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小香风
金芷汀兰哭笑不得,还是温谜喝了一声:“小翅!混帐东西!”
蓝小翅笑得不行,但最后很认真地说:“金叔叔,谢谢啦。”金芷汀兰拍拍她的肩,说:“你做得很好,其实我一直对羽族能有这么多票数而深感好奇。”
“呃……”蓝小翅眼珠四下转了转,说:“我认为,人与人之间,保留一点神秘感会显得更美好。”
金芷汀兰一口热茶差点喷在她脸上。温谜都懒得教育了,这熊孩子。
晚上当然是住在太极垂光,温谜突然发觉,这是自己女儿和女婿成亲之后第一次来到太极垂光,所以给他们专门安排了住处。贺雨苔和金枕流反正是跟他们玩惯了的,就当陪客了,也没有特殊安排。
蓝小翅在chuáng上大字型躺倒,这些天她是真的累坏了。东奔西跑,绞尽脑汁,双重疲倦。如今事qíng已了,且结果大好,她一放松,就更累了。
微生瓷自己洗了个澡,又用热毛巾将她上下擦洗了一遍。蓝小翅一动不动,任由他擦拭。
微生瓷规规矩矩地把她擦gān净,蓝小翅正要感叹自己夫君惊人的自制力,一睁眼,就看见他双目赤红。微生瓷忍得鼻血都要流出来,他可不愿意鼻子流血不止,而且这里又没有微生歧可以点xué。是以他迅速站起身来,说:“我去隔壁睡。”
蓝小翅说:“哎……”刚说了一个字,微生瓷已经出了门,还顺手把门带好。
隔壁,金枕流跟青灰仍然是一个睡chuáng上,一个睡chuáng下。太子爷睡不着,正在命令青灰讲故事。青灰哪里理他,沾枕就着,金枕流踹都踹不醒,气得骂娘。
微生瓷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他之前在太极垂光就是跟金枕流、柳风巢、木香衣等人一起睡的。
现在木香衣和柳风巢都不在,他当然就过来跟金枕流一起睡了。
金枕流简直是受宠若惊啊,好半天才确定自己没看错。他说:“微微?!天啊你终于想我了吗?我感动得泪如雨下啊微微。”
微生瓷嫌弃地避开他伸来的爪爪,自己上chuáng,合衣而卧。金枕流赶紧睡在他身边,然后终于忍不住问:“奇怪,你不是跟三十六姨太成亲了嘛,为什么大晚上还要来这边睡啊?”
微生瓷不理他,他就自己猜想:“难道你被她赶出来了?那她也太凶悍了吧!”
微生瓷终于说:“小翅膀才不凶!”
金枕流更好奇了,半撑起身子,一脸八卦:“那你为什么不跟她睡啊?”
微生瓷说:“我……我有病。”
金枕流瞪大眼睛,然后瞬间懂了,所以他一脸同qíng:“可怜的微微,真是没有艳福啊。唉,不过我说真的啊,你既然身体有病,就不应该跟三十六姨太成亲嘛。你这不是不耽误她吗?”
瓷少爷听不惯了,说:“等回去我爹就能帮我了。”
“……”这句话一出,别说金枕流了,连青灰都坐起来,一脸震惊地打量微生瓷。金枕流无语了老半天,最后拍拍心口,说:“我的天啊。”然后想了想,觉得这还是不能表达自己的震惊,他说:“靠!这实在是……可是微微,三十六姨太她同意啊?”你爹看起来不像是跟我父王一样不靠谱的人啊!
微生瓷说:“小翅膀同意啊。”
金枕流说:“我的三十六姨太啊!微微,我决定再也不崇拜你了!我不能崇拜一个头顶绿油油的男人,绝世高手也不行!”
微生瓷没理他,金枕流的崇拜,他才不稀罕呢!
眼看他要睡着了,金枕流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chuáng帷顶,可是毫无睡意。所以他用手肘又碰了碰微生瓷:“我还是觉得,你们这样实在是太对不起我的三十六姨太了。这是逆伦啊!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东西还是好的不?微微,我去遍访名医,一定能治好你的。对了,云采真不是在嘛,你为什么不让他看看?”
微生瓷不明白什么是逆伦,闻言只是说:“他看过,开了药,但是没有用。”
金枕流真的开始同qíng他了,将脸贴在他肩头,说:“微微……”
正要泪光盈盈地开始煽qíng,门砰地一声被踹开,金枕流惊恐地坐起来,青灰百年不变的冷脸也有些扭曲。蓝小翅双手cha腰,怒吼:“你们别当我死了好吧!!”
他妈的,本来是想睡了,结果隔着一堵墙听见这对话,别说是睡了,死了也能气活了。她说:“小瓷,你给我过来睡!!”
微生瓷莫名其妙,但蓝小翅的话是要听的。他起下榻,穿了鞋子过来。蓝小翅回过头,说:“金枕流,他的病只是不能控制qíng绪,你再敢乱想,我挖了你的huáng鱼脑子!”
金枕流一把捂住自己的头壳,蓝小翅也不理他,拉着微生瓷回了房间。微生瓷见她有些生气了,问:“你为什么生气?”
蓝小翅心里真是奔过了一万头骆驼,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她只好说:“睡觉了。”
微生瓷哦了一声,上了榻,蓝小翅伸手,替他把外袍解了。微生瓷眉心微微跳动,人倒是忍着没动。蓝小翅说:“睡。”
他闭上眼睛,蓝小翅依进他怀里,二人好久不见,本是小别胜新婚,但都不敢乱动。这里是在太极垂光啊,如果再把瓷少爷刺激疯了,她怎么跟温谜解释啊。
微生瓷也如木头人一样,只是这么安静地拥抱她。微生歧的话他一直记得,他知道怀里的人对自己有多重要。
他闭上眼睛,听见蓝小翅呼吸渐沉,慢慢地又恢复恬静——她睡着了。他指尖卷起她的发丝,轻轻打着卷儿。呵,她在他身边,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令人觉得无比美好。
落日城外。
迦月拖着一条伤腿,一步一挪,血已经染红了衣衫,可是她不敢拔箭——她下不去那个手。
柳风巢带着仙心阁弟子,本就是在监视落日城。此时看见她,柳风巢明显吃了一惊:“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腿……是谁she伤了你?”
迦月正又痛又伤心,看见他,整个人都燃起了一股邪火:“走开!都怪你!”
柳风巢说:“难道我走之后,欺负姑娘的恶徒又追来行凶了?”
迦月眼泪如珍珠,一串一串地落。柳风巢终于有些过意不去了,说:“不要哭了,我看看你的伤。”说着话都想去查看她的伤势。但是她伤在大腿上,柳风巢明显还是觉得不便。
只是这次来落日城的,都是男弟子。落日城靠着山,城外多蚊虫,监视又不知道哪日是个头。温谜不会派女弟子来吃这种苦。
他想了想,背起迦月,说:“我带你去找大夫。”
迦月想挣扎,可她实在是太痛了。而且血也流得太多,有些虚弱,她没有力气。
柳风巢背着她到处打听哪里有女大夫,这不容易找。一直到天都快亮了,他终于在二十里地外找到一个年过半百的女大夫。他把迦月放下,又搁了诊金,给大夫道了辛苦,就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