多少名流贵族,向晚准备混进去?上两次去玉娇楼是为了看杏花,真的只是为了看杏花,这一次呢,金三佰略一思忖便明了其中因果。
向晚点头,认认真真。
“银子呢,请帖呢?明晚玉娇楼的门可不好进!”玉娇楼那个见钱眼开的chūn嬷嬷,只怕明晚点杯茶也要狠宰上一刀,那不是去白送银子嘛。
“银子我有,你觉得带多少够?”
金三佰一手扶着下巴,舌头打结了下,拍着桌子道:“有多少带多少!”
折兰府的人说话就是牛气,花点银子眼睛也不眨一下,既然人家都不心疼,她心疼作什么!
第七章
第二日晚饭光景,果然如向晚预料,折兰勾玉、乐正礼与微生澈三人出了府。出府之前乐正礼倒是专程巴巴地跑来找她,吱吱唔唔了半天,最后说了句“我们有事,你一个人好好吃饭”就跑得没踪没影了。
向晚等了一会儿才出府,先是到三佰楼与金三佰集合。两人按照老办法,避开折兰府侍卫,换了身衣裳,稍稍改头换面打扮一番,便从后门溜了。
“你带了多少银子?”金三佰拉着向晚,摸黑就近抄小路赶去玉娇楼,问。
向晚从怀里摸出厚厚一撂银票,比之上一次多了三倍有余,递至金三佰跟前,淡淡道:“还有一半,我手拿不过了。”
金三佰觉得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有一种窒息的错觉。
怎么折兰府的一个小丫头有这么多银票?
“折兰府居然有钱到了这地步!”金三佰话里有qiáng烈的不满与忌妒。
向晚收回银票,继续鼓鼓的藏在怀里,平静道:“这不是折兰府的银票,是你讨厌的那个人给我的压岁钱,我一直没用。”
金三佰险些晕倒,身子一歪扶了一旁的墙壁,停步稍作休息调整。天怒啊,有人这样给压岁红包的么?这么赤luǒluǒ的一叠银票,还这么厚的一叠,简直就是败家嘛!
今晚的玉娇楼因头牌杏香姑娘的梳拢夜而设了门槛,进门之人需得有请帖,玉娇楼门外有人把守检查。
向晚与金三佰到得玉娇楼,身量虽都娇小了些,不过金三佰的妆化得很有几分沧桑,声音又是低低沉沉男中音,向晚晃了晃手中的粉红请帖,两人就这么顺利的进了门。
请帖是拿了折兰勾玉的。他三人赴宴,自是用不着这东西,留在书房就被向晚偷来借用。
金三佰倒是坦然的,向晚毕竟有些做贼心虚,打量了四周环境一眼,估摸着以折兰勾玉的身份,定是在二楼最高档的包间,便拉着金三佰在大厅最角落处坐下。
此时大厅已经热闹非常,来的都是名流贵族,或是有钱的bào发户,玉娇楼的姑娘穿梭在大厅,陪酒卖笑,大厅里充斥着酒味与各式香味。
大厅正首处设一圆台,微高,此刻圆台四周垂着杏红轻纱,看不清里面的qíng景。
金三佰看着玉娇楼的菜单心在滴血,温柔乡里果然好宰人,好色男人不愧是猪投胎的,有了美色就不管菜价酒价了,玉娇楼能天天宾客满盈,金三佰不由替人家chūn嬷嬷算起了月收入年收入来。
向晚不愿招来大茶壶的侧目,伸手扯过菜单随手指了几个菜,示意大茶壶下去。
“这地方真黑啊。”金三佰感叹,纯正男音。
向晚斜了她一眼,这个金三佰,经营酒楼有道,明明该也是个有钱人,偏生又守财得紧,十成十的财迷一个。
“小晚,你说你的心上人在哪一间?”金三佰抬头,一间一间打量二楼包厢。
向晚也懒得辩解,跟着抬头打量。大厅上方挑高,二楼中道挑空,形成一个方形露台。从窗户来看,二楼只有十间包厢,左右各四,正首对面有二。按位置来说,该是正首对面两间视线最好,位置最佳,从窗户看,包厢又最大。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终难忘
下一篇:烟花释梦(八阿哥胤禩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