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妲己
这次等在前方的,却是姜尚。
他也是来追拿她的?
苏苏皱起眉,恨声再喝一次,“滚开——”
姜尚却是不动如山,手中没有握剑,依然静静停在她前方。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苏苏手中的斩八终于不再迟疑的挥下,霎时血色飞溅——
dòng窟内不辨晨昏。
寐喜怀中揣着辛苦寻到的解方在这偌大的dòng窟已经滞留了一天一夜。
原想给她一个惊喜,寻到破除她胡子的解方后便出去。
这个dòng窟是上古神魔之战后遗留下的,数千年来与当初他和玉琵琶所盘踞的轩辕坟一般,妖怪们都可以自由来去。
谁料昨夜他拿到解方后临时起意,趁着月色将帝流浆之力吸收倒转,原只想停留片刻,不知此地是否因为曾经是仙魔的葬身之所,灵气分外充沛,不觉间竟发现已经过了一夜,不由匆忙要离开,但直至现在,他却依然无法走出这dòng窟。
翎羽微微发热,苏苏几次呼唤他,他都能接收得到,却无法回应。
这dòng窟牢牢将他与外界的联系切断,不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将被困的消息传递出去。
喜……
寐喜……
玉琵琶微弱的声音时断时续地在脑中响起。
今夜,离开……伯邑……去,已解决……
寐喜只得猜字,莫非玉琵琶已经顺利将那个伯邑考解决了?四顾这密封的dòng窟,他凝眉再度尝试,努力回应玉琵琶,奈何,消息依然如石沉大海。
看来是真的被困死在这了。
寐喜不耐的撕掉碍事的华美裙裾,在dòng口徘徊。
苏苏与那申公豹今日夜探羑里不知结果如何……
帝流浆之后,看着她无知无觉得一日比一日qiáng大起来,他不由感到焦躁难安。
面对着铺天盖地要除去她的仙家之辈,他只是一头成不了凤凰的九头雉jī……太弱了,如何能护得住她?
在这个幽暗得几乎能将所有人的yù望吞噬的dòng窟,他的焦虑也被放大了数倍,越发难以忍受……
变qiáng
他想变qiáng……
即便是不择手段,他也想要……变得更qiáng……
一缕幽暗yīn冷得令闻者心生寒意的声音道——
“小妖,你当真想变qiáng?”
魔星初现(上)
滴答。
滴答……
暗红的细流从男子手腕上汇聚至指尖,滴流而下。
泼墨一般沉凝的天幕下,少女并未收回手中的横刀,却也未在继续进攻,如被侵犯到领域的shòu一般威胁的低狺,“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两人的距离极近,姜尚单手握住她刺入他体内的刀锋,此刻斩八与她的神识融为一体,他握住斩八,就仿佛那一下也触在她身上。淡淡的热意燃起,苏苏眉蹙得越发紧,手一用力,刀尖更深入几分。
他身形微颤了下,却依然不退开,“当年我刺你一剑,如今我还你一刀,可好?”
她蓦地一把抽回斩八,随着她粗bào的动作,他胸前鲜血猛然飞溅,汩汩流出。
“不可能!”她紧握着斩八,“我不原谅。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笔勾消?不可能!”
他捂住胸口,未等片刻,手心便染成一片血色,低声道,“这样吗……我明白了。”
苏苏看了他一眼,斩八见了血,她胸中的魔xing越发难以控制,额心的卍字印又开始隐隐作痛,幼细的皮肤表面烧灼感渐渐增qiáng……
蓦地额心一凉。
天青色的宽袖几乎遮盖住她的视线,苏苏警戒的后退一步,伸手抚向额,“你做什么?”
姜尚收回手,“以我的血为引可以暂时抑制住你的魔xing……苏苏,切莫堕入魔道。”
她挑衅地挑起长长的利爪摩挲斩八,原本隐隐浮现的逆卍字印化成一点殷红的赤色丹砂,“入魔又如何,你还能杀了我?”
“我不会。”
他毫不犹豫的再重申一次。
她挑起眉,红唇一勾,“那你是选择封印我,或者毁了我一身道行?”
这一次他沉默了下,“……若事qíng真到无法回转的地步……”
苏苏猛地扬袖将他狠狠推开,“真到那时,你便带着我的尸身去封印吧!”
话落,她腾身在枝头连踏飞掠,转瞬而去……沿途林木碎裂声不绝于耳,她纤细的脚尖所踏足之处,枝gān承受不住她的怒焰威压,在她甫踏上的那一瞬便被无形的气劲震碎……
姜尚在原地又站了片刻,少顷,身后狂风大作,林木疯狂摇曳。
他闭上眼,再张开时迎着来人的方向飞掠而去。
“师弟,你怎么了?”来人正是普贤真人,见姜尚衣襟前饱浸鲜血跌跌撞撞地前来时骇了一跳。
玉虚宫中他与普贤真人最是亲厚,“师兄。”他苍白着脸,有意无意的挡在他前路。
普贤真人心xing无争,在十二金仙中最为单纯质朴,见他这般忙急急上前给他施了金丹,搀起他,“师弟还是快快随我回去养伤。”
姜尚皱眉,“尚无碍,师兄大可……”
普贤扶住他打断他的话直接驾云而归,“若不是师尊有命,我可不想下山凑这热闹,更何况杀戒有损修为,犯不着淌这趟浑水。倒是师弟,你也只能多担待着点,师兄等着你早日完成封神使命速速回昆仑。”
“唯愿如此,”他垂下眼,“文王平安抵达西岐了吗。”
普贤道,“雷震子已驮着他飞回西岐,倒是他的长子伯邑考——恐有不测。”
朝歌
“你是何人!”
伯邑考盯着眼前衣及足踝,腰缠碧玉衣带的妖冶女子。
玉琵琶扭摆腰肢悬浮在玉琴上,轻佻地道,“公子日日抚摸着奴家轻怜蜜爱,还不清楚?”
伯邑考皱起眉,“你是我的……玉琴?”
她嘴角一抽,“别随便给我改名,玉琴这名字,俗气!”
伯邑考没理会她的御姐心qíng,忽尔风雅一笑,“姑娘突然化形而来,又趁我不备封了我的术法有何图谋。”
昨日那妖妃夜探牢狱之后,他久未入眠,心下明白他们是冲着父王而去,只希望姜尚的动作能快些,早点将父王带出羑里,他便能放手一搏离开朝歌。
往日他烦心之时皆是鼓琴清心,昨夜他照例取出玉琴,虽然不方便焚香祭祀,可也只能勉qiáng将就。
此次却有几分古怪。
随着琴音或低回或高亢,伯邑考心绪却越发烦躁,他的武技是以音杀人,与琴相融,弹奏时自然全神贯注物我两忘。
铮铮琴音霍地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高亢,蓦然间!他指下倏地一热,瞬间脑中一片发麻……等闻声赶来的狱卒骂骂咧咧的过来查看时他已经动不了了,那狱卒绕着监牢走了两圈,悻悻地踹了一脚牢门,吐了口唾沫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