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勾玉杏向晚
是夜辗转难眠。怕极了明天折兰勾玉出关的结果。明明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会有事,也相信他不会有事,可是又止不住的发慌、犯虚。
既睡不着,天微亮便起chuáng,就这么站在窗口出神发呆。
“不止受伤这么简单吧!”
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突兀的响起。向晚却是一笑置之,不予理会。
若说折兰勾玉其实也与微生澈一样不按牌理出牌,折兰勾玉至少还有一副温和的表象,而微生澈,是连伪装都不屑的。
“你以为隐瞒于他有利?”黑影渐渐走至向晚视线,一身黑身,净白清瘦,正是夜明君微生澈。
“我不管这一些,我只知遵他吩咐。他有无数次机会告知你们真相,却选择了隐瞒,所以我只能选择理解与支持。”
他一时沉默。目光灼灼,盯着向晚,良久之后,才道:“只要他承认确与你有私qíng,你可知按折兰家族的家规,你们会遭遇什么?当然,主要是你。”
向晚笑,迎视他,半月明眸晶亮若星,左脸的红肿丝毫无损她此刻的美丽,娓娓道:“你以为他是冲动的人?既下了决定,便自有他打算。更何况,经得起便经,经不起至少也无憾。他若弃我而过,我便当是错爱一回,不用你们劝,我自也会离开。”
“原来你也是这么个自私的人。”他如勾的双眼微微眯着,竟是隐有笑意。
“若是爱qíng够伟大,若是大人够无私,这一回,是不是该帮帮我和师父?”
话音刚落,黑影一闪,哪还有微生澈的影。向晚笑,捧出玉杏画,伸手细细抚摸,一遍又一遍。
玉杏画的关键,究竟在哪?
第五卷第十二章
第二天,关于折兰公子与女学生的不伦传闻就飞满了天。
之前关于向晚的种种传闻,与这个消息比起来,刹时成了灰烬。玉陵城的百姓震惊了、惊呆了、不敢置信了!他们英明英俊的城主大人,他们引以为傲奉为信仰的城主大人,居然与他的女学生有不伦私qíng!
尤其是高家,听闻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去了城西向家。
折兰老爷听老管家抖抖索索的禀报这一些,当场砸了书房镇纸。
微生澈捧着茶杯浅浅喝一口,惯来的冷冷清清。待得老管家退下,方冷冷一句:“这种消息,没与玉确定,怎么可以漫天乱传?”
折兰老爷心里怒气更甚。左右一想,若是这事当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折兰府外却一直没人知道这个内qíng,如今他才回来一天,消息就满天飞,也就这么几种外泄的可能xing了。
折兰锦儿什么xing子他最知道,又护短得紧。昨天折兰府的大门还没进,就当着一府的人说出那样的话,也不管这事真与假。她是不知,这样的事一出,第一个被毁的,便是折兰勾玉的好名声!又或者她知道也不在乎?
陆夫人却浑然不觉,没事人一般中午又跟折兰老爷哭哭啼啼的说起莫前辈的事。原来陆羽雪将莫前辈的事告诉了她,又道若不是向晚挡着,只怕她现在早恢复了身体,与表哥完婚了。陆夫人一听,心里喜怒参半,自然第一时间来找折兰老爷。
“一切等玉儿出关再说。”莫前辈的传闻,折兰老爷也听了不少,哪能瞎答应。
“大哥……”陆夫人眼泪顷刻泛滥,掏出手绢抹了又抹,凄凄哀哀道,“玉儿与小雪,都是我们的心尖ròu,如今玉儿有莫前辈相助,可怜我的小雪染病三年,难道莫前辈在府上,大哥都不愿意安排一下么?还是大哥觉得这一门婚事非要这样搁着才趁了心?”
话里有话。折兰老爷忍着怒气作势安慰几句,便借口与微生澈有事要谈,示意她先下去。
向晚还是被禁在晚晴阁,一整天的焦虑,吃不下任何东西,却是安安静静呆在房间里,也不吵不闹。
“小姐……小姐……”小桃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老爷和夫人去闭关房了,少主现在出关。”
向晚起身,飞一般往外冲,刚出小厅,便被侍卫拦下。
“向小姐……”
向晚掏出玉佩,这一招只能用一次,所以她一定要留到这一刻:“退下。”
见玉如见少主。侍卫正在为难,早被向晚使劲一推,绕过他们便往闭关房跑。
一路疾跑,见侍卫便用玉佩喝退,远远地便看到莫前辈开门。
终于出关了!
“前辈……前辈……”不知为何,向晚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是期待,也是害怕。
“小晚啊……”莫前辈远远地看到向晚,无奈七天闭关,耗了他太多功力与jīng力,声音都已暗哑。
一旁又有侍卫去扶向晚,一边折兰老爷示意侍卫将向晚拦下,扶着有些腿软的折兰夫人便yù先进闭关房。
“你们……”莫前辈扶了下门边,喘了口气稍作歇息,便直直道,“你们先别进去,让小晚一个人先进。”
即便莫前辈从未见过折兰老爷与夫人,看他二人穿着打扮,与此刻的qíng形,心里其实已经明了。但他脾气向来怪,也从不是个趋势的人,自然不理会这么多。
向晚心中不祥的感觉更甚,爬起身一气跑到莫前辈跟前,哭道:“师父他……”
莫前辈摇头叹口气:“丫头,你莫前辈已经尽力了。”
折兰夫人一听,早已晕了过去。
向晚只觉得有盆冷水从头浇下,整个人瞬间冰冷,连痛的意识都渐渐消失,心已麻了。
双脚如被灌铅,向晚还是第一时间走了进去。
斜斜靠在chuáng上的那个人闭着眼,银白长发随意披着,遮住了小半边脸。他的脸色很苍白,七天不见,整个人似乎削瘦了不少,外袍衣襟微微敞着,腰下盖着衾被。
这几尺的距离好像很远,向晚摒住呼吸,一步一步向前,感觉沧海桑田的变迁。她一直告诉自己他不会有事,当结果避无可避,那种失败的巨大痛苦能将人覆没灭顶。
向晚走近,用衣袖擦gān眼泪,身上正是她最喜欢的杏红长裙,努力弯起嘴角,坐于chuáng畔,伸手替他拢了拢衣襟,然后偎到他怀里,轻道一声:“师父……”
他缓缓睁开眼,也弯起嘴角笑,轻道一声:“小晚……”
再不用更多的言语,两人心里俱是清朗一片。心是很痛很痛,但因为互为了解,更因为明白彼此心意的坚定,这一刻竟是如缠绵般缱绻。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事了,我看我想给你戴绿帽子,怕也没男人有这胆了。”她从他怀里抽身,眉眼盈盈,看着他笑,“师祖与师婆都在外边等着,我让他们进来吧。”
“我又不是马上要撒手去了。”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指尖冰冷。
正是左脸颊,向晚脸上一痛,心愈发揪紧,笑容却更明艳,抓住他手,脸往他手心腻了腻,声音软软:“你这身子怕是受不住家规了,等下师祖一问,你便说是我灌了你迷药,主动爬上你chuá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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