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妲己
huáng飞虎见有战可打自然心qíng舒畅,趁着闻太师不在,他才能偶尔捞到些战事,在朝歌一闲赋久了,实在百爪挠心。
对于西岐近年来的不驯帝辛前前后后也施以不少教训,念在姑母当年嫁予西岐,他虽然屡次派兵征伐却没有赶尽杀绝过,西岐诸侯也依然姓姬,奈何这姬昌屡教不改逆心不死,这次甚至攻打同为大诸侯的北伯侯,帝辛杀意顿生,决议出手彻底剿灭姬氏一族,抹去西岐!
眼下,不论是帝辛,闻仲,还是huáng飞虎,皆未将这次的谋逆放在眼底。
往年次次攻打西岐,每战皆捷,却不知,这一战西岐悄然崛起,莫定了武王伐封的基石。
文王托孤(四)
崇侯虎在崇城焦急地等了又等。
王师援军还未至,他二弟崇黑虎闻兄长如此处境,己先一步领兵从封地曹州一路赶来相助。崇黑虎披星戴月,一日内就赶到崇城。
崇侯虎捏着二弟先行官传来的消息大喜过望,出辕门亲自相迎。
“贤弟此来,愚兄不胜欣慰!
崇黑虎笑容满面有问有答,家将们尾随其后一路长驱直入。
崇侯虎才刚迎着弟弟走进内城,不料,崇黑虎突然右手往腰间一横,拔剑出鞘!
伴随着“铮!”地一声剑鸣。
近身在侧的二十名家将碎然发难,手握刀斧闪电般将崇侯虎连同他一起出门迎接的长子一道拿下!
崇侯虎难以置信,“二弟! 你为何如此待我父子!”
原来当初文王讨伐崇侯虎时,崇侯虎与他同样是一方大诸侯,更何况此刻是他们领兵跨界专门在别人的地头上打,就算开战大捷,要彻底攻下势必要耗费大量时间。更何况崇侯虎也滑头的很,头几日战败后崇侯虎就不再轻易出城应战,死活与周军耗着,拖延时间等待朝歌援兵。
姜尚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意,为求速战速决,他索xing另辟蹊跷。
说来崇侯虎虽xing子爆裂,个xing倒一点也不马虎,jian猾的很,他二弟崇黑虎却是出了明的耿直忠君。虽然两兄弟xing格迥异,感qíng倒是极好。
姜尚事先遣门客带着文王的书信去曹州与崇黑虎百般周旋,紧咬着国家大义和崇氏一族的存亡极力说服他妥协,这才演出一场里应外合。
面对兄长的怒火责难,崇黑虎含泪道,“大哥,你位极人臣,不修仁德,惑乱朝廷,屠害万姓,重贿酷刑,恶贯天下。四方诸侯yù同心剿我崇姓;文王书至,为我崇氏分辨贤愚。我岂敢有负朝廷,宁将长兄拿解周营定罪。我不过只得罪与祖宗犹可,岂肯得罪于天下,自取灭门之祸。”
崇侯虎闻言气得chuī胡子瞪眼,“你听他放屁!”
但崇黑虎心意己决,再不言语,直接将侯虎父子送解周营。
隐于暗处的苏苏此刻也吐血不己。
寐喜离开后她并未回朝歌,依然留在崇城观望战局。
不是她品德高尚没想过直接出手,实在是她的杀xing才刚被压制,岂能白费了寐喜的苦心。更何况寐喜走之前那番话令她心烦意乱,委实想找个对方静下心来,不愿这么快就回朝歌重新面对那些宫廷诡谲。
眼看崇侯虎就这么败了,苏苏一方想看周军打算怎么接管北诸侯的封地,但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再和姜尚见面,只得继续就这么潜伏着。
这崇黑虎也迁直得过分,苏苏心中腹诽着,暗暗放出灵识观看现场直播。
只见崇黑虎被姜尚引荐到文王跟前时,文王认出来人,“原来是崇二贤侯,为何至此?”
崇黑虎倒也老实,一五一十地道,“不才家兄逆天违命,造恶多端,广行不仁,残nüè良善;小弟今将不仁家兄,解至辕门,请令施行。”
先前文王一直在帐内修养,统帅一事是姜尚负责,现在乍一听崇黑虎此言,知道了姜尚的计策,他反而有些不悦,沉思片刻道,“崇侯虎是你一胞兄弟,反陷家庭,亦是不义。”
苏苏忍不住喷笑,虽然文王贤德,但这话也太不合时宜了吧。明明是己方册反了人家兄弟,等对方真的大义灭亲了,反而又拿捏起架子教训对方手足相残实在是不义之举。
姜尚也真不愧是姜尚,对着文王依然波澜不惊道,“崇侯不仁,黑虎奉诏讨逆,不避骨ròu,真忠贤君子,慷慨丈夫。古语云:‘善者福,恶者祸。’天下恨侯虎恨不得生啖其ròu,今知黑虎之贤名,人人悦而心欢。故日,好歹贤愚,不以一例而论。”
说完便传令将崇侯虎父子簇拥推至中军,双膝跪下,正对着文王。
姜尚居左,沉声道,“崇侯虎恶贯满盈,今日自犯天诛,有何理说?”
文王看着昔日袍泽,心有不忍。
姜尚未等文王开口,直接下令,“速斩首回报!”
两旁兵将立刻将他们拖出去,斩下侯虎父子二人的首级后献上中军。
原本这也正常,谁料文王久不见人首级,加之年事己高和一路上的行军奔波之苦,猛一见这对头颅献上来,竟吓得脸色惨白,以袍袖掩面惊道,“骇杀孤家!”
苏苏看到此也当真无语了,文王果真是大贤,只是既然身为大贤又何必肖想这天下,你说矛盾不矛盾,辛苦不辛苦。
军帐内瞬间哗啦啦闹作一团,也幸而战事己结束,否则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姜尚在出帐前突然回过头,jīng准的对上她的灵识。
苏苏猛地一惊,却不想姜尚只看了一眼,而后自若的移开眼,掀起帘帐转身离开……
“师叔!师叔!”
远方突然现出一团红云。
还未等人细看,不过眨眼间,那红云己近得足以看见其上脚踏一对风火轮的红衣小童。
寂寞己久的雷震子终于振作起jīng神,欣喜地大喊一声,“哪吒!”双翅一展,昂首迎上前去。
这厢,苏苏只简单留个书再度不见人影。
帝辛虽然一贯对她比较放任,但这次崇城沦陷的消息传来,他也有几分猜到这胆大妄为的狐狸十有八九又凑去看热闹了。
他蹙眉,有时真想就这么折断她的双翼将她留在后宫长久陪伴。但又怕没了双翼的她,就不再是那个牢牢牵引住他的心神的灵动小狐……
命宫人掌上火把,近三更时分他仍是没有睡意,两指捏着酒杯倚在窗前,行宫临水而建,窗外正是夜合花开之时。
蓦地,忽然一阵怪风袭来!
风过了一阵,播土扬尘,整座行宫都开始晃动。
霎时惊醒了宫内的祭司术者,第一时间赶来护驾!
帝辛惊怒jiāo加,命术者仔细搜寻王宫,务必要将事因查个水落石出。
不想,这搜寻队伍才开始了一半,从湖畔传来宫人惊呼,“妖怪啊!”
帝辛闻言率众术士赶到,火把一照,原来并非什么妖怪,而是在地动之后太湖石松动开来,竟露出其下二、三尺处的累累白骨。
这无数骨骸密密麻麻地成堆压着,依稀看见其上的衣物宫装,色泽俨然是近期所有,尸骨腐臭冲天!