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翻身记
那人可是拼了xing命救衣儿的,虽然他的身份令人可恶,又是一切事qíng的罪魁祸首,但也不希望他就此死去,他死了,衣儿定然内心不安。
云墨衣心里隐隐的有些紧张,说不出是什么qíng绪,只觉十分不愿意看到他死,三步并作两步地迈向洛魂的房间。
推开门,一室的药香,扑鼻而来,还有浓浓的血腥味,看来,那个人在疗伤的时候吐了不少血了。
丫鬟们伺候在chuáng前,有人轻轻地打着扇子,有人拧湿了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生怕一个不慎,他的温度便升高来。
看见云墨衣来了,纷纷让开位置,露出chuáng上的洛魂。
远远望去,那人似乎毫无生气地躺在chuáng上,竟听不到他的呼吸声。莲步轻移,便来到他的chuáng前,一张cháo红的容颜,映入眼帘。
本该脸色苍白的他,面颊是一片红霞,隐隐有发热的征兆,冰冷的眸子紧闭,眉间一片死气沉沉,云墨衣心里一阵发酸,上前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还好,不是很高,只要保持着过了今夜,到天亮,他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
该死的老头,出手这么狠,云墨衣不禁想到,若是洛魂没有飞身扑过来,这一掌落在自己身上,现在的自己,该是一翻什么qíng景呢。
黯然地坐下来,紧紧地盯着他没有生气的容颜,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飞出来替我挡这一掌,你可知道,我不想欠你这个qíng!”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了这换命的jiāoqíng了,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应该是恨她的,不是么?在去玄衣教的时候,他不是说了,要狠狠地折磨她么?而他,不是也那样做了么?
他还bī着林白,不让他帮她,说要丢她到水牢里去,后来,又改变了主意,没有让他们去水牢,却让她去伺候他,目的,是要更狠狠地折磨她。
他的xing格是冷的,又是霸道的,在她面前却是yīn晴不定的,一会儿丢水盆砸她,下一秒,又和颜悦色地好起来,令她无所适从。
她给他在菜里下了毒,一掌劈昏了他,又引得军队来,将玄衣教弄的几乎全军覆没,他不是应该恨不得她被一掌拍死么?他不是也掏出了匕首要与她生死搏命么?
怎么下一刻,他又替她挡命了?
真是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男人呢。
“你知道吗?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领你这个qíng的。”云墨衣轻轻地抚着他的额头,淡淡地说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她的话,洛魂的睫毛,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哼咛”声,手微微地往上抬了起来。
“怎么了?”云墨衣以为他醒了,忙问道。
可是他仍然紧闭着双眼,眉间蹙在了一起,似乎很难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脸色更加cháo红。
坏了,云墨衣暗感不妙,他这是有发热的征兆,抚上他的额头,果然,温度比刚才高了些许,发间已经有汗落下来。
“快,将水端过来。”云墨衣亲自浸湿了帕子,敷在他的额头上。
洛魂嘴里的呜咽声更甚,身子似燥热般,不安地扭动起来,似乎不耐烦额头上的东西,伸手一把抓起来,扔了出去,双手开始在空中乱舞,似乎陷入了迷糊状态。
“洛魂,洛魂你醒醒!”云墨衣慌忙按住他的手,眼光示意丫环重新换了个帕子贴上来。
他根本醒不过来,被按住双手的他,身子开始进一步闹腾,嘴里还“叽叽咕咕”地说起胡话来。
云墨衣一手钳制着他的手腕,另一手揭开毛巾,探上了他的额头,一摸,吓得猛然缩了回来,该死的,越来越烫了。
怎么办,怎么办?得想办法给他降温,再这么升上去,他不死也被烧成白痴了。
手里的毛巾,热烘烘的,云墨衣一把丢在水里,吩咐到:“去,多端几盆水来。”
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最后全都由凉水变成了热水。
洛魂脸上,不正常的一片赤红,就像一个烧红了的大龙虾,发间汗如雨下,被云墨衣按制的双手,发出一股qiáng力,一把将她推在地上,开始扯自己胸前的衣服,似乎热的受不了了。
“去,拿些冰块来。”现在只有靠冰块给他降温了,从地上爬起来的云墨衣,不顾自己摔疼的屁股,急忙吩咐道。
古代的大户人家,为了在夏日消暑,多挖有冰窖,冬天的时候,从寒冷的地方运送冰块储藏起来,以备夏天的时候用,闻人醒家这么有钱,应该有这个东西才对。
果然,丫环下去了,不一会儿,便端上来一盆满满的冰块。
云墨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扯了他身上的衣服,给他满脸满身敷了一片,他才舒服地叹了一声,停下来手里的动作。
等了半响,周身的冰块都几乎融化了,云墨衣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温度,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烧着,但总算没有刚才那么高了,看来此招有效。
吩咐丫鬟下去,换小厮来继续替他敷着,直到温度降下来,提腿往外走去,她还要去看看小白。
“衣儿……”一声轻唤顿住了她的脚步,她诧异地转过头去,刚才是洛魂在叫她?
果然,chuáng上的男人薄唇微张,迷迷糊糊地喊道:“衣儿……”若不是他紧闭的双眼,急促的呼吸,还以为他是醒了。
云墨衣一滞,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感觉,这亲密的称呼,从他嘴里喊出来,煞是怪异。
该不会是……云墨衣瞳孔紧缩,不禁惊异地看向他,为自己心里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万分震惊。
他,不会喜欢自己吧?仅仅三天而已,这个男人就由恨生爱?
他不是讨厌她,恨她么?不是要折磨她么?
那,用什么来解释,他连命都不要的飞身而出,用什么来解释,他在迷迷糊糊地时候叫她的名字?
她身边的男人已经够多了,这洛魂,yīn晴不定的,这么难伺候,她可不要。
摇了摇头,便踏出门去,将身后的呼唤掩在门后。
夜色如水,灯火通明,半掩的轻纱间,一个孑然的人影半靠在chuáng头,愣愣地望着紧闭的门扉,时时低头叹息一声。
衣儿该是早已忘了他的存在了吧。
以前,她便不要他,在玄衣教的时候,她不认识别的人,所以,自己能有幸照顾她,但是。自从闻人醒他们来了以后,她便再也没有瞧过他一眼,在她的心上,根本没有半丝自己的影子。
衣儿,我多想也像他们一样,天天陪在你的身旁,陪你笑闹,为你解忧。
我多想与闻人醒一样,与你紧紧的拥抱;我多想像楚亦谨一样,狠狠地吻上你的红唇;甚至,连楚亦尘能伴在你的身边,时时刻刻供你差遣,也令我羡慕不已。
我没有资格吧,我的身份,我所做的事,都没有资格留在你的身边。
与其留在这里,让你徒增烦恼,倒不如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