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勾玉杏向晚
折兰勾玉不觉摇了摇头,失笑。
“哟,敢qíng我这三佰楼成吃人楼啦!”金三佰远远地看见向晚,也不动,待得向晚走近,斜了眼贴身跟着的两折兰府侍卫,嗔道。
向晚朝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两人却是不敢像以前那般退到门外,只稍稍离远了些。向晚冲着金三佰摊了下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我被禁足了,出府要经人同意,侍卫得贴身跟随。”
“该!”金三佰笑,一手拢了拢头发,无视那两侍卫,凑近向晚悄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向晚不明所以。
“我看昨晚的形势,后来你们怎么样了?”金三佰飞过来一个分外暧昧的眼神。
“就是被禁足了。”
“就这样?”金三佰咋舌。
向晚点头。
这下子轮到金三佰皱着眉毛困惑了,喃喃自语:“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怎么会一点事qíng也没发生呢?她还以为那种qíng况出了玉娇楼,后面会有惊心动魄的事呢。毕竟,十二岁的向晚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折兰勾玉又是成年男人了嘛!转眼看到向晚一身男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怪不得,明明也是个标致的妙人,天天穿着个男装,调qíng小菜当成了主食,男人会动心才怪!”
向晚莫名,抬头看向晚,咬了咬唇,终是没忍住,又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为了方便与舒适,她还真的天天穿男装,重要时间重要场合才偶尔穿女装。
“时间紧迫啊,若不能在大婚前迷得人家神魂颠倒,真到大婚了,后悔就来不及了。平日里怎么教你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世上可没后悔药!”金三佰完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向晚认认真真的盯着她,半晌才道:“三佰,你早该嫁人了吧,如今还是孤身一人,说这些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金三佰险些吐血身亡。这向晚,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惊人:“好好好,你跟你那个哥哥一样坏嘴。我不管你了,到时咱们的城主大人娶妻生子,你别来我这里哭就成了。”
金三佰说完,扔下向晚,赌气跑去厨房。
向晚看似平静,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平静的。回府的路上,她还在想着金三佰的话。三佰的话不无道理,杏香姑娘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便是折兰勾玉请媒定亲的大事了。虽然按理折兰勾玉一时半会儿肯定没这么快定下亲事,毕竟他挑选完人选之后,还是问询金陵双亲的意见,但总体来说,她的时间还是很紧张的。若是晚了一步,定下了亲,那就麻烦了。
抛开身份家世,抛开一切世俗,她喜欢的不是玉陵城的城主,她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个跨马经过杏花村,带她脱离苦海的折兰勾玉。既然心意如此明确,不管她与折兰勾玉之间隔着多少世俗的距离,至少她也得为自己的这一段感qíng付出努力,这样不管是何结果,才能甘心。
第十章
在向晚认定婚事不会这么早这么快拍板定下,在全玉陵城的媒婆等着第二轮通知,在向晚正准备改变形象争取自己的感qíng的时候,玉陵城主折兰勾玉闪电而又高调地宣布了自己的亲事。
入选的幸运儿是陆羽雪,此前与向晚有过一次不愉快经历的陆羽雪。
陆羽雪是折兰勾玉的姑表亲,属于同族。她虽是单姓,但她的外祖父是折兰勾玉祖父的亲弟弟,当初先皇下旨分封兰陵,虽是个不大的城池,却也是不小的。她外祖父又只得陆夫人一女,陆家能娶陆夫人过门,自也不简单。陆夫人只得陆羽雪一女,所以陆羽雪虽是一般姑表亲,亦没有复姓,其实身份还是很不得了的。
她比向晚年长三岁,今年十五,待字闺中,又与折兰勾玉青梅竹马,两人门当户对,说起来甚是登对。
这一消息很快成为玉陵城人尽皆知的喜闻,不止玉陵,不止金陵,消息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传遍整个风神国。
无数少女心碎兼羡慕,又不免对准玉陵城主夫人的风采好奇不已。
向晚初闻此消息,不免呆怔。她没想到折兰勾玉竟会如此的迫不及待,而且新娘人选并不在此次媒婆说媒之列,更没想到会是陆羽雪。
好像一场内定的游戏,她过手的不过是一种形式。从最初请媒,到宣布定亲,她就像个傻瓜,被人利用,或者被人蒙蔽。完全一场局外人的闹剧!
向晚在小书房呆了整整一天,不吃也不喝。因着定亲这事,折兰勾玉这一天都很忙,恭喜送礼人qíng往来的,一时也顾不上她。
乐正礼傍晚时分来找向晚,向晚怔怔坐于书桌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神色平静,动了动嘴唇,一时竟发不出声音,最后轻轻一句:“你之前不是说教我骑马么?”
乐正礼刚觉得向晚有些不对劲,来不回细思,便被这话震到。稍顷欢天喜地的拉着向晚的手,慌手慌脚的领了向晚去马厩,与侍卫一番打缠,顺利出了府。
向晚依旧沉默,却是分外刻苦努力。此前游学与折兰勾玉同乘一骑毕竟有益,适应了马奔跑的感觉,策马不过是件稍有技巧亟需锻炼的事。
“小晚,你骑得真好。天很晚了,我们回府吧,不然表哥要来找人了。”乐正礼是真真惊叹,向晚学什么都又快又好。比如骑马,虽然他的子墨于向晚来说太过高大,也历来不算温驯,可向晚竟然一试就行。看来之前的承诺,承诺向晚学会了骑马就将子墨送她,还真是有先见。
向晚心里一痛,双腿一夹,策马跑得更快。
乐正礼见她这么有兴致,刚才想到的担忧又抛到了脑后,策马紧跟向晚。
“小晚,你怎么突然想到了学骑马?”太突然了。
向晚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脑海里是折兰勾玉定亲的事,心里一团乱麻,抓着缰绳只想这样一路奔跑下去。
乐正礼讨个没趣,只得紧跟向晚。
“小晚!”乐正礼一声惊呼,纵身向前,无奈向晚向马左侧跌去,他却在向晚的右后方,隔了匹马又有距离的限制,最后竟是只抓住向晚的片角衣服,抓不住她往下摔的身形。
“砰”一声,向晚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她摔马的原因是子墨遇坎突然腾跃,那道坎正是几块大石上垒着的大木桩,那块大石上现在还靠着向晚小小的脑袋。
乐正礼几乎扑至向晚身前,伸手一搂,却在向晚脑后沾了一手的湿热湿粘。这一认识让他心如石沉,疯了似的用足轻功往折兰府赶。
“表哥!大夫!表哥!大夫!”所幸他们骑马的那片糙地算是折兰府的御用糙地,就在折兰府后不远,乐正礼抱着向晚直从后府门上掠过,惊起侍卫无数。
可惜折兰勾玉此时正与微生澈及潘先生等人在三佰楼共进晚餐,并不在府内。
向晚身上的浅杏红长袍此刻鲜血渗了大片,满头满脖子的血,乐正礼又是满手的血,吓得折兰府上上下下一阵慌乱。老管家领着大夫急急过来,看到此qíng此景,不免也有些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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