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翻身记
这个园子,目测,竟比“幽园”还大,一眼望不到边。建筑群似乎按功能划分了区域,她所处的这附近,似乎是玄衣教上层头目居住的地方,全是独立的院子,一个挨着一个。再远一些,便是一排排连绵的厢房,似乎是地位较低下的人所住……
没想到凤凰山中别有dòng天,还有这一处所在,整个园子里,绿树成荫,花团锦簇。云墨衣记住了林白的话,所有的植物都是不能碰的。
还好有预见地问过他,否则,自己铁定会上树,云墨衣庆幸地叹了一声。
这便是玄衣教的高明之处,谁会想到它所有的植物都是按照阵法排列的,就算有外人闯进来,看不懂门道的人,一旦落入阵中,便成了瓮中之鳖。
只是,这洛魂的房间在哪里呢?消息室是否在他的房间里?
云墨衣低头揣摩:洛魂的院子应该是最大最豪华的一个吧?
放眼望去,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院落,守卫比别的地方似乎多了些,其中一个房间,守卫更是特别的多,微敛心神,身形一晃,无声无息地便如一只轻燕飞了出去。
此时正是夏日的午后,园子里虽然人很多,却是一片静谧。各处的守卫都尽量找了房檐下的yīn凉处,耷拉着脑袋,微眯着眼睛,有些混混yù睡。
一道人影在他们头顶上迅速掠过,竟然没有人发觉。
云墨衣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该死的,简直失策,怎么找了一声黑衣服,在大太阳下简直就是个吸热体,身上已有薄汗溢出,有些尚未结痂的伤口沾了香汗,又开始痛了起来。
趴在房顶上,微微吐了一口气,底下这座屋子,是满院里守卫最森严的,一定有异样。
略略探了房中的气息,里面大约有十个人左右,武功都在中上,大约与楚亦谨相当。
她只要恢复了武功,除了洛魂的,和林白故意隐藏的气息探不到外,其余之人皆在她掌握之中。
轻声地掀开一块屋瓦,隐了自己的气息,往里看去,果然,里面神qíng严肃地站了十个男人,个个都不似外面的人那般jīng神委顿,而是分列四个方向,面朝里站的笔直。
而他们的身侧,布满了大小各异的齿轮和木擎。云墨衣一喜,这里果然是控制机关的总消息室,那许多的齿轮和木擎,便是开关机件的装置,严密地分控各处的机关。
只等醒他们一来,她便进去关了所有的开关,闭了所有的阵法,守着不让人来开,醒他们便不会再找不到进来的路。
否则,这厢她刚把师兄救出去,醒那边又被阵法机关捉进来,她可再也没有优势去与洛魂讲条件了。
只是洛魂那个人太难缠,她若要守着机关消息,他便是个最大的阻碍,得回去从长计议,想个办法先灭了他再说。
暗暗点头,正待原路返回,不远处一抹悠然走来的火红色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云墨衣嘴角漾开一抹冷笑:她可想念她的紧,来之前还记挂着她呢。
火红色的身影走进了院子,沿路的守卫们jīng神一振,纷纷向她行礼,她只是哼了一声,径直往尽头最大的房间而去。
守卫们也不拦她,她本是教主的贴身丫头,是他最亲近的人,她白日里在教主的房间进进出出,教主也没有意见,只是吩咐她晚上未经允许不得随意进出。
云墨衣轻身一纵,便落在了那间房的屋顶。
火姈推开了房门,探头一看,见洛魂不在房中,脸上一喜,迅速转过身来将门关上。
“呀,洛魂哥哥,姈儿来了。”火姈娇呼一声,扑上了洛魂整整齐齐的chuáng,chuáng上空dàngdàng的,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云墨衣暗道:看她平时清清醒醒的,莫非其实神经有问题?
“洛魂哥哥,不要这样嘛,姈儿怕羞。”火姈娇羞地低着头,右手拨开了左肩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香肩。“啊,你坏,竟然脱人家的衣服!”
闻言,云墨衣差点破功,身子抖得像筛豆子。
火姈转过身,坐在另一侧,一手抬起自己的下巴,声音低沉,学着洛魂的样子说道:“姈儿,姈儿,其实洛魂哥哥喜欢你好久了,你知道吗?”
然后又侧过来,扮演另一边的角色,双肩一抖,外衫已滑落至腰际,手中还扯着衣襟,似乎害羞地不让人家脱:“真的吗?其实,其实人家也喜欢你好久了……”
一把抱着被子,搂在怀里,娇吟一声:“人家从小的时候就喜欢洛魂哥哥了。”
又换了洛魂的声音,邪邪一笑:“是吗?那不如……”
声音隐匿在chuáng中,于是抱着被子开始滚chuáng单,边滚还边哼哼。
云墨衣实在忍不住了,几乎趴倒在房顶上。
表演地差不多了,火姈才意犹未尽地爬起来,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将chuáng恢复原样,直到看不出一丝动过的痕迹,又转过来,将房间里每一件陈设品挨个儿在脸上贴贴,鼻子上闻闻,一脸陶醉的样子,似乎每样东西都有洛魂的味道。
直到每样东西都被她荼毒了一番,才叹息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推门出去了。
云墨衣看她走远了,眼珠jīng灵地一转,抿嘴一笑,轻轻地揭了几块瓦,如一片纸片儿翩然落在房中,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爬上chuáng,打了个滚儿,再把火姈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被褥弄的乱七八糟,就像有两个人在chuáng上大战过三百回合一样,又跳下chuáng,把火姈动过的每样东西都掉了个位置,弄的东倒西歪。
弄好一切,满意地检视了一翻,才偷笑而去,将屋瓦恢复得完全看不出痕迹。
悄悄从窗户潜入林白房中,脱了一身闷热的衣服,塞到他的柜子里,再恢复原样,跳到chuáng上,懒懒地喊了一声:“小白……”
林白闻声,推门而入,看到她慵懒地靠在chuáng头,睁着一双睡眼朦胧的眼睛,笑道:“衣儿睡醒了?”
“嗯……”云墨衣慵懒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想:可惜待会看不到jīng彩的好戏。
“睡了一天,浑身僵硬,我想下来走走。”云墨衣伸了个懒腰,望着他温柔一笑。
他被她无限风qíng的笑迷了眼睛,愣了好半响,待回过神来,一抹红晕悄然爬上了他的脸颊,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衣儿的伤口可还痛?乱动会不会不好?”
云墨衣望着他脸上的红霞,暗暗咽了一口口水,忍住想化身为láng的冲动,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迷惑着谁!
“我自有分寸,用了我自己的药以后,没有那么疼了,反倒是睡多了,腰酸背痛的。”云墨衣敛着眼睑,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他的样子,免得自己受不住诱惑。
“既然如此,我扶你到院里走走吧。”轻轻地揭开她的被子,拿起一只她脱在chuáng前的绣花鞋,蹲下身子,执起她的玉足为她穿鞋。
他颀长的身材蹲在地上,卷翘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神qíng专注而又认真,仿佛不是在为她穿鞋,而是在完成一项伟大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