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翻身记
云墨衣这才行礼道:“不知皇上驾到,实在是民女失礼。”
那公子,也就是楚亦寒,摇摇手中的扇子,道:“无妨,朕是微服出巡,无需那许多礼节。朕听人说起,这‘汇聚轩’做生意的方式十分独特,是由客人自己去挑选东西,这还从未听闻过,而且,听说这‘汇聚轩’是燕姑娘在作主?朕便来随便走走,适才,见外间的书画,很有几副造诣颇高的,便一时看得入神了。”
“哦,皇上看上了哪几副书画?让小伙计拿来品鉴便是。”云墨衣有些佩服他异于常人的忍耐力,若换作普通人,身上一片惨绿,就算不被自己吓死,也必定心生恐慌,神色忧虑,然而楚亦寒,神色如常,甚至还有心qíng欣赏书画。
小伙计端上茶来,楚亦谨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朕看有一副‘墨玉公子’的山间竹林,画功极佳,意境也很是深远,”
“小chūn,把那副山间竹林图取来。”云墨衣喊道,小伙计便取来画,摊在桌上,怕打扰到他们,又退到外间候着。
“皇上,您看,这副可是‘墨玉公子’的真迹,‘墨玉公子’的画因为极其稀少,在外间极难找寻,所以十分珍贵,这一副,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许多人,出百万金我们也没卖。”云墨衣自夸道。
楚亦寒边看便点头,赞道:“确实造诣颇高,很合朕意。”
云墨衣听罢,心道:就等你这句话呢,忙说道:“既然皇上喜欢,我让伙计替您包起来,另外,我再给您附赠几副好画,绝对都是世间难寻的珍品。”
楚亦寒点点头,端起茶杯兀自喝水,云墨衣立刻让小伙计将此画还有另外几副一并包裹起来,包好后,放到楚亦寒面前的桌子上。
云墨衣摊出手,道:“多谢皇上,一共白银五十万两。”
楚亦寒一口茶水差点呛住,皇上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花银子买过?不迭有人巴巴的上贡?瞪着云墨衣道:“不是送朕的吗?”
云墨衣笑道:“皇上说笑了,皇上拥有整个楚国,是全国最富有的人,民女不过是靠做点小买卖糊口的‘穷人’,只期顿顿能吃个饱饭,哪里有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您这位富人呢?况且,民女已经看在皇上的面上,给了最低的优惠价,另外还附赠这么些好画,如此做,民女已经是血本无归了。”
楚亦寒面色一冷,讽刺道:“这么大的‘汇聚轩’,还只算做点小买卖?燕姑娘太过谦了吧?既然你都说了,整个楚国都是朕的,你们都是朕的子民,那你们的东西不也应该归属于朕吗?朕要自己的东西,还需掏钱?”
云墨衣再次一笑,似乎并不为难,说道:“之所以说皇上是最富有的人,是因为皇上拥有我等百姓,百姓才是皇上最富有的财富,若是百姓穷了,皇上也便穷了,百姓富了,皇上也便富了,皇上忍心压榨我等普通百姓吗?”
楚亦寒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好一阵无话。他能说不吗?若说不,则是个不爱子民的昏君。现下qíng况,又不能说不要,半响,叹了口气,才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也罢,等朕回宫,差人把银两给你送来,今日朕来,还有另外一件事qíng。”
第一卷 宫廷风云 第52章 再给五十万两?
云墨衣挑眉问道:“何事?”
楚亦寒左右看下,确定四下再无别人,才神色凝重地道:“朕见你救过闻人醒和路边的老人,知你医术尚佳,有一事问你。朕昨夜不知为何,皮肤竟然变了颜色。”说着敞开衣领,露出上半段胸膛,“你看,便如这般,连太医也诊断不出缘由,你可知这是为何?”
云墨衣看着楚亦寒胸口上白下绿,qiáng力忍住,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来:怪不得总觉得今日楚亦寒有点低声下气的味道,被她诈了银子,居然没有拿出皇帝架子来,原来是有求于她。故意装作仔细看了看,说道:“不过是中了‘绿梦萝’花的毒罢了。”(PS:此文中所有植物和毒物都为偶杜撰,亲们不要较真哈。)
楚亦寒听闻,喜道:“你知道出处?”
云墨衣点头道:“《上古医典》有记载:‘绿梦萝’花提炼出来的液体,加入一种特制的药引,便能提炼出一种毒药,此毒药只要一滴与水混合,人的皮肤只要接触到,就会变绿,像青蛙一般。”
“那你可知如何解毒?”
“知道。”
“告诉朕!”
“那民女可有什么好处?”
楚亦寒怒目而视,道:“刚刚才被你讹去了五十万两,还不够吗?”
“皇上此言差矣,适才的五十万两银子,是因为民女将画卖给皇上,皇上得了画,民女得了银子,只不过算是一桩公平jiāo易的买卖,怎能算讹?况且民女低价卖出,也没有得到多余的好处,不能算作为皇上解毒的酬劳。”
楚亦寒双眼微眯,目光似she出阵阵寒星,冷冷地道:“你可知,要挟朕是死罪!朕一句话,就能要你的命!”此神色,此话语,若是换了旁人,早会被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求皇上恕罪。
可云墨衣仍是脸色平淡地看着他,眼神里竟没有一丝惧意,只是回道:“民女没有要挟皇上,只是要求自己的劳动有所回报。若是皇上执意拿出皇帝的架子,bī民女就范,民女就算死,也绝不屈服。”
“你!”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如此胆大,楚亦寒一时无辙,若是换了别人,砍了就是,偏偏自个有求于她,杀也杀不得,由着她讹着银子,更觉丢了皇帝的威严,左右不是,楚亦寒只得“哼”了一声,道:“知道了出处,难道还怕沒人能解吗?朕还非要求着你这贪心的女人不成?”
“确实还有人能解,不过据我所知,会解此毒的人大多行踪飘忽不定,可能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找不到人,皇上若愿意等待也非不成。”
“那你倒是说说,你还想要什么?”楚亦寒咬牙切齿地道。这个贪心不足的女人,等他的毒一解,他非治她的罪不可!
云墨衣伸出五根手指,道:“再给五十万两银子,连同方才的画钱,一共一百万两银子。”
楚亦寒终于怒了,这女人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张口就是五十万两银子,在和平时期,这可足够养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整整三年了。她果然是笃定了,他不会拿她怎样吗?要钱不要命的愚蠢女人!
云墨衣见他面露杀机,忙道:“皇上,您龙体变色,若是被人传扬出去,恐怕只会丢了您的脸面,难道皇上的脸面还不值区区五十万两吗?万一,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说皇上被妖魔鬼怪附了身,岂不更是得不偿失?
楚亦寒一想,她说得也对,朝中本就有人勾结玄衣教意图不轨,若是被他们得知了去,添油加醋一番,引起天下恐慌,造成朝堂动dàng,便不妙了,也罢,待解了毒再治她的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