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翻身记
另外两个人从窗口见到此qíng此境,心中一喜,紧握的双拳微微放松:终于有人去出头了。
“砰砰砰!”静谧的夜,响起一阵突兀的敲门声。
chuáng上沉浸在爱河中的两人,同时被吓了一跳,闻人醒低咒一声,从云墨衣胸前抬起头来,侧身吼道:“谁?”
升到极高的yù火,被这猛然一岔,生生变成了怒火。
“是我!”水夜枫的声音抖了一抖,着实被他的怒气震了一下,然而一想到房中两人此刻可能的qíng景,自己的怒火也腾地上来,现在该生气的是他好不好?
“开门!”门被拍的震天响,连前院都能听到声音,不少住店的客人被吵醒,睁着蒙胧的睡眼,纷纷找掌柜的打探发生了何事,前院一阵骚动。
该死的,云墨衣本来不准备出声,静默等着闻人醒将他赶走,谁知,他倒越来越过分了,心中的火气也油然上升,寒冷的声音吼道:“滚!又忘记了教训是么?”
水夜枫的桃花眼闪过一丝胆怯,条件反she地抚上自己脸上和身上,曾经被打的部位,犹豫着要不要就此熄火,缩回房间再说。
楚亦谨的手,捏在chuáng沿,结实的红木大chuáng,在他掌下,隐隐发出一阵碎裂声,chuáng上呼呼大睡的破劫,敏感地睁开一条眼fèng,四处瞄了瞄,又闭着眼睛睡起来:个个都是大爷,他们要闹,就由着他们闹好了,他可管不着,只要不闹出人命,都不关他的事。
楚亦尘的手,捏着茶杯,杯中的茶水不知凉了多时,眼中的神色未变,茶杯却微不可见地裂开了一道fèng。
两人都在心里呐喊道:“水夜枫,支持住!”
水夜枫似是感应到了他们的呼喊,胸中升腾起一股力量:“衣儿,你们在里面gān什么?”那口吻,似乎是逮着妻子偷人的丈夫。
“水夜枫,你真的皮痒是不是?”云墨衣的兴致全无,摸索着找到闻人醒的外袍,裹在身上,翻身下chuáng,点亮烛火,轰然将门打开,一把将门外的水夜枫扯进门去,再轰然一声把门关上。
“说吧,你发的什么疯?”寒冷的眼神,没有温度的语调,还有掌中蕴集的能量。似乎他的答案若不能令她满意,便能一掌将他灰飞湮灭。
水夜枫被她扯得趔趄了一步,差点跌在地上,扶着一旁的桌角,稳了稳身形,有些胆寒地看着她眼中的冰冷,几不可见地抖了两抖。扬起头来,却又看到chuáng上似笑非笑的闻人醒,luǒ着上半身,斜斜地靠在chuáng头,心中波涛汹涌,似打翻了一大坛子陈醋:衣儿是他的,怎能被别人乘虚而入!
桃花眼中,迅速被嫉妒之色盈满,红唇不满地撇向闻人醒,愤然道:“你们孤男寡女,在做什么?”
“水夜枫,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云墨衣接收到闻人醒的眼神,收了掌势,双手抱胸,斜倚在门上,漠然地看着他,
水夜枫嘴一撇,不服气地道:“衣儿,咱俩是指腹为婚的,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怎能跟别的男人同处一室?”
云墨衣感到心中十分好笑,完美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水夜枫,你年纪轻轻就如此健忘了吗?你早就退婚了,我们两个现在是一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
“谁说我退婚了?我不是,不是又收回了么?”水夜枫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呵,水夜枫,这样牵qiáng的话,你自己能接受吗?你当初可是闹上朝堂去了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见证了你的退婚。”脸上的嘲讽更甚,他说要退便要退,有胆闹到早朝上去,然后不想退,又一句话便不作数,当她是什么?
恐怕他连他自己都说不服罢?
“那,那你要怎样?”水夜枫的脸,迅速闪过一抹难为qíng:似乎确实有些站不住脚。想了想,闪过一个念头,心中一喜,高兴地看着她:“要不然,我再去相府提一次亲好了,这下便名正言顺了!”心里为自己想到的好主意喝彩。
“你!”云墨衣有些挫败地望着他,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问题的关键根本不是这个好不好?
“衣儿没有意见么?那我明日便去相府提亲,对了,若是衣儿还在为之前的事qíng生气,我再去求皇上表哥赐一次婚好了。”水夜枫将她的无语当成同意,妩媚的脸儿一笑,喜滋滋地说道。
云墨衣翻了个白眼,人家要理你才怪!
“懒得理你,出去!”觉得跟他完全没办法沟通,食指一伸,直指房门。
“又怎么了?”水夜枫不解地看着她的怒气,刚才不还好好的么,怎么又翻脸了?女人的心,果然是海底针!
“让你出去,听见么?”丫的,懒得跟他多费唇舌,他们之间,隔的不是一个半个代沟,还是只有使用武力最简单有效!双手在身前摩挲:“再进来吵我睡觉,小心我揍得你明天下不来chuáng!”
“我不吵你睡觉。可是……”水夜枫咽了咽口水,指着chuáng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闻人醒:“他也不许呆在这里!”
此时若另外两个男人也在场,铁定为他的勇气鼓掌。
云墨衣扫了他们各自一眼,叹了口气,泄气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睡。”向闻人醒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被某人一闹,他们两人都没了兴致。
闻人醒温柔一笑,却掩不住眼中的落寞:“衣儿,你好好休息。”翻身下chuáng,拿起自己脱在一旁的中衣,披在身上,朝水夜枫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可以出去了吗?”斜乜着某个发愣的男人。
水夜枫脸一红,不qíng不愿地迈出门去,走几步,还回过头来不舍地看一眼。
云墨衣手一挥,房门紧紧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熄了灯火,背靠在门上,微微叹息:折腾了一夜,终于安静了。
其余几个房间的灯光,也依次熄灭。夜,又恢复了静谧……
……
没睡了几个时辰,又匆匆起身准备上路,连着两日没有睡好,眼下的青色更甚,看着镜子中的大大的黑眼圈,云墨衣只有叹气,再这样下去,她只有去与熊猫为伍了。
想了想,未免再出现昨日早晨的qíng形,找了一块面纱,蒙在脸上。
今日几个人中,云墨衣起得最晚,待她洗漱完毕来到大堂,掌柜的告诉她,其余的人,都已经在楼上雅间了。云墨衣没有上楼,而是单独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掌柜的自然不敢怠慢,为她上了jīng致的早餐,又上楼去禀告了自己的主子。
一大早的大堂,仍是热闹纷纷,古时候没有电视和网络,八卦全靠一张嘴,来自四面八方的行路之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好围在一起,说着自己知道的新鲜事儿,以显示自己见多识广、消息灵通。
“出大事了!”一个腰间别着貌似流星锤的武器,一身短打的中年男子对着同桌láng吞虎咽的人说道。他的脸色有几分沉重和哀痛:“三天前,赤泉慕容世家被一夜灭门,两天前,冷家也在一夕之间被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